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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零一十七章 喪事(3)

  哭了兩天靈,青鸞身體受不住發起了高燒。

  靠在床上,青鸞艱難地將藥喝下去后苦著臉說道:“姐,我這身子真是太不爭氣了。”

  清舒說道:“你若是身體吃不消今天就不要跟著去莊子上了。”

  也幸虧已經斷奶東哥兒由乳娘喂,不然孩子都得挨餓了。

  今日林承鈺的靈樞送到莊子上,然后請高僧做七天的法事。前面兩天已經熬過來了,不能在最后關頭掉鏈子。青鸞說道:“不,姐,我得去。”

  不顧清舒的反對青鸞還是起床跟著清舒去了林宅,不過她全身無力都是靠春桃扶著的。

  清舒擔心她的病情會加重,卻不想到第二天竟然好轉了。她猜測可能是因為走了一段路出了汗,所以才變好了。

  法事做完青鸞的病也好了。不過也因為天氣太冷,做法事沒讓孩子去,只在下葬的時候讓孩子送了最后一程。

  等林承鈺下葬以后清舒也累得不行,決定回去后好好休息下。回到家里喝了一碗糝湯,清舒長出一口氣道:“還好咱們辦得簡單,若是停靈七天我也扛不住了。”

  紅姑將碗接過來,勸說道:“老太爺已經入土為安,后續的事就交給瑋大爺他們去操持。”

  四天前樂瑋趕回了。可能年輕,到家時生龍活虎的。

  清舒點了下頭。

  卻不想第二日清舒得了消息說樂文跟樂書也生病了。樂文發燒說胡話,相對而言樂書只是有些頭痛要好得多。

  他們六個人,只清舒與博遠兩人沒病倒。

  顧老夫人知道后不由道:“習武確實有好處,至少不容易生病。青鸞,你也學學你姐姐每日早起打打拳,然后每日早晚在家里走動。”

  青鸞說道:“我以后早中晚都會去園子子里走兩刻鐘,至于打拳就算了,太累了。”

  剛學打拳全身酸疼。不過這都在其次,關鍵是每日都要早起打拳。哪怕嫁人生了兩個孩子無事青鸞也不愿早起,大冬天的更不愿意離開被窩了。

  顧老夫人笑罵道:“你啊,得給孩子做個好榜樣啊!這么懶萬一孩子以后像著你可怎么辦。”

  “不會的,初初念書還是很用功的。至于東哥兒,以后有他爹管著肯定也會很勤奮的。”

  顧老夫人笑瞇瞇的,沒有說話。

  樂文跟樂書都是為因為幫著辦林承鈺的喪事而病倒,清舒與青鸞自然要有表示,第二日姐妹兩人就去探望了。

  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尤氏那洪亮的聲音:“爹,樂書又不做生意我們每個月就靠幾個租金過活。生肅哥兒將攢的那幾個錢都花沒了,我現在想給孩子做幾身好衣裳都沒錢。”

  林承鈺的喪事她本想幫忙然后趁機揩點油,結果卻完全插不上手。樂書又為這事生病,她心里氣不平找林承志要好處費了。

  林承志氣得沒脾氣了,給了她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足夠普通人一家的開銷了,可惜尤氏卻看不上:“爹,這要備年貨還得給親戚送禮,二兩銀子哪夠。”

  林承志也是有脾氣的人,聽到這話將銀子收回去了。樂書怕病氣傳染給兒子就沒回家留在這兒養病,所以醫藥費以及食宿費都是林承志出的。

  以前林承志就不喜歡尤氏,現在完全看在她為林家生了個兒子的份上這才對她態度好些,卻沒想到蹬鼻子上臉,林承志才不會慣著她。

  尤氏眼眶一下就紅了:“爹,你帶著大哥跟樂文在京城吃香喝辣的我們在這兒吃糠咽菜,都是你的兒子你怎么能這般偏心。”

  清舒聽到這話,走進去淡淡地說道:“當初分家,文哥兒只得了京城的一個宅子,其他產業都是他們姐弟平分。樂書分到的產業每年收息怎么著也有七八十兩銀子。這么多的錢你們夫妻兩人頓頓吃肉都沒問題,怎么就吃糠咽菜了?”

  尤氏一怔,不過很快就哭窮:“二姐,七十八兩銀子還不…”

  清舒不等她說話,一臉厭惡地說道:“七八十兩銀子不夠什么,不夠我家窈窈一個金項圈?你跟我家窈窈比,你怎么不跟皇子王孫去比?你心氣這么高,當初為何要嫁給樂書。你在嫁給他之前就該知道他的性子,現在倒是心不平了。”

  尤氏不甘心地說道:“大哥他們能掙錢還不是因為有娘在,若沒娘早點鋪哪開得起來。”

  這話的意思,早點鋪都是靠張巧娘撐起來的。

  清舒嗤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父母跟著長子,這是自來的規矩,你心不平當初就別嫁給樂書啊!而且我記得當初三叔想退親的,是你使了手段才沒退親…”

  尤氏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紫。

  林承志與清舒說道:“清舒,她腦子糊涂你別與她計較。”

  說完,她看向尤氏說道:“你回去好好照顧樂書與孩子,若是沒錢買年貨帶了孩子搬過來與我們一起過年。”

  尤氏落荒而逃。

  清舒進屋看望了樂文,見他氣色還好不由道:“你這身體也太弱了還不如博遠,博遠還沒生病呢!”

  也不知道博遠從哪聽的胡話還想結廬守孝,被清舒罵了一頓。寒冬臘月住在草棚里,真當自個是金銅鐵骨啊!

  樂文有些羞愧地說道:“以后我會堅持日日打拳的。”

  清舒早知道他鄉試之前就沒在繼續打拳了,她說道:“你姐夫入仕以后那么忙每日早晚都堅持練劍,也是如此武藝沒丟下,到了福州以后才憑此征服了軍中的將領。若如你這般,他哪能建功立業。”

  符景烯天資固然出眾,但他并沒因此就懈怠了。

  樂文點頭道:“二姐,我會一直堅持下去再不會放棄了。”

  說了幾句清舒就準備回去,走到院子她與林承志說道:“三叔,雖然尤氏生了個兒子,但你也別慣著她。”

  林承志點頭道:“我不會慣著她的。”

  送走了清舒,林承志就去找樂文:“你二姐剛才說得對,身體才是根本,你以后一定要堅持打拳萬不能懈怠了。”

  讀書人身體都比較羸弱,有些在考試半途暈過去數年努力都白費,所以科舉也需要一個好的身體。

  樂文應下后說道:“爹,你有沒有覺得二姐對嫂子的態度有些奇怪。”

  林承志早發現清舒厭惡尤氏了,她說道:“你二嫂小算盤太多,你二姐看不過眼說兩句也沒什么。”

  樂文卻是搖頭說道:“爹,我不是說二姐不該說二嫂,而是覺得二姐的行為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樂文道:“二姐一向不喜歡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二嫂又是我們這一房的與她沒交集,她再多的小心思以二姐的性子都不會管的。”

  可不僅管了說話還很難聽,這讓樂文很是不解,總覺得又什么事。

  林承志知道他所想不由笑道:“能有什么事?你啊,就挨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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