皇上以細微的聲音與符景烯說道:“景烯,若是我醒不過來,禎兒與祺兒就托付給你了。”
因為清舒對孩子極好。相對其他朝臣而言,符景烯肯定會盡心盡力教導好兩個孩子。
符景烯沒有應下,而是說道:“皇上,我當了大皇子與二皇子的老師肯定會好好教導他們,但老師代替不了父親的。還有皇后娘娘,她現在還沒有能力挑起江山社稷這副重擔。皇上,為了皇后娘娘與幾位皇子你也一定要醒過來。”
哪怕皇帝解毒后只能躺在床上,但只要他活著對下面的人就是一種震懾。皇后娘娘以前雖然執掌了一部分政務,但因為這些年重心都在照顧孩子上所以還在權利中心的邊緣。一旦皇帝駕崩,下面心思各異的大臣肯定不會臣服她。
當然,有國公府與他們夫妻輔佐皇后最后肯定能勝出,但這過程肯定充滿了血腥與算計。符景烯也不想雙手沾太多的血,所以希望皇后能平順里執掌大權。
皇上苦笑道:“我自然希望能醒過來。”
云禎沒了左臂,云祺不是當皇帝的料,龍鳳胎才四個多月。只要一想到四個孩子,他就恨不能時光能倒回不答應太后留臣女在宮中。
符景烯看著皇帝,輕輕地說道:“媳婦兒女自然得自己看著才放心,別人誰又知道是否包藏了禍心。皇上,若換成是微臣,哪怕到了陰曹地府我也要爬回來。”
皇帝心頭一震。
墨雪走到易安身邊輕聲說道:“皇后娘娘,太醫準備給皇上用藥了。”
易安拉著清舒回到了寢宮,這個時候她將清舒視若救命稻草。對此,清舒也很無奈。
解藥端了過來易安顫著手接下,然后舀了一勺準備喂給皇帝。
皇帝搖搖頭,說道:“扶我起來,我自己喝。”
一口一口的太慢而且還遭罪,還不若幾口喝掉。
等皇帝喝完藥,易安握著他的手看向清舒說道:“皇上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在場的大臣面露疑惑地看著易安,若是問張御醫這話說得過去,她卻問林清舒感覺就很詭異了。
符景烯卻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不過他覺得清舒說話靈驗這個很扯,倒是清舒對危險很敏銳。
清舒聞言立即說道:“皇后娘娘放心,皇上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易安點點頭,看向皇帝道:“皇上,你答應過我要陪著我慢慢變老,以后兒孫環繞膝下安享晚年!”
皇上正想說話,突然一陣惡心忍不住吐了起來。
張御醫早有準備,趕緊端了銅盆過來接。那血都吐再了銅盆里,正常人的血都是紅色的,但皇帝吐出來的卻是黑紫色的血。
張御醫是醫者而且做實驗的時候也見了這場景,所以他面不改色地蹲在那里,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符景烯知道清舒有潔癖的,怕清舒落下陰影走過去用手捂著清舒的眼睛說道:“不要看。”
清舒確實惡心得想吐,但她忍住了:“沒事,我撐得住。”
皇帝吐了好多血臉也越來越蒼白,清舒心頭不安。
“皇上、皇上…”
再又吐了一大口血以后,皇帝渾身抽搐地倒聊下去。清舒臉色發白,不會就出現最壞的情況吧?!
張御醫立即給皇帝扎針,另外一名太醫給皇帝灌藥,易安退在一邊眼見卻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帝。
經過救治皇帝沒再抽搐,臉色也好了一些,只是仍沒有醒過來。
易安問道:“皇上為什么還沒醒來?”
張御醫解釋道:“皇上中毒四天了,這毒侵入到臟腑,現在雖然解了毒但身體受不住所以就昏迷了。”
情況最好是解毒后變得有些虛弱,但只要稍微調理下就好;最糟糕的就是當場暴斃;而皇帝現在處于中間,身體受創昏迷。
“那皇上什么時候能醒來?”
張御醫面色沉重地說道:“這個老臣也不清楚,不過越早醒來越好,要是超過三天還醒不過來…”
三天后還沒能醒過來那就再醒不過來了,怕易安受不住這個刺激所以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易安擦了眼淚又坐到床邊,說道:“你們先下去,我跟皇上說會話。”
眾人立即退了下去。
清舒憂心不已,卻沒人寬慰,符景烯被內閣的人叫走了。
紅姑輕聲說道:“夫人,不會有事的,皇上一定會醒來的。”
清舒現在最擔心的是易安,要皇上駕崩怕是受不住這個打擊倒下了。可這種事外頭人是安慰不了的,只能靠自己慢慢地走出來。
沒一會易安從里面走了出來,清舒趕緊走過去問道:“易安,皇上怎么樣,醒了沒有?”
“沒有,我現在要去御書房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清舒一個咯噔,御書房是處理朝政的地方,易安去那兒的目的不言而喻了。清舒勸說道:“易安,朝政暫時交給幾位閣老,你現在應該專心致志地照顧皇上。”
“皇上沒醒我守在那兒也做不了什么,還不若去御書房處理政務。”
與其坐在床邊痛苦地煎熬著,還不如去御書房處理朝政,最好是忙得腳不沾地吃飯都沒時間。這樣也不會有時間再去想這個事了。
想到這里,清舒點頭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易安看向莊冰道:“你也去。”
莊冰還是堅持己見,想讓易安留下照顧皇帝。留在在這兒,皇上醒來看到皇后就會記這個好。若沒守在身邊,皇上沒見著人肯定會覺得皇后愛權勢超過愛他的。
易安聽了她的話,淡淡地說道:“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要去。”
莊冰臉色一變,立即改口道:“皇后娘娘,奴婢愿去。”
宋相與符景烯聽到福瑞來報,說皇后娘娘在御書房內等他們,當下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符景烯開口道:“諸位大人,咱們去御書房。”
說完這話,他就捧著一疊的折子走了出去。
郭藹想也沒想就跟上了符景烯。皇上就是醒來身體也恢復不到以前了,而三位皇子都是皇后娘娘所出,站在那邊不言而喻了。
鄭躍進本就是個墻頭草,哪邊強倒向那一邊,現在皇后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他自選皇后了。
胡閣老猶豫了下,還是跟著出去了。
宋相黑著臉,只是孤掌難鳴,再不情愿他也去了御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