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出門做客都是要穿新衣裳佩戴新首飾的,也是如此姑時常要應酬的姑娘每一季要做一二十套衣裳的。
窈窈的新衣裳新首飾多得很,而且衣裳料子全都是貢緞。穿戴好了去找清舒,問道:“娘,你看我這樣穿戴行嗎?”
清舒笑了下說道:“耳墜換一下,我記得前兩個月給你買了一對金累絲燈籠耳墜,那耳墜與你的衣裳才配。”
窈窈非常驚訝,問道:“娘,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我都不記得了。”
清舒好笑道:“你的事娘沒一件不記得了。”
窈窈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換了耳墜以后窈窈就出門了,她早飯想出去吃。哪怕阿蠻的手藝好,但吃多了也想換換口味。這一方面清舒并不管,他們想出去吃都不攔著。
吃過早飯,窈窈就去在約定的地方與韓芯月與杜璇匯合。見到兩人在那等她,窈窈很是詫異地說道:“我今天很早就出門了,怎么你們還比我還先到啊?”
杜璇笑著說道:“我們也是剛到。”
韓芯月看著她的衣裳,遲疑了下問道:“窈窈,你這衣裳用的什么料子做的,我怎么瞧著像是云錦啊?”
窈窈笑著說道:“不是云錦,是內務府新出的彩錦,色澤樣式瞧著都與云錦差不多。不過我家確實有兩匹云錦,可惜我娘說我正在長身體給我用太浪費。”
杜璇想也不想說道:“等過幾年你長大了給你做裙子也一樣。”
窈窈搖頭說道:“沒有,我娘已經拿了一匹去做衣裳了,還有一批準備留著做春衫。”
杜璇很是詫異。
韓芯月卻是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是你姨母,你以后若想穿云錦做的衣裳也不是難事。”
窈窈無所謂地說道:“不是云錦的也沒關系,我家還有好幾匹彩錦呢,隨便拿一匹做衣裳都很漂亮。”
彩錦雖然每年能出產幾千匹,但因為價格僅次于云錦所以也只有有錢人舍不得買。杜家跟韓家也有,只是因為價格貴只出席重要的宴會才會用好的料子。像只是姑娘之間的相聚其實穿普通的新衣裳就行,沒必要用太貴的料子。
杜璇笑著說道:“那是你娘疼你,一般人可舍不得。”
窈窈搖頭說道:“不,你說錯了,是我大姨疼我。每個季度我大姨都會送好多緞子給我做衣裳,可惜我娘說我還是小孩長得快一個月只給我做六套衣裳。”
韓芯月忍不住打了她一下,然后笑罵說道:“一個月六套還少,我這一季度也才六套那豈不是不要活了?”
也幸虧窈窈的同窗都是心寬的,哪怕江思恬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不然的話絕對會嫉妒恨了。
杜璇也在旁邊幫腔,說道:“確實該打,這頭上的首飾就沒見你重過樣還好意思在我們跟前抱怨。珍品齋出什么新品,隔幾天你都戴上了。”
不過窈窈戴的都是小件的首飾,比如一只發簪或者一對耳墜等,東西小也不會引人注意。
窈窈呵呵笑,不反駁。
到了江家,下了馬車窈窈就看見三間獸首大門。繞過影壁就看見一只烏龜拖著一塊大石,大石上還有水往下流。
兩個仆婦引了三個姑娘坐上了軟轎,窈窈也不怕生讓仆婦撩起簾子看外頭的光景。路邊種了許多的樹,走過的墻壁也都雕著各種的圖案。
走了大概五分鐘轎子停下,然后再由兩個穿著靛青色比甲的姑娘引他們到主院。
江思恬得了消息從屋子走出來,看到他們就道:“怎么現在才到,我等你們好久了。”
窈窈哦了一聲道:“我早飯都沒吃出門了你還嫌晚,那下次豈不是我天沒亮就得過來了。”
江思恬臉色一僵,不過她還是忍著氣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早些見到你們。”
杜璇與韓芯月很是無奈,也不知道這兩人時不時八字不合見面就掐。杜璇打了圓場,說道:“好了,咱們進去見伯母。”
雖然江思恬年歲不大但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大哥都成親有孩子了。也是因為老來得女,所以寵得厲害。
見了屋三個人一起給江太太行了禮。
江太太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將窈窈拉過去,將準備好的一塊泛著紅絲的玉佩送給她走見面禮。
江思恬看到這塊玉時臉色微變,不過到底什么都沒說。
窈窈一看著東西就知道很貴重,往后退了一步后搖頭道:“伯母,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她也是識貨的,這塊玉佩并不比大姨與瑜姨送的那幾塊玉佩差。這樣貴重的東西她可不能要,不然誰知道有什么麻煩。
江太太笑著說道:“給你就拿著,不用這般客氣。”
窈窈搖頭說道:“伯母,無功不受祿。我要拿了你這么貴重的東西回去我娘會罰我的。”
江思恬沒好氣地說道:“符窈窈,別矯情啊,我娘送你就拿著了。”
這么貴重的東西她娘都舍不得給她卻給了符窈窈,好氣。
窈窈筆劃了下說道:“我娘特意制了這么厚的銅尺,我跟我哥要做錯事就得打手板心,我曾經有次不做功課被打了三下腫得跟豬蹄似的。江思恬,你可不能害我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江太太也不好再將這玉佩給窈窈了,改換一支如意金簪,這次窈窈很爽快地接了。
說了沒幾句話江思恬就道:“娘,我帶杜姐姐她們去花園玩。”
隔輩也沒什么話說,江太太點頭道:“好好玩,另外注意安全,別去池子里以及假山上。”
“知道了。”
出了院子,窈窈問道:“江思恬,怎么康昕沒來啊?”
杜璇在旁解釋道:“你沒來學校所以不知道,康昕受了風寒昨日就請假了。得等身體好了會回來。”
窈窈真不知道這事,說道:“那等我們吃過午飯去看望下康昕吧!”
杜璇點了下頭,韓芯月卻是不好意地死說道:“窈窈,我吃過午飯飯就得回去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看康昕了。”
要回去得晚了她那后母又要在她爹跟說三道四的,若正巧碰到他爹心情不好那她就成了出氣筒了。
當然,也是康昕只是普通的風寒,若比較重的病被罵也得去了。
窈窈知道她的情況,點了點頭。跟外頭的人接觸越多,她就越知道自己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