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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狹隘的思想(2)

  樂書看著林承志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由說道:“爹,那錢也是拿來辦族學,二姐知道也沒什么啊!”

  林承志罵道:“你知道個屁啊?”

  張巧巧怕他繼續罵兩個兒子,忙打岔說道:“當家的,你餓不餓?廚房還有面條,我給你下一碗面條去。”

  “趕緊去下,吃完了我得去桃花村。”

  見樂書想走,林承志唬著臉說道:“你等會與我一起去桃花村。”

  樂書諂笑道:“爹,我去了也沒什么用,就不去了!”

  林承志此時也沒心情罵他了,說道:“你要再敢廢話就給我滾出去,以后也別踏進這個家門。”

  樂書不敢再吭聲了。

  林承志打了水胡亂洗漱了下,吃過面條換了一身衣裳就急慌慌地趕往桃花村了。

  樂書雖然懶但卻很會察言觀色,他與樂瑋說道:“哥,我瞧著爹的情況不大對啊!哥,不過是拿了女學的錢創辦族學,二姐應該不會做什么吧?”

  樂瑋苦笑道:“二姐一向都比較憐惜族中的女子,并不在意族中的男丁,知道我們干出這事想必會非常生氣。”

  樂書說道:“二姐也真奇怪,培養族中的姑娘有什么用?培養好了也只是便宜別家。可若是族中出了人才,像大伯那樣做了官,那我們林家就能很快興旺起來。”

  “二姐也是嫁出去的姑娘。而且這是她的錢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咳,可惜我沒抗住壓力。”

  當時他真不愿將那錢拿出去,可沒辦法啊!被這樣跪著會折壽的,他不想死只能妥協了。怕被林承志罵,他都不敢寫信告知。

  很快到了桃花村,林承志并沒回老宅而是先去了族長林承安的家中。他到的時候,林承安去了菜地干活并不在家中。

  林承安的妻子彭氏看著他怒氣沖沖的,知道他應該是為了族學的事:“他叔啊,你快坐下喝口水,我這就去將當家的叫回來。”

  “快去叫他回來吧!”

  彭氏吩咐自個的大孫子去叫人,然后說道:“他叔,我知道你生氣。可你看咱們村里女學辦得好好的,族學也創辦起來了,這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的事。”

  林承志壓著火沒發。

  林承安很快就回來了,見到他有些訕訕的:“承志,你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低了幾分。

  林承志看著他說道:“我去京城的時候是怎么跟你說的?我讓你一定要顧好女學不要讓人使懷?結果呢,你是怎么做的?”

  林承安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爹說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打斷我的腿。而且這事我爹跟二叔已經征得全族人的同意,我也不好反對。”

  “你們征得我的同意了,征得了清舒的同意嗎?你們問都不問我與清舒就擅自挪用女學的錢辦女學,你們可有考慮過后果?”

  林承安有些心虛,說道:“你們這不是在京城,我也問不著了。”

  彭氏比較敏銳,聽到最后那句話問道:“怎么了,清舒生氣了?”

  “沒有生氣…”

  彭氏聽了這半句松了一口氣:“我就說清舒不會生氣。這創辦族學是利于全族的事,清舒高興還來不及哪會生氣。”

  林承志聽到這話,說道:“清舒沒有生氣,不過她說以后不會再送錢回來了,所以林氏女學也不用辦了。至于族學,要辦就你們自個掏錢。”

  這話一落,屋里的人就呆在原地。

  彭氏最先反應過來,說道:“為什么啊?她為什么就不同意辦族學呢?”

  林承志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她還說了以后林家不管任何事她都不會管。”

  彭氏真的不能理解,說道:“為什么讓族中女娃念書,就不能讓族中男娃也念書呢?”

  林承志其實也搞不懂清舒的想法,可不懂并妨礙照著清舒的話去做:“不管你們出發點是什么,你們都逆了她的意了。”

  林承安也不能理解清舒的做法,他說道:“可是女學也在啊!我們又沒有將女學撤了,兩個學堂一起辦了不是更好嗎?”

