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與清舒說了青山女學的事:“之前你走得急沒將事情定下來。后來玉霞帶著司先生過來了,我就做主讓她與蘇培去了太豐縣。”
“清舒啊,太豐縣那兒的賬務真有大問題嗎?”
清舒點頭道:“賬務肯定有問題,只是現在還不清楚問題是大是小。若是小還好,稍作懲處就好了。若是大,管事跟山長都要換掉。”
賬務的問題打消一查就能弄明白了。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清舒覺得每年至少要派人下去兩次,這樣下面的人才不敢弄鬼。
傅苒有些想不明白,說道:“那么幾個錢怎么也貪呢?”
清舒聽到這話不由笑起來,說道:“老師,十兩銀子就能讓一家四口的百姓用一年了。女學每年的經費有兩千來銀子,她們只要貪個兩三成手頭就寬裕了。”
“可這三五百兩銀子能抵得過一輩子的名聲嗎?”
清舒說道:“就像貪官,明知道貪了不會有好下場但她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人起了貪戀,哪還有理智。”
傅苒蹙著眉頭說道:“你要這么說,那這事是防不住的。”
清舒最近也在考慮這個是,她說道:“我準備以后從本部派一個學生下去管賬,錢帳分開他們就不容易弄鬼。”
“可要待久了也一樣會出問題。”
清舒笑著搖頭道:“這個不用擔心,三年換一個這樣她們想籠絡也籠絡不住,另外每年再派人下去查賬。”
“這樣不僅需要人力還很耗財力呢!”
往來一趟,吃穿以及盤纏都是一大筆的錢財。
清舒想了下說道:“老師,不僅我們需要查分校的賬,許多商家也一樣要查分店的賬。可因為人手的事,有時候難免顧不上。”
傅苒一聽就知道她有想法了:“怎么,你還想幫人查賬啊?你有這個時間嗎?”
清舒笑著說道:“我沒時間,但可以培養出這樣一批人來啊!到時候幫別人查賬也是一筆收入。”
“那也得有人請才好。”
清舒說道:“這個倒不擔心。只要我們打出了名氣不愁沒人請,現在的問題是找誰來培養這些學生。”
“你們女學不是有一位先生對各種賬務都很厲害嗎?”
清舒搖頭說道:“不行,必須找一位老練且經驗豐富的人來任教。”
“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這個清舒倒是很樂觀,笑著說道:“當官的也有許多落魄的,只要用心去找總能找到的。”
不僅是請他們來任教,清舒還想讓他們做負責任,這樣能得到那些商家的信任。
傅苒看她興致勃勃的,笑罵道:“也不怕將自己給累著了。”
“多找一些路子,以后她們的路才會越寬。”
下午清舒就陪著兩孩子,與他們說這一路上的見聞,還將她作的畫給兩個孩子看。
窈窈喜歡顏色艷麗的畫,對顏色淺淡的不感興趣。
福哥兒看了那副老樹的畫,笑著說道:“娘,瑾師兄也作的一副游太湖的畫,跟你的完全不一樣。瑾師兄的畫繁花似錦,娘您這幅畫太蕭條了。”
清舒笑著說道:“他是在繁花盛開的時節畫的,娘這個是在萬物凋零的冬天畫的,那肯定不一樣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這意思是每個季節都有屬于它的美麗。人生也一樣,有苦有甜有累有閑。”
見福哥兒陷入沉思,清舒摸著她的頭笑著說道:“不用再想了,你將這些話記住就好,等你長大了經的事多了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哦。”
福哥兒與清舒說了一件事:“娘,老師前幾日回京了。我本來想過去的,阿婆不放心沒讓我去。”
“你是想去拜訪瞿先生,還是現在就想跟他學?”
福哥兒說道:“以前先生教的我都會了,其他書有些地方我看不懂,我想去問下老師。”
“你愛學習是好事,但不要將自己逼太緊了,身體重要。”
福哥兒拍了下自己的胸膛說道:“娘,我身體很壯實的。上個月妹妹生病了,我咳嗽都沒一下。”
清舒笑了下說道:“娘明后日在家休息,等大后日送你去,可以嗎?”
福哥兒點了下頭后問道:“娘,我想吃銅鍋子了。”
“行,明日我讓他們去買食材,咱們中午就吃銅鍋子。”
只要要求不過分,清舒都會滿足他們。
福哥兒高興得不行:“娘真好。”
第二天吃早飯時,福哥兒聽到清舒要進宮不由說道:“娘,我想進宮看望弟弟。”
窈窈也跟著湊熱鬧,大聲說道:“娘,看弟弟、看弟弟。”
清舒見兩人都想入宮,遂與傅苒說道:“老師,你等會就回家去吧!福哥兒跟窈窈我都帶進宮。”
清舒回來以后,千面狐就不過主院這兒吃飯了。清舒知道她好美食,就讓阿蠻額外做一份送去。
“這冰天雪地的進宮做什么?等天氣暖和了再去。”
清舒笑著說道:“有暖轎坐,凍不著的。”
福哥兒火氣旺并不怕冷,只有窈窈弱一點,不過只要小心一些也凍不著她的。
傅苒不大贊成,但見清舒已經決定只能說道:“那你當心一些。上個月窈窈跑去院子玩雪凍出病來,不能再讓她受涼了。”
“不會的。”
吃過飯,傅苒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墜兒看傅苒眉頭緊蹙問道:“先生,怎么了?”
傅苒說道:“你沒發現清舒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了嗎?”
墜兒覺得這個很正常:“她如今做了官,越來越有官威很正常的是。”
傅苒很是擔憂地說道:“她以后會越來越忙,家里的事怕到時候也顧不上了。你說,景烯真的會沒意見嗎?”
“那你想讓夫人放棄?”
傅苒無奈地搖頭道說道:“我就是想讓她辭官她也不會答應啊!”
雖然清舒越來越忙,但她精神抖擻容光煥發,若是讓她辭官怕也不會再有現在這樣的神采。所以,傅苒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墜兒說道:“先生,你就別瞎擔心了。夫人跟老爺只會越來越好,不會出現你所擔心的事。”
“如今也只能這樣希望了。”
傅苒是覺得男人一般都無法忍受女人不顧家的。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景烯肯定有意見的。
ps:繼續寫第二章,手殘可能不能準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