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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斬草除根(2)

  傅苒心煩氣躁,去街上的字畫鋪子里轉了轉,買了三幅字畫心情好轉才回家去。

  在前院看見新兒,傅苒皺著眉頭說道:“你怎么在這里,葉哥兒誰照顧?”

  新兒笑著道:“在屋里睡覺呢?從你出去一直睡到現在都沒醒,這孩子從來沒睡那么長時間。”

  傅苒腦海不由浮現出齊老二說的話,急忙去了她的臥房。走到床邊,她就看到葉哥兒脖子上清晰的手指印。

  手伸過去想試探下孩子是否還有呼吸,結果不小心碰到葉哥兒的皮膚。這皮膚,冰涼涼的。

  腿一軟,傅苒跌坐在床邊。

  新兒難以置信地說道:“我放他在床上時還好好的,怎么會這樣?”

  傅苒抱著葉哥兒的尸體,眼眶通紅地說道:“他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懂孩子,怎么能下這樣的毒手。”

  新兒以為傅苒說的是她,哭著說道:“先生,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但我們得將這個兇手找出來。”

  跟在她身邊多年,她很清楚新兒是嘴硬心軟的人,哪怕不喜歡葉哥兒也絕對不會對他下毒手的。

  常大娘聽到哭聲趕緊跑了過來,聽到葉哥兒被人掐死了怔了怔說道:“先生,家里今日沒有外人來過。”

  沒外人進來,那掐死葉哥兒的肯定就是家里的人了。

  傅宅只傅苒跟傅敬澤兩個主子,家里仆從除了貼身服侍的幾人,就只有四個婆子跟一個門房。門房是不能進后院,那四個婆子兩個在廚房干活,另外兩個負責灑掃。

  將宅內的仆從都叫了進來,這才發現掃地的習婆子不見了。

  傅苒想不明白,平日看著本分老實的習婆子怎么這般惡毒,對幾個月大的孩子都能下毒手。

  “去報官,立即去報官。”

  不管習婆子是什么原因殺死的葉哥兒,殺人就要償命。

  一個時辰以后官差在習婆子兒子家找著了她的尸體,習婆子上吊自盡了。

  傍晚的時候齊老二過來了,聽到這事嘆了一口氣與傅苒說道:“先生你也不用難過了,羅家三房留下的那幾個孩子昨晚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也都沒了。”

  傅苒全身冒起了寒氣:“為什么呀?羅永良跟羅永康他們該死,可這些孩子是無辜的,他們為什么要下這樣的毒手呢?”

  齊老二說道:“這幕后之人應該是跟羅家有血海深仇,所以要將羅家的人都弄死。”

  傅苒哆哆嗦嗦地說道:“你的意思流放的那些人也都活不了了。”

  齊老二點點頭。

  “那、那靜淑也活不了了。”

  齊老二沉默了下說道:“先生,我猜測靜淑姑娘可能已經落入了仇家之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新兒在外說道:“先生,常師傅回來了。”

  常師傅進來后,將一封厚厚的信遞給了傅苒:“先生,這是姑娘帶給你的。”

  傅苒看完信,眼淚不由地落了下來。

  新兒覺得傅苒這情形,忙問道:“先生,姑娘在信里說什么了?”

  傅苒擦了眼淚說道:“清舒在信里說讓我們去找祝老夫人,說祝夫人能救羅靜淑。若是早幾天收到這封信定能救下靜淑姑娘,可現在,晚了。”

  這也是羅靜淑的命。

  常大娘不由問了丈夫:“當家的,當日你去京城不是千叮萬囑讓你務必半個月內內趕回來,怎么晚了這么多天?”

  常師傅心情沉重地說道:“我一到京城就病了,發了燒頭重腳輕不能趕路,養了五天才痊愈。”

  “這也許就是命吧!”

  新兒看傅苒難受得樣子,說道:“先生,要不我們去求祝老夫人,讓她幫著找下靜淑姑娘。祝老夫人是總督夫人,只要她答應幫忙靜淑姑娘肯定能找回來。”

  傅苒搖頭道:“你覺得那人還會將靜淑留在金陵嗎?不會,他肯定已經將靜淑帶到其他地方了。”

  帶走還好至少還有命在,就怕靜淑這孩子已經被對方折磨死了。

  過了小半個月齊老二上門告知傅苒,羅家三房流放的那幾人在路上遭了匪徒:“都死了,沒一人生還。”

  傅苒聽完后喃喃自語道:“他們現在的行為,與羅家的人又有什么區別?”

  齊老二搖頭說道:“先生,這些人的行為固然過激。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這是羅家人作惡多端的報應。”

  種種跡象表明這不像尋仇,倒像是滅口。所以齊老二懷疑這幕后之人很可能是羅家是同伙,他們要斬草除根。只是這事他不敢告訴傅苒,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波折。

  傅苒說道:“若是清舒知道,不知道得多難過呢?”

  齊老二說道:“林姑娘是菩薩心腸。只是這事也怪不了她,她已經盡力了。”

  錦上添花得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卻寥寥無幾。羅家的事眾人唯恐被牽連避之不及,林姑娘竟愿出手相幫,這就很仗義了。

  也是這晚清舒做了噩夢,嘴里一直叫嚷著不要、不要。

  墜兒被驚醒了,她將桐油燈點亮走到床邊將清舒搖醒:“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清舒醒了以后還是懵了,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剛夢見靜淑姐姐被人害死了。”

  墜兒說道:“姑娘,祝老太爺可是江南總督,他們既答應幫忙那靜淑姑娘肯定不會有事。”

  “可是這么久都沒消息,我很擔心會出意外。”清舒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自己回金陵了。”

  墜兒寬慰道:“姑娘,你別擔心了,我想著兩日應該就有消息了。”

  “就怕是壞消息。”

  墜兒笑著道:“姑娘,你也太小瞧祝家的能耐了。堂堂一個總督府,怎么可能連個小姑娘都保不住呢!”

  其實她心里清楚清舒不是小瞧祝家,而是關心則亂。

  “我原本以為羅家只是做生意的手段低劣了些,沒想到他們竟勾結了水匪。早知道我當年就該勸靜淑姐姐來京城。”

  羅靜淑在京城可操作的空間就大,而不像現在這般被動。

  墜兒搖頭道:“姑娘,誰能想到羅家竟這般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清舒突然問道:“墜兒姐姐,你說這事信王知道嗎?”

  墜兒唬了一跳:“這種事他們怎么可能讓信王知道呢?”

  清舒嗯了一聲道:“你說得也是,是我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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