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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零三章 晏哥兒(4)

  殷哲在花園與丫鬟親熱這事確實是被人設計的,不過設計的不是童嬤嬤與耿媽媽而是晏哥兒。

  關振起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大管家,問道:“你確定這事是晏哥兒做的,而不是童嬤嬤她們唆使的。”

  大管家搖頭說道:“不是,是二少爺做的。童嬤嬤是事后才知道,然后幫著他掃尾。”

  只是在晏哥兒到海州后他覺得這性子會鬧出事來,所以就讓人暗中盯著。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并不是多余,這才一個月不到就搞出事來了。

  關振起沉默了。晏哥兒今年才六歲就有這樣的心機,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管家猶豫了下說道:“老爺,這事咱們得捂著不宜讓外人知道,不然對二少爺極不好的。”

  關振起嗯了一聲道:“你將尾巴掃干凈不要讓人知道,特別是殷姨娘萬不能讓她查出來。”

  他本想找晏哥兒談論這事,但考慮量最后還是放棄了,若現在將這事攤開了這孩子以后更不可能聽他的。

  “是,老爺。”

  關振起不想讓殷靜竹這件事,可惜晏哥兒卻不這么想,三天以后殷靜竹就知道了真相。她第一次失去平靜跑到前院找到晏哥兒,質問他:“關沐宴,你為什么要陷害殷哲?”

  晏哥兒聽到這話不由好笑,輕蔑地說道:“我為什么要陷害殷哲,你心里不清楚嗎?”

  又是這樣的眼神與口吻,殷靜竹恨得不行。不就仗著有個好的外家與親娘,不然豈敢這么對他。

  只是再恨她也不能對晏哥兒,殷靜竹紅著眼眶說道:“二少爺,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你沖著我來阿哲是無辜的。”

  晏哥兒仿若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無辜?從你進了關家門后,你們殷家這一年多撈了多少好處?你們關家從上到下沒一個是無辜的。”

  踩著他娘,靠著他爹來吸血,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放過。

  看著他狠厲的模樣殷靜竹心頭顫了下:“你、你想做什么?”

  晏哥兒嗤笑道:“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更不會對你生的那兩個小崽子做什么。”

  殷靜竹剛松了一口氣,晏哥兒就道:“你們還不配讓我臟了手。”

  看著他冷漠的樣子殷靜竹心頭發寒,這哪里是個孩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小惡魔啊!

  看著他眼中的驚懼,晏哥兒笑著說道:“對了,我剛得到一個好消息,祖父祖母給我爹定了首輔的嫡孫女。我啊,很快要有后娘了。”

  后娘小娘的他是一個都不懼,有太外祖母跟娘在這些人可不敢打他的歪主意。不過就算敢算計他,晏哥兒也不懼。

  殷靜竹被這消息震得也沒心思追究殷哲的事了,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沐晏嗤笑了一聲。不過一年時間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真如她祖母所說這女人野心很大。可惜大明律令妾氏是不能扶正的,哪怕是貴妾都不行。

  丫鬟道:“姨娘,二少爺一定是騙你的,首輔的嫡孫女怎么可能嫁給咱家老爺呢?”

  回到院子里殷靜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她搖頭說道:“他沒必要騙我,這事一定是真的。”

  關振起這日正好有事不在衙門,等中午才得了消息。他臉色非常難看,這么大的事問都不問過他就定下來,他們將自己當什么。

  關章看著他的臉色有些發怵,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二爺,那姑娘樣貌雖普通,但很聰慧才情也好。侯爺跟夫人都覺得這門親事極好,所以就定下來了。”

  關振起又不是三歲孩子,這話豈能糊弄得了他:“這門親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當?”

  關章沒說話。

  關振起冷哼一聲說道:“衡相的嫡孫女又不愁嫁,好端端的為何會跟我定親?是不是這姑娘有什么隱疾。”

  頭次成親都得經過他的同意,這次卻先斬后奏說里面沒事誰會信,就是不知道這里面藏了什么貓膩。

  關章不想他胡亂猜測,說道:“衡姑娘沒不妥當,只是這門親事是衡家二太太瞞著衡家人定下的,我們也是交換了庚帖才知道此事。”

  “瞞著衡家人定的親?”

  關章解釋道:“這衡二太太是繼母,與衡家六姑娘一向不和。咱家夫人相中了衡六姑娘請了中人去說,她一口就應下了。”

  關夫人相中衡六姑娘,不是因為對方聰慧過人而是其身份。首輔的孫女啊,要關振起娶了他仕途定然一帆風順。也是這種急切的心情讓衡二太太鉆了空子,差點跟衡家結仇。

  “衡家的人不同意?”

  關章搖頭道:“當時庚帖都換了,衡家不同意也只能認了。”

  關振起憋屈得不行。衡家姑娘又如何?他又不是娶不上媳婦,至于這般上趕著嘛!

  至于說被騙,他娘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連衡二太太的心思都摸不透。說是被騙,其實就是順水推舟。

  關章看他神色,勸慰道:“二爺,夫人開始也是瞞著侯爺的,直到兩家交換了庚帖侯爺才知道。為了兩家的臉面這婚事只能繼續了。”

  關振起又不是愣頭青,事已成定局也沒再說廢話:“婚期呢?定下來了沒有?”

  “定了,定在十一月。侯爺跟夫人的意思是,到時候讓衡姑娘到海州與你完婚。”

  關振起是官員,除非是公差或者致仕丁憂不然不能離開任職的所在地。若擅自離開,不僅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功名也會被革除。

  沉默了下,關振起問道:“衡家六姑娘是不是不愿意?”

  關章沒回答這個問題,而說道:“婚期都已經定下了,二爺也該將新房跟家具都布置起來。”

  這意思不管是衡六姑娘還是關振起既婚事定下誰不能反悔,不然丟的可就是兩家人的臉面。

  關振起有些憋屈,但又不能說他們什么,畢竟他們也是為自己好。

  晏哥兒聽聞他砸了一個麒麟白玉鎮紙心情大好,飯都多吃了半碗,然后回屋寫了一封信。

  童嬤嬤提醒道:“二少爺,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老爺始終是你親爹。老爺若是不好,你也一樣不得好。”。

  晏哥兒笑著說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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