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家吃完晚飯,符景烯就回去了。
祁向笛將他送到門口,與他說道:“景烯,你姨婆是擔心你禁不住外面的誘惑。清舒那孩子看著性子柔順,但在一些事上又特別的執著。她怕你做錯事清舒不會原諒你,到時候好好的一個家就給毀了。”
普通的女子或許會委曲求全,但這絕對不包括清舒在內。他這話其實是在提醒符景烯,別為外面的野花弄得妻離子散。
符景烯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不過他也沒生氣,而是笑著說道:“舅舅放心,不會有這樣的事。”
祁向笛嗯了一聲說道:“我相信你。不過有些女子處心積慮的想進總兵府,你小心一些別著了她們的道。”
符景烯點頭道:“我知道。”
像關振起那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只是眾人好像對他沒信心,這讓他有些無奈。
回去后,符景烯忍不住與老八說道:“最近是不是有我什么謠言?”
不然好端端的,祁老夫人不會說那些話。
老八將千面狐的事說了下:“我是覺得那傳聞很可笑就沒告訴你,卻沒想到老夫人竟誤會了。”
符景烯這幾天一直在軍營,而老八又沒說所以并不知道這事:“我這總兵府連個年輕貌美的女仆都沒有,平日也只在軍營為何姨婆跟舅舅仍不相信我?”
老八笑瞇瞇地說道:“這個不能怪祁老夫人跟祁大人,主要是老爺不僅位高權重長得還招人,他們擔心也很正常。”
就沖這長相就有不少女人愿意嫁了,更不要說自家老爺還是二品的總兵。說起來都氣人,他想娶個媳婦那么難,自家大人卻對那些桃花避之不及。
符景烯沒跟著老八貧嘴,而是去找了千面狐。
經過十來天的調養,她已經不需要攙扶能自己走路了。看到符景烯,她眼皮都沒抬一下。
老八覺得這女人太招人恨了。
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比較傲氣,符景烯對她倒是好聲好氣:“我下個月月初要送些貨物回京,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去。”
千面狐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慢絲絲地說道:“總兵大人,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經得起千里顛簸?”
“不走陸路坐海船回去,十二天左右就能抵達天津。我會讓石大夫跟著你一起走,這樣你有個什么事也能照應到。”
千面狐一臉懷疑地看著她道:“你這么急匆匆地讓我回京,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符景烯搖頭說道:“沒有。我夫人跟孩子好好的,只是我覺得你早些回京就能早些痊愈。”
等她痊愈了就能跟在清舒身邊,這樣有事也能幫襯一二。
千面狐好笑道:“你就這么篤定我會答應你?”
符景烯說道:“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繼續留在飛魚衛內吧!”
千面狐靠在床頭,說道:“我現在這身體,就是我想留在飛魚衛內他們也不同意。”
符景烯輕笑一聲說道:“這可未必。就你這一手的易容術,他們就有可能留下你教導新人。”
千面狐沒吭聲了。
“若是你愿意留在我夫人身邊,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千面狐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沒人不想要自由,特別是像千面狐這樣的人更是渴望自由。可脫離不了飛魚衛,就等于脖子上套了一個繩索,想要自由那是癡心妄想。
千面狐嗤笑了一聲說道:“雖然飛魚衛大不如前,但他們要追究你覺得能瞞得過?”
符景烯反問道:“只要你愿意為我夫人效力,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去追究這事?”
千面狐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你說得很對,若是跟在林大人身邊確實不會有人來追究這事。”
有皇后娘娘給保駕護航,飛魚衛統領就不會追查她的事。所以說,權勢是個很好的東西。
雖如此,但千面狐還是說道:“等見面后我會告訴她一些事,若是她不介懷我愿意留下。”
她做的那些事對名門貴女來說是接受不了的,若是林清舒介意她是不愿留下的。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這個你放心,她不會介意的。”
“若是如此,那當然最好了。”
談完事符景烯就回了主院去,老八有些擔心地說道:“老爺,我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從那些人手里逃出來,讓她到夫人身邊真的沒問題嗎?”
符景烯看著他,說道:“你在懷疑她?”
老八道:“老爺,她都被挑斷手筋了還能跑回來,難道不該懷疑嗎?”
“她為了朝廷以及沿海的百姓差點連命都沒有,如今死里逃生出來你竟懷疑她。若是讓她知道你所想該何等的心寒?”
老八沒想到她竟會這般說:“老爺,我問了她是如何逃出來,可她避而不談。老爺,咱們還是穩妥為好,畢竟事關夫人跟少爺姑娘的安全。”
符景烯就八個字回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像千面狐這樣驕傲的人,就算扛不住刑訊背叛了朝廷跟飛魚衛,她也只可能以死謝罪而不是帶著一身傷回福州。
老八知道他的性子,見狀沒有再多言。
符景烯瞅了他一眼,說道:“你今年已經二十有七了,再過兩年就奔三了,要是還不娶媳婦怕沒人要了。”
老八挺直了胸膛說道:“胡說,給我做媒的人都快將門檻都踩破了。”
“那你為什么現在還是光棍?”
這話扎心了,老八說道:“我不想娶個福州的女子,以后家里有事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他無父無母也沒個兄弟姐妹的,若是在這里娶了媳婦到時候一家子回京,這要以后生孩子連個搭把手的都沒有。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那等回京就找官媒,盡早將終身大事定下來。”
說完,他看著老八那老樹皮一樣的臉道:“再不抓緊,你可就得像老丁一樣打一輩子光棍了。”
老八立即為老丁頭正名:“人家老丁不是娶不上媳婦,是覺得一身的傷不想拖累別人,不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符景烯鄙視道:“這話你也信。”
若是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誰愿意孤單一人,老丁頭不娶媳婦自有難以訴說的隱痛。
老八驚訝不已:“難道還有其他緣由?”
符景烯懶得理他,去書房處理軍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