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正在書房作畫,聽到林菲在外說封小瑜過來了。
見到封小瑜,她不由說道:“你們國公府馬上就要辦喜宴了,你不幫著操持怎么還有空過來?”
封小瑜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娘去幫忙就行了,我才不費這個神呢!還有,皇上因為太子一家的事抓了不少人,如今京城人心惶惶這親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岔子。”
清舒笑了下道:“不會出岔子的,婚禮肯定能如期進行的。”
封小瑜點點頭道:“也是。湘王整日就圍繞著女人轉,連禮部的差事都辦不好被革職在家,他哪有這個本身能害得了太子一家。”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小瑜,若這些事都是一人所為,這樣的勢力皇帝早心生忌憚了,所以我猜測幕后應該不止一人。”
封小瑜嗯了一聲道:“我祖母也是這般跟我說的。咳,龍椅就那么好讓他們不惜殺侄害兄。”
“清舒,我真的不明白。他們已經是天潢貴胄這輩子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了,為什么就為了那把龍椅要做這喪盡天良的事。”
清舒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上輩子五皇子發動宮變,最后是六皇子勤王救駕。隨后皇帝就立了六皇子為太子,沒多久皇帝就駕崩了。
可六皇子干凈嗎?肯定不干凈,他要不是提前得了消息怎么可能那般及時地就帶兵進宮救駕呢!
封小瑜說道:“清舒,皇帝大怒下了圣旨徹查到底。咳,每次皇帝發怒正午門的青石板都要被血浸透。”
清舒說道:“這種事我們也無能為力,只希望別牽連到我們了。”
“放心,不會牽連到你的。”封小瑜說道:“至于我,你更不用擔心呢!有我祖父跟祖母在,沒人敢動我們封家。”
“那韓家呢?”
封小瑜笑著說道:“韓家二房三房我不知道,但長房肯定不會沾這些事。”
清舒這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又嘆了一口氣,封小瑜說道:“太子都昏迷了三天了還沒醒來。太醫說再不醒來怕是再醒不過來了。”
“其實我覺得他就這么去了也好,不然醒來知道云堯芃沒了還得再受一次打擊。”
想想太子也挺苦逼的,小時候替皇帝喝了那杯毒酒以致壞了自個的甚至。這些年都是靠藥吊著命,然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得了兩個兒子,結果兩個兒子還沒娶妻生子又先后被人害死。
太子這一生,就是大寫的悲劇。所以說生在皇家是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不過前提是你得有命在。
清舒搖搖頭道:“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小瑜,十月十六日封雨薇的喜宴我就不去了。”
封雨薇母女兩人那般害她,她怎么可能還去捧場。
封小瑜嗯了一聲道:“我知道。若不是就在國公府辦,我也不想喝這杯喜酒。”
“還要我給她添妝,想想就嘔得慌。”
她現在一張紙都不想給封雨薇。可惜為了不讓人說閑話她還是得添妝,而且還不能薄了。
清舒笑著道:“你明年三月就出嫁了,到時候她也得給你添妝。那東西你嫌礙眼就拿去還錢,得了錢給慈幼院的那些孩子改善下伙食也是不錯的。”
封小瑜冷嗤道:“就她只進不出的德性,還不知道拿什么破銅爛鐵出來呢!”
當然,就算再貴重她也不稀罕。
也是在當日傍晚太子醒了,不過他并沒如眾人所預料的那般又倒下了。相反,他醒來以后就撐著病弱的身軀去了皇宮見皇帝。
跪在皇帝面前,太子哭著求皇帝一定要查出害死他兩個兒子的兇手,不然他死了也不能閉眼。
沒等皇帝答應他又暈過去了,不過這次沒暈很久兩個時辰后就醒了。
皇帝看著他說話都喘粗氣,也不忍心將他送回東宮就將他留在了皇宮。
隨后,皇帝叫來了飛魚衛的統領羅勇毅讓他徹查此事。若是三天之內還沒查出害死云堯芃的兇手,就讓他提頭來見。
符景烯跟張芾等人雖在學院念書,但都密切關注朝堂上的變化。
幾個人聚在一起,張芾問道:“符兄,你說羅勇毅能查出幕后主使嗎?”
符景烯搖頭道:“不知道,應該能吧!”
其實能不能查出幕后主使不在羅勇毅而在于皇帝,毫無疑問這次的事肯定出自哪位皇子之手了。
而若只是一位還好,要是有兩位甚至好幾位皇子都摻和了,到那時這事肯定會不了了之。因為這幾位皇子在就藩之前都在衙門當了差,這些年也籠絡了不少的勢力。要逼急了這幾位皇子聯起手來就是皇帝也未必壓得住,到時候可就天下大亂了。
芾搖頭說道:“羅勇毅肯定能查出來,就怕皇帝不敢深究下去。到那時,可真就是太子的催命符了。”
兒子死了還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換誰都要被活活氣死。更不要說太子已經是將死之人,如今還活著完全是靠仇恨撐著。
李南苦著臉說道:“太子要歿了,幾位皇子肯定要回京,到時候再沒太平日子。”
關力勤也憂心忡忡地說道:“二皇子不僅性子暴虐好色成性還睚眥必報,這樣的人如何堪任儲君。”
太子這些年因為身體虛弱并沒什么建樹,可同樣他也沒什么讓人詬病的地方。其實作為太子,無功無過才是最好的。因為功勞太高容易惹得皇帝猜忌,過錯太多文武百官不認同。
符景烯說道:“不會是他,皇上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另外幾個皇子,四皇子性子寡淡只喜琴棋書畫不喜政務,七皇子耳根子軟容易被女人擺弄,那就只剩下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八皇子了。不過五皇子母族跟妻族都勢微,這是他的一大劣勢。”
李南聞言不由說道:“符兄,還有十二皇子呢!”
張芾不屑道:“除非是上面的皇子都死光了,否則輪不到他。”
在張芾眼中玉貴妃就是妖妃,至于蕭家則是毒瘤禍害。
關力勤苦著臉說道:“咱們后年就要下場了,希望在那之前儲君已經立下了。”
雖然太子還活著,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如今是強弩之末沒幾天活了。
符景烯倒沒什么擔憂的。只要不是秦王被立為儲君,誰做太子誰將來當皇帝對他都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