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自成親以后每日下了差就回家,誰請都不去。成了親的也都理解,畢竟親婚期嘛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這日如往常一樣,下差以后就準備回去。結果,去而被關振起給叫住了:“景烯,陪我喝兩盅。”
看著他的模樣,符景烯笑著道:“跟縣主吵架了?”
“你不知道?我媳婦娶避暑山莊了。”
符景烯莫名其妙,說道:“縣主去避暑山莊為何我會知道?雖然我媳婦跟縣主關系好,但也不可能事事都告知她。”
“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
符景烯心道這主意還是我媳婦出的,自然知道。只是,這事可不能讓關家任何人知曉,不然還以為是清舒唆使孝和縣主去避暑山莊呢!
“走吧,陪我去福運酒樓喝兩杯。”
符景烯搖頭道:“要回去晚了我媳婦該擔心了。你若是愿意就去福運酒樓買壇酒,然后上我家喝去。”
“我怕你媳婦知道縣主去避暑山莊,不讓我進門了。”
符景烯好笑道:“放心,你是我的客人,她不會轟你出去的。走吧,別磨磨唧唧的,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關振起還是搖頭說道:“是朋友的話就陪我喝兩杯。”
“景烯,有些話在你家不好說。”
符景烯猶豫了下還是點頭道:“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這次就順了你的意思。不過再有下次,我可不給這面子啊!”
兩人到了福運酒樓點好菜就上了包廂。符景烯還特意叮囑小二:“等會給我們拿小的酒杯來。”
他可不是顧念關振起,而是小酒杯的話等會就不用喝太多酒了。
剛坐下,小二就端了六個下酒菜來,隨后將熱好的酒給兩人倒上:“二位客官,菜很快就傷,你們請慢用。”
關振起舉起酒杯一口喝干。
符景烯說道:“喝悶酒很容易醉的,有什么話你就,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提點中肯的建議。”
關振起又喝了一杯酒后才說道:“我這成親才一個多月,就吵了七八次。這次縣主也是被我氣著了,這才去了避暑山莊。”
“為什么吵架呢?”
關振起難受地說道:“她說我娘讓我的丫鬟盯著她的一言一行,還總說我娘跟她念叨我年歲大得盡快要孩子,然后又與我說我弟妹覬覦她的陪嫁。”
“你怎么做的?”
關振起悶聲道:“我覺得她胡思亂想喜歡猜疑。我娘有五個孫子了,又不愁孫子怎么會催生呢!至于我弟妹雖然是有許多毛病,但她又沒得失心瘋哪敢覬覦她的嫁妝吧!”
“然后呢?”
關振起不由又喝了一杯酒,也幸虧這次拿的是小酒杯。若是拿大酒杯,像他這樣喝不需多久就要倒下了:“她說我不信任她,也不在意她,所以就跟我吵。”
符景烯說道:“除了指責她胡思亂想喜歡猜疑,你還做了什么?”
“沒有。”
符景烯搖搖頭說道:“其他不知道,但你說嫁妝這事我聽清舒提起過。我沒見過你弟媳婦,也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孝和縣主并不是個心胸狹窄小氣的人。她既這般說,肯定是有緣由的。”
關振起點頭道:“我知道她嫁妝很豐厚,我弟妹看了也會眼紅。可她又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姜氏要敢覬覦她的嫁妝,不提我岳家了,就是我娘都不會放過她的。”
符景烯笑著搖頭道:“你啊!她是沒膽覬覦縣主的嫁妝,但她想要分一杯羹啊!分不到一杯羹,喝口湯也行啊!”
“還有,她若能分一杯羹你娘肯定樂見其成的。你大哥能繼承爵位,你如今在朝為官前程正好妻子出身名門又會賺錢。可你弟呢?文不成武不就媳婦也不怎么的。作為母親,自希望你們夫妻能幫扶下他們了。”
想法能理解,可也得看兒媳婦答不答應呢!再者孝和縣主進門才多久那姜氏就打主意了,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關振起看著他說道:“我娘是說過,讓我以后多幫襯下我弟的,我也答應了。但那是我媳婦的嫁妝,我娘不會打它主意的。”
“你娘是不會打這個主意,她也丟不起這個臉,但不妨礙她順水推舟啊!”
說完,符景烯有些納悶地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染料房跟成衣坊一年能賺多少錢啊?”
關振起搖頭說道:“我聽說生意不錯,三五千兩應該有的吧!”
符景烯哭笑不得:“你還真是心大。那染料房每年的利潤有兩三萬兩,成衣坊少些可一年也有五六千兩。”
關振起張了張嘴巴:“這么多?”
“不過染料坊跟成衣坊并不是縣主一人的,我媳婦跟鄔家大姑娘都有份額的,不過一年下來縣主也能分到一萬多兩的紅利。”
這利潤非常驚人了,也是封小瑜背靠長公主跟英國公府兩座大山沒人敢打主意了。
“這種情況下姜氏總打聽染坊跟成衣鋪,換成是你,你會不會多想?”符景烯說道:“以前你跟我說你兄弟姐妹都過得并不是很好,我還以為是他們都沒遇到對的人,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孝和縣主是有些小脾氣,但她心正為人也大方,在娘家的時候天天開開心心過得滋滋潤潤的。可嫁到你們家兩個月不到,被整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憔悴不堪。為這事我媳婦都自責不已說當初不該撮合你們,這樣孝和縣主就不用受這番罪了。”
新婚期鬧成這樣,孝和縣主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關振起不作為,關家人的做法也確實有些過分。
關振起苦笑了下,沒應。
符景烯寬慰他道:“現在知道錯了還來得及,趕緊去將縣主哄回來。”
“就怕她不愿回來。”
符景烯笑著道:“她是你媳婦,不回來你也別端著了拿出渾身解數來哄她,再不行就留在避暑山莊死皮賴臉纏著她。她心里有你,只要看到你的誠意一定會原諒你的。不過這樣的錯以后別再犯了,傷得太多冷了心可就再暖不回來了。”
關振起苦笑了一聲道:“我以為…是我太想當然了,以后不會在犯這樣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