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天,又開始下雪了。因為已經說好了去裕德巷那邊過年,確定符景烯不用再去東宮,夫妻兩人吃過早飯休息了下就帶著禮物過去了。
走了一小段路,清舒掀開車簾看著外面雪花飄飄不由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年又過去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之前沒成親時我是巴不得時間快點過,這樣就能早些娶你回家。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太難熬了。”
清舒將他環繞在腰間的手推開:“我覺得日子過得很快呢!”
兩人一到家口門房老賀頭就趕緊上前行禮:“大姑爺、姑娘。”
這稱呼不由讓清舒側目:“經業來了?”
老賀頭笑著說道:“是啊!二姑爺也來了,他比你們早一小會是來送年禮了。現在應該正在里面陪老夫人說話呢!”
一邊說,一邊搬東西。
到了主院,清舒正準備掀簾子走進去就聽到顧老夫人說讓譚經業留在家里過年。
譚經業笑著說道:“已經跟我叔叔說好了,今年在他家里過年。”
還沒成親哪好意思到顧家過年,不過等成親了他到時候就能來顧家過年的。在叔叔家總感覺自己像個外人,可在顧家仿若回到自個的家一樣。不,比自家的家還舒服。
顧老夫人看到兩人進屋,笑著站起來說道:“怎么現在才回來?”
“景烯這兩日有事,今日才得閑。”
說完,清舒將顧老夫人扶著坐下關切地問道:“外婆,我送回來的枇杷膏你可有日日吃?”
前幾日她回來看望顧老夫人時,見她偶有咳嗽,隨后她就去秦老太醫那兒求了一盒琵琶膏給她吃。
顧老夫人笑著說道:“吃了,你送來我就吃上了。你還別說,真是好東西,我吃了三天就不咳了。正巧你姨婆那兩日也咳,我就將剩下的都給她了。”
“可惜秦太醫那兒也只剩兩盒,他留了一盒自己吃。不過等明年他再熬,到時候我多求兩盒來。”
清舒見譚經業正襟危坐的,笑著說道:“經業,你學業上可有碰到難題,若有正好可以問下你姐夫。”
譚經業當然有許多問題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見清舒主動提起,他不好意思地問道:“姐夫,不知道方不方便?”
符景烯笑著說道:“咱們去找敬澤,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一起問!”
兩人出去以后,顧老夫人握著清舒的手關切地問道:“肚子還沒有動靜嗎?”
清舒有些囧,見面就問這個問題。好在她并不擔心子嗣,不然非得跟封小瑜一樣暴躁了:“外婆,上次我請了秦老太醫給我們把過脈,秦老太醫我跟景烯身體沒問題。”
顧老夫人見她不慌不忙的,不由說道:“你看斕曦嫁過去一個多月就懷上了,你還是得加把勁啊!”
清舒哭笑不得,說道:“外婆,這種事哪有可比性。有的人一成親就懷上了,有的成親三四年甚至更長時間才懷上。”
“呸呸呸…”
顧老夫人打了清舒兩下:“你這丫頭說話口無遮擋的。什么三四年,肯定很快就能懷上的。”
清舒笑著說道:“外婆,這種事急不來的,緣分到了就來了。外婆你也別擔心,我跟景烯身體沒問題很快就能懷上。”
孩子是緣分,等緣分到了他也就來了。
不過想著小瑜是夫家一直催生,她夫家沒長輩結果外婆一直催,清舒覺得挺無奈的。
正說著話,安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滿懷歡喜地進屋,結果只看見清舒:“姐,怎么是你啊?”
清舒看著安安的穿著,故意說道:“想見經業是吧?已經走了。以后啊,要見就早些出來別磨磨蹭蹭的。”
安安惱得直跺腳,怎么會有這么呆的人呢?都沒見著她怎么就走了,沒她姐夫半點的機靈勁。
顧老夫人就抿著嘴笑,沒說話。
安安噘著嘴道:“姐,我先回去將衣服換了,等會再跟你聊。”
她聽到譚經業來了,特意換上新做的繡著玉蘭花的玫瑰紅窄袖褙子,下著滿幅紫藤花襦裙,裙邊還系了一條月牙白腰帶。她還在腰帶上系著一塊白蓮玉佩。
這一身衣裳,將苗條的身段都勾勒出來了。鵝蛋臉,肌膚粉嫩,臉色白里透紅。照著鏡子自我感覺還不錯,她才出來的。
顧老夫人見她轉身要回去,不由笑了起來:“你姐哄你呢,經業沒走,跟著你姐夫去敬澤那兒了!”
安安一聽,抱走上前著清舒的胳膊搖晃著道:“姐,你竟哄我,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壞了啊!”
“壞嗎?那我等會跟你姐夫說,讓他以后不指點經業的學問了。”
安安知道她在說笑,樂呵呵地說道:“姐,你不是臘月二十六就放假了,怎么今天才過來啊?”
清舒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然后問道:“怎么樣,溫習得可還好?”
安安笑嘻嘻地說道:“挺好的。”
顧老夫人說道:“多虧了傅先生。清舒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傅先生每日上午都給她上課,教了她不少的東西。”
安安連連點頭:“是啊,姐,從傅先生那兒學到的東西讓我受益匪淺。姐,幸虧你讓傅先生住家里。有了她的指導我覺得明年的考試沒問題。嗯,說不準能考進京都女學。”
“文華堂。”
安安頓時跨了臉,說道:“姐,我就是想考文華堂也不夠資格啊!”
清舒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以文華堂作為目標。既你喜歡這一行,就給自己定個高目標,這樣也有動力。”
安安苦著臉說道:“姐,你這目標也太高了,我達不到哇。”
顧老夫人笑罵道:“只能說你太沒志氣了。你看你姐考試從沒跌過第三。你呢?連個第一都沒考回來。”
安安一屁股坐到顧老夫人旁邊,挽著她的胳膊說道:“外婆,姐姐不僅樣貌過人還天資聰慧,我呢?長得平凡天分也一般,可這不能怪我啊,要怪啊就怪娘沒將我生好。”
顧老夫人想起當初的事臉色一頓,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那么多年的事,還提它干啥。”
安安也是隨口一說,并不是真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