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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恩科(1)

  屋子外面寒風呼呼地刮著,屋子里開了地暖,溫軟如春日。

  “爹,我要晨哥哥。”

  聽到福哥兒的囈語,清舒笑著走過去將他踢掉的毯子給重新蓋上。

  清舒與符景烯都是怕熱不怕冷的人,所以之前冬天主臥沒燒地暖。不過福哥兒現在晚上總踢被子,怕他受涼所以前些日子將地暖燒了起來。

  符景烯聽了笑著說道:“看來沐晨在家這幾日,與他培養出深厚的感情出來了。”

  清舒莞爾,說道:“小瑜今日與老師說請她幫著教下沐晨,老師已經答應了。”

  符景烯嘴角一揚,說道:“那她可占便宜了。”

  他早就覺得傅苒會照顧孩子,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般。

  清舒笑著說道:“怎么是占便宜呢?小瑜不會讓老師做白工的,肯定會給束脩的。”

  符景烯故意說道:“若是按照先生的收費那一年得一千六百兩銀子,她舍得啊?”

  傅苒最后收的那位學生,每年的束脩就是一千六百兩銀子。

  清舒好笑道:“那你可有付老師束脩?”

  符景烯摟著清舒,親了一口后笑道:“我們跟先生談錢那可就生份了,真給了先生不僅不會要還會發脾氣呢!”

  雖然沒給錢,但他們也沒占傅苒的便宜。不說這些年送去給傅家的各色東西,只說他一手促成傅敬澤成為準駙馬那就無法用金錢衡量。當然,兩家的關系也不用說這些。

  清舒也就這么一說,哪還真會給錢啊!

  符景烯想了下,還是與清舒說道:“皇上有意開恩科只是時間還沒定下來,這件事你跟青鸞透個氣。”

  這件事也在預料之中,畢竟不管哪個皇帝登基基本都會開恩科的。

  清舒問道:“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嗎?”

  符景烯搖頭道:“具體時間還沒確定,得皇帝跟朝臣協商。。”

  清舒聽到這話不要想起了林承鈺當年那次的恩科:“當年十二皇子出生,皇帝開恩科。我記得當年就是臘月下的圣旨,然后時間定在五月份。這樣一來,偏遠地方的學子就特別吃虧。比如遼東一帶,那地方四五月才剛剛化雪,學子哪能趕得來考試。”

  當然,當年的恩科與現在不一樣。當年有許多人明知有機會去考,可一些才華洋溢滿是傲骨的人就沒去。

  “那你的意思是?”

  清舒說道:“要我說最好定在八九月,這個時節不冷不熱考試也不用遭罪。,另外時間充裕所有的舉子都能趕到京城。”

  符景烯搖搖頭道:“清舒,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其實能否考中進士其中也有一部分運氣在里面。皇帝病重那么長時間,有心的話早就該趕到京城等待機會的。可他們沒有?只能怪他們自己沒把握好機會了。”

  “而且明年九月又是鄉試時間,要兩個考試一起舉行會忙中出錯。”

  清舒只是發表自己的想法,聽他說得頭頭是道:“我也就那么一說,你還當真了。”

  符景烯笑了下,然后說道:“我聽說今日鄔易安過來,她現在可還好?”

  清舒搖頭說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怎么了?”

  將易安在宮中的事說了,說完后清舒難受得不行:“我真不愿意看到她變成那樣,我寧愿她還是以前那個敢說敢做對什么都不畏懼的易安。而不是現在這樣,說話都言不由衷了。”

  “她不過是在演戲,骨子里還是那個什么都不怕的鄔易安。”

  清舒說道:“我知道,但就是心里難受。你們都與我說皇上是真心喜歡易安的,可我卻從不相信這個鬼話,你知道原因嗎?”

  不等符景烯開口,清舒就說道:“他若真心喜歡易安,就不會折了易安的翅膀要將她困在后宮了。所以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一個冠冕荒唐滿足自己私欲的借口。”

  符景烯苦笑一聲說道:“你說得很對,在這一方面皇帝確實自私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他竟會那般執著。”

  清舒哽咽道:“看著她那樣我很心疼,可為了鼓勵她,我還得滿臉笑意地夸贊她進步很大。”

  原本是翱翔在藍天的蒼鷹,現在卻要折斷翅膀關進籠子里。不僅失去了遼闊的藍天,還得壓抑本性去適應那個環境。這個過程有多難,清舒不用想都知道。

  符景烯寬慰她道:“你就當這是對她的一個磨煉。只要她過關了,仍然可以做回那個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鄔易安。”

  “可若是沒過關,那她就會丟命。”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那打仗一樣會死人啊!上次她不是差點就丟了命,若不是皇上送來那么多珍稀的藥材給她用,到現在她估計還躺在床上了。”

  “想得到就必須付出。這條路不是她選的,可已經到了這步再說這些也沒意義,咱們只能往前走。”

  清舒苦笑道:“道理都懂,可真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難。”

  “其實你不用太難受了。鄔易安的身體已經不適合上戰場了,入后宮對她來說也許是另外一條出路呢!”

  想著符景烯之前的提議,她說道:“若是皇帝能讓易安執掌兵權,那我才相信他是真心的。”

  符景烯笑了,說道:“就算皇帝愿意放兵權,也得要鄔易安有這個本事接啊!就她現在可掌控不了那些心思各異的將領!”

  清舒直接問道:“你覺得他放權的概率有多大?”

  “皇上一直希望有人能與他分擔一部分朝務,若是鄔易安想執掌一部分朝務那肯定沒問題。但兵權她現在不夠資格,并且名不正言不順。”

  “若是以后易安有這個能力呢?”

  為了寬她的心,符景烯說道:“有七成的概率。其實你不用為鄔易安擔心,太孫是個寬厚的君王,他將來會好好待鄔易安以及她生的孩子好的。”

  “至于說將來,你操心也沒用。說句不吉利的話,一二十年后誰知道會是什么情況?說不準那時候我們跟她都已經不在呢!”

  清舒不高興地說道:“不許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符景烯摸著清舒的肚子說道:“你別再胡思亂想了。不然要孩子受影響變得多愁善感,到時候后悔都沒藥吃。”

  話一說完,符景烯就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了。清舒突然變得這般多疑肯定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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