  林承志說道:“可以撤了。清舒準備在縣城創辦一個女學,不過想進去里面念書必須考試。等學堂辦好了,到時候也能讓林家的姑娘去考。”

  彭氏難受地說道:“不管族中的娃卻免費供其他人家的娃念書,她這么到底圖什么啊?”

  “她辦的這個學堂不是免費的,是要收錢的。不過若是沒錢可以先賒賬,等念完書再慢慢將這個束脩還上。”

  聽到要收費彭氏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很快她又道:“咱們村里的姑娘去念書,是不是可以免費?”

  “與其他人一樣都要收費。”林承志說道:“我剛說了以后林家的任何事她都不會管,所以你們別再心存妄想了。還有,這次她連我都惱上了。”

  林承安聞言忙道:“那會不會連累到文哥兒?”

  文哥兒可是他們下一輩的希望。

  林承志搖頭道:“沒有。算了,不說了,我得去一趟老宅。”

  林承安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萬一父子兩人吵起來,他在的話也能幫著勸說兩句。

  在去老宅的路上,林承安說道:“承志,二叔年歲大了不能再受氣了。不然的話,怕又要病倒了。”

  林承志搖頭說道:“這事已經弄成這樣了怪他也沒用。”

  林承安不相信道:“你若不跟二叔說這件事,那你急慌慌地趕去老宅做什么?”

  走得那般快,瞧著就知道是有事了。

  林承志說道:“不是學堂的事,我是要告訴他另外一件事。”

  林承安聞言心頭涌現出一個不安,問道:“什么事啊?”

  “不是好事。”

  這事也瞞不住,哪怕他現在不說要不了多久全族的人都會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族人知道后會什么反應,這些年族中因為林承鈺可是受益良多。不像他從起家到現在沒指靠過林承鈺,也是如此林承鈺凡犯事抓對他影響并不大。不過這事對族中的影響卻很大,甚至可以說會引起震蕩。

  “什么事這般神秘的?”

  林承志不想重復說一件事:“很快你就知道了。”

  犯官的子孫三代之內是不能參加科舉。知道林承鈺被抓以后他特別慶幸,慶幸將樂文重新記回了自己名下。不然的話樂文寒窗苦讀十余載就全都白費了。

  林承安聞言便沒再問了。

  一行人趕去老宅的時候,林老太爺正在院子喝著茶吃著薄酥餅愜意得不行了。自辦了族學,他出門走路都帶著風。

  芹姐兒看到他吃了兩塊薄酥餅,忙上前說道:“爹,你別吃太多了,不然等會又要說肚子不舒服了。”

  她去年就開始說親了,可來說親的都是莊戶人家,她想嫁到縣城所以全都拒絕了。正月的時候清舒同意了創辦族學,這事一傳出去上門來提親差點將門檻給踏破了。

  心情好了,她也就更奉承林老太爺了。

  林老太爺笑瞇瞇地說道:“吃完了這塊就不吃了。”

  話一落,林承志父子三人就進來了。

  林老太爺見到林承志時神色僵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就問道:“你不是要年底帶文哥兒一起回來嗎?”

  看了下只有樂瑋跟樂書,他瞇著眼睛說道:“文哥兒呢?”

  林承志很沉得住氣,說道:“文哥兒要到年底回來,我這次回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告訴你。”

  林老太爺一聽臉就沉下來了,說道:“那些錢我都用來辦族學了,已經都花光了。你要的話,就將我這把老骨頭拿去啊!”

  林承志早知道他的秉性也沒生氣,說道:“不是為這事。”

  見他不是為這事回來林老太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其實怕林承志的,要真跟他翻臉就沒人給他養老了。

  “那你回來做什么?”

  林承志說道:“爹,大哥出事了。”

  林老太爺聽到這話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芹姐兒見了疾步沖上前扶著他。

  盯著林承志,他白著臉問道:“你大哥出什么事了?”

  將他所知道都說了,說完后林承志道:“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大哥已經被按察使收監在獄了,只等皇上判決。

  哪怕這些年林承鈺沒管過他,但他仍是林老太爺挺起腰桿與人說話的底氣。現在聽到他出事哪受得了這個刺激,直挺挺地往后倒了去。

  “快,快去叫郎中。”

  樂瑋說道:“叫什么郎中?樂書,你快去縣城請了大夫來。”

  這郎中只能治一些頭疼腦熱的,他祖父這情況哪是郎中能治得了的。所以,還是去縣城請大夫比較穩妥。

  樂書說道:“為什么就該我去?你不能去嗎?”

