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爺想了下,又安排了府上的一個丫鬟進屋服侍符景烯。結果那丫鬟剛近符景烯的身,就被他吐了一身。
聞著身上的酸臭味,那女丫鬟都快要崩潰了。當下再沒有心思伺候符景烯,趕緊跑出去沐浴了。
茂爺也不想再讓人伺候他了,當即吩咐了個小丫鬟叫來了雙瑞,讓他照料符景烯。
雙瑞很機靈,看他臉色不對就說道:“我家老爺不喜歡人近身,特別是喝醉酒的時候除了我家太太跟小的別人都近不了身。不然,就會被他誤傷。”
發生泥石流時,他一見符景烯出了馬車二話不說就逃命了。就他主子的本事,他顧好自個就行。
茂爺聽到這話,不由奇怪地問道:“你家爺會武功?”
雙瑞點頭說道:“我家老爺小時候跟著府里的師傅習了幾年武,這些年也一直堅持下來。武功不高,不過打個閑漢沒問題。”
莫怪能將人踹吐血,原來是個練家子了 雙瑞知道符景烯的酒量,沒去看就猜測到他是裝醉。不過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他一臉懇切地說道:“茂爺,能不能送一碗醒酒湯給我家老爺喝。不然等醒來,我家老爺會頭痛的。”
茂爺爽快地答應了。
符景烯又沒醉,自不會喝這個醒酒湯了。雙瑞見他不喝,聞著香味就有些忍不住了。
見他準備喝,符景烯以只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也不怕這湯里下了料。”
下毒是不會,再如何犯不著殺他一個跟班。可結合這個茂爺的做派,說不準里面就放了zhu/興的東西了。
雙瑞嚇得趕緊將這碗醒酒湯倒到花盆里了。
符景烯不知道這頓飯吃了多久,不過他知道兩人都宿在了章府。
第二日三個人回了驛站。
一回到驛站安侍郎就將符景烯叫了過去,給了他五千兩的匯通錢莊的銀票:“這是你的那一份,拿著吧!”
符景烯有些失望,他沒接銀票而是壓低聲音問道:“安大人,這是想讓我們將事情揭過去嗎?安大人,若這樣萬一出了洪澇怎么辦?到時你我都擔待不起。”
安侍郎笑了下說道:“這錢你放心拿著就是,有事也是我擔著。”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跟蚊子似的。
見符景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安侍郎并沒解釋只是說道:“這事我心中有數,你不用擔心。”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安大人,這錢我不想要。”
安侍郎有些詫異,問道:“你是嫌少?”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我是怕拿了以后再沒有安穩覺了。”
像之前那些官員他們按照舊例給一些孝敬,那種錢收也就收了了。可這種昧良心的錢,他卻不想沾。
別說現在日子寬裕,就是當初他餓得沒飯吃他也不會拿這種昧心錢。
安侍郎聞言不僅沒生氣,反而很欣慰地點頭說道:“不錯。有些錢能拿有些錢卻是不能碰,不然斷送仕途事小丟命是大。”
面對這么大筆的銀錢都不動心,安侍郎越發高看了符景烯。要知道,一個六品官每個月才三十兩銀子不到。五千兩,他不吃不喝攢十年都攢不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心性很堅韌。
符景烯聽了這話頓時就明白過來:“安大人,你并不是真的要這錢,而是在跟他們虛與委蛇?”
嗯了一聲,安侍郎說道:“我們若是不接了他的好處執意要上折子參他,恐怕洪城都出不了了。等離開此地,我就讓人送密折回京。”
章巡撫跟路知府等人貪污修建堤壩將十來萬百姓陷入險地,他要裝沒發現一旦出事不僅他人頭落地,父母妻兒也要被牽連了。
有些錢能拿,可這種錢誰也不敢拿。一個不慎,那就是抄家的重罪。
符景烯聞言說道:“大人,哪怕離開了洪城章巡撫也會派人監視我們。一旦我們有什么異動,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安侍郎笑著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符景烯明白了,看來安侍郎還有其他渠道了。果然,能混到高位的沒一個是簡單的。
跟安侍郎談完話,符景烯就回了房間。
雙瑞過來一會才回屋,見到符景烯他就壓低聲音說道:“老爺,剛才我打聽到昨日章府從煙雨樓找了三個清倌人過去。老爺,安大人跟阮大人他們都享用了送去的美人。”
只有他家老爺潔身自好,沒有碰這些女子。嗯,回去得好好宣揚下。
不等符景烯開口,雙瑞繼續說道:“這醉得不省人事哪還能享用美人呢?老爺,你說是不是他們也吃了什么加料的醒酒湯?
符景烯板著臉說道:“我竟不知道你有這么重的好奇心?”
雙瑞見他臉色不對,縮了縮脖子。
當日他們繼續巡視堤壩,不過這次只是走個過場。不過就是如此,章巡撫還是派了兩撥人監視他們。
因為接連幾日晴天沒下雨水位下降了,符景烯說道:“希望別再下雨了。”
只要不再下雨,哪怕這個堤壩不穩固也不會出事了。不僅能保住兩邊的良田跟百姓都危險了,他們也不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安侍郎仰頭看向天空,輕聲說道:“只希望老天爺能大發慈悲,不然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國庫空虛,若是出現大的洪澇朝廷都拿不出錢來賑災。到那時哪怕躲過了洪澇,也未必躲得過饑荒。
他們回到驛站,剛進門就有兩個女子迎了上來。這兩個女子,就是安侍郎與阮慶昨晚收用的。至于想服侍符景烯的那位,現在正躺床上吃藥呢!
看著這兩個女子分別挽著安侍郎與阮慶的胳膊,符景烯一臉的不自在:“安大人,阮大人,我先回房了。”
雙瑞憂心忡忡地跟了進來,關了門與符景烯說道:“老爺,這堤壩與修建的溝渠明顯有問題。現在安侍郎收受了賄賂,這事怕要不了了之。不下雨還好,這事很快就過去了。可若下雨堤壩塌陷死了人,到時候老爺你也逃不了干系。”
符景烯說道:“我只是一個跟班,還能做侍郎的主?”
見雙瑞還待說,符景烯說道:“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去端了飯菜來,我餓了。”
雙瑞見他一臉不耐煩不敢再說,不敢再多說老老實實去取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