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沈少舟與顧嫻帶著官哥兒過來了。
安安看著他們帶了幾個箱子,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
沈少舟說道:“這段時間,你娘搬過來跟你們一起住。”
既顧老夫人跟安安不愿住到沈家,只能讓顧嫻搬過來住了。
顧嫻看著安安臉上連一絲笑意都沒有,心里也難受得:“安安,你就這么嫌娘嗎?”
安安反問道:“那你又為什么這般嫌我跟姐呢?”
顧嫻說道:“你們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我疼你們還來不及哪會嫌棄你?”
安安聽到這話很想笑,然后她也真這么做了:“你疼我們,這是我聽過最不好笑的笑話。”
顧老夫人看著母女兩人針尖對麥芒的特別頭痛:“安安,你先回屋吧!”
不管是她還是姐只要跟她娘起爭執,她外婆永遠都是護著她娘。也就因為她外婆這態度,所以她姐姐才不愿再忍下去了。
安安朝著顧老夫人說道:“外婆,我晚上就在房間吃,不過來吃飯了。”
“你這孩子怎么…”
可惜沒等她說完話安安就轉身出去了,顧老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心跟針扎了似的疼。
顧嫻還覺得委屈了,說道:“娘,你看看她現在這樣,跟清舒真的是一模一樣。”
顧老夫人正難受著了,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指責清舒。你一定要讓兩個孩子厭了你以后再不愿管你,你才高興是吧?”
“你也別過來住了,還是回你的沈家去,省得我一把老骨頭還得跟著受累。”
顧嫻又氣又羞:“娘,你這是做什么?就算我有說錯,你也不至于要趕我出去。”
呵了兩聲,顧老夫人說道:“我說一句重話你就受不了。那你這些年對清舒她就受得了嗎?清舒這孩子又孝順又乖巧誰見了不喜歡,可你呢?卻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什么不好都推她身上。”
越想顧老夫人越難受:“那么好的孩子,現在卻被你逼得都不敢回平洲了。你是被我慣壞的,我造的孽我自己受著。可清舒跟安安卻是沒欠你的,你要在說她們不好,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官哥兒看到顧老夫人這個樣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顧嫻摟著官哥兒說道:“娘,你嚇著官哥兒了。”
她這護短的模樣,仿若一把刀插在顧老夫人的心上,鮮血淋淋。
沈少舟看著她氣得面色發白,忙說道:“岳母,顧嫻有什么錯你要打要罵都行,就是千萬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到時候清舒跟安安要擔心了。”
顧老夫人不禁老淚縱橫。將別人家的孩子當寶將自個的孩子當草,她怎么就養出這么一個親疏不分的糊涂蛋。
顧嫻將官哥兒交給檀杏,讓她將孩子抱出去:“娘,你別生氣了。你要覺得我哪做得不好,你說出來我改就是了。”
這個樣子,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錯在那。不,確切地說她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錯。不僅沒有錯,她還是為清舒跟安安姐妹兩人好。
想到這里,顧老夫人擦了眼淚說道:“顧嫻,你不心疼兩個孩子我心疼。明年安安的及笄禮跟清舒的婚禮你都不要參加了。既你不在意她們,就當沒生過她們吧!”
顧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騎著說道:“娘,我什么時候不在意她們了?我為她們打算為他們著想,她們不僅不領情還萬分埋怨。”
“你在意她們,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為清舒做過什么?”顧老夫人罵道:“當年清舒差點被林家那老婆子害死的時候,你在哪里?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外求學過得萬分艱辛,你是否想過去照顧她?她在京城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可有想過為她出頭?”
顧嫻不僅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她那么能,哪需要我的照顧。”
顧老夫人怒極反笑,說道:“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清舒早就跟你斷了關系,還由得你來這里指責罵她。”
顧嫻原本還想忍著不想惹她生氣,可聽了這話她卻是不服氣了:“我是她親娘,她憑什么跟我斷絕關系?”
顧老夫人冷著臉說道:“就憑你現在是沈家婦。你既已改嫁又沒養過她教過她,憑這點她就可以不認你這個親娘。”
顧嫻臉色一白。
顧老夫人怒火沖天,也顧不得沈少舟在場了:“沈濤夫妻與沈湛,他們在你生病的時候不聞不問,一點都不在意你的死活。結果時候你半點不介意,還與他們相處融洽。可清舒呢?為你們的事讓景烯千里奔波,又耗錢又耗人脈還被景烯的老師同窗指責,結果你不記好反而一見面就指責她?顧嫻,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是沈濤兄弟與你親,還是清舒姐妹與你親。”
顧嫻看了一眼顧老夫人,垂下頭說道:“在我心中,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呵了一聲,顧老夫人不想再說了:“既你這般喜歡沈濤兄弟,以后就讓她們給你養老送終吧!”
“本就是他們要給我養老送終啊!”
顧老夫人笑得笑了起來:“你若真有志氣,就跟清舒她們斷了往來。回去以后我也會跟清舒說,以后不要再給你們送東西了。”
沈少舟知道顧老夫人在氣頭上,也沒幫著顧嫻說話:“岳母,你消消氣,回去后我會好好教她的。”
顧老夫人搖搖頭。知子莫若母,顧嫻這輩子就只能在她跟清舒姐妹兩人面前橫了。在沈家跟其他外人面前跟只病貓似的,老實溫順得很。
“現在天色已晚,你們回去吧!”
這次她打定主意要給顧嫻一個深刻的教訓,不然真等到清舒跟安安寒心悔之晚矣。
顧嫻驚呆了,不由說道:“娘,你真要趕我們走?”
“我沒趕你出去,這宅子房間少住不了那么多人。”顧老夫人說道:“你們快回去,我要吃飯了。”
顧嫻脾氣也上來了,氣得站了起來說道:“少舟,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