  樂瑋不想跟他爭吵,說道:“那你陪爹守著祖父,我去縣城請大夫。”

  珍姨娘跟芹姐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兩人都哭了起來。林承志被吵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呵斥道:“哭什么哭,要哭出去哭去。”

  兩人不敢再哭出聲,只眼淚刷刷地落。

  林承安比較穩得住,將林老太爺放在床上后問道:“阿志,大堂哥真盤剝百姓草菅人命嗎?”

  “他說自己是冤枉的。景烯已經求了皇上派遣欽差去扯扯這件事,若他是冤枉的欽差必會還他清白的。”

  林承安聞言立即說道:“承鈺哥肯定是被冤枉的,那按察使肯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冤枉他。”

  “不,空穴不來風,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林承安一呆:“你為何這般說?”

  林承志將自己的分析說了:“景烯深得當今圣上的寵信,那按察使怎么可能憑白去污蔑大哥與景烯結仇。”

  清舒與大哥的關系再差,這事他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這不那位按察使的折子一到御前,景烯就求了皇帝派遣欽差去查清楚這件事。

  “這、這…”

  林承安頓時不知道怎么辦材好了。

  大夫來了以后給林老太爺扎了針他就醒來,一睜開眼林老太爺就問道:“你大哥現在怎么樣了?”

  “被關在監牢之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林老太爺問道:“清舒呢?她不是侍郎夫人嗎,她爹出這么大的事她就不管?”

  林承志好脾氣地說道:“景烯已經求了皇上派了欽差,只要大哥是清白的欽差會幫他洗清冤屈的。”

  林老太爺的腦子很清醒,聽到這話問道:“你的意思要是你大哥真的犯了這些事清舒與景烯就不管了?”

  “要大哥真的犯了殺頭的罪,你讓清舒與景烯怎么管?”

  這話又讓林老太爺急上頭了:“當然是幫你大哥洗清罪責了。那可是他親爹,她要敢不管我就去告她。”

  林承志說道:“你要告那就去告好了,我不攔著。”

  清舒是他們林家的姑娘沒錯,但符景烯又不是林家的人,他不愿意管這事難道還能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況景烯與清舒兩人已經求了皇上派遣欽差去,該做的已經做了。

  說完這話,林承志就準備回去了。

  “不許走。”

  林承志理都沒理他,徑直走了出去。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做子女的悲哀。

  林老太爺氣得喘不過氣來。

  大夫開好了藥方,與珍姨娘說道:“一共二兩銀子。”

  珍姨娘哪會出這個銀子,說道:“我們沒錢,你去找樂瑋要吧!”

  大夫看著珍姨娘佩戴的金耳環跟金手鐲什么都沒說,蓋上藥箱道:“病人年歲大了不宜再受刺激了,不然會沒命的。”

  要是一命嗚呼了還好,就怕氣得癱瘓在床,這樣病人受折磨家人也跟著遭殃。不過林家有錢又有這么年輕的妾室,倒是不愁人伺候。

  回去的路上,樂瑋問道:“爹,大伯出事對文哥兒有沒有影響?”

  樂瑋對林承鈺的印象很不好,加上三房也沒沾過他的光,所以是好是歹對他們都沒什么影響。可文哥兒就不一樣了,不僅是他親弟弟以后也會是三房的門臉。

  林承志說道:“沒有。文哥兒已經記回到我名下,你大伯出事影響不到他的。”

  “爹,文哥兒明年下場嗎?”

  見林承志點頭,樂瑋問道:“這次下場有把握嗎?”

  聽到這話林承志笑了下道:“他的先生說文哥兒下場肯定能考中,我已經與他說好了十月份回來。”

  樂瑋忙道:“爹,那我去接他。”

  “不用,他那么大個人了還用接什么,自個回來。”

  樂書說道:“爹,等文哥兒明年考中了秀才,到時候咱們回桃花村擺上個十七八桌的。”

  林承志心情極好:“還沒考,說這話為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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