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跟著村里的人進山找人,而王利與村里另外一個會駕馬車的村民帶著清舒與韋氏去了府城。
到了府城,跟路人打聽到了那位薛大夫所在的醫館。
到了醫館門口,韋氏看著寬敞明亮的醫館不敢進去。
清舒見她站著不動問道:“怎么了?”
韋氏干巴巴地說道:“我、你祖母只給了我十兩銀子。”
只看這醫館的模樣,就知道十兩銀子肯定是不夠了。
清舒哦了一聲后朝著王利說道:“抱我進去吧!”
進了醫館,就有學徒跑過來問道:“你們找哪位大夫?”
王利說道:“我們是來找薛大夫。”
學徒態度很好,并沒因為她們穿得破爛就給臉色:“你們隨我來。”
秦媽媽問了這位學徒:“你們醫館可有擅骨科的?我腿折了。”
學徒當即叫了一個藥童過來:“小可,你帶了這位大娘去李大夫那。”
醫館有四位坐診大夫,每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這李大夫,就擅治骨科。
韋氏攔住一個學徒問道:“你們醫館的薛大夫給人看病診金一般要多少?”
聽到醫館的幾位大夫給人看病診金都是二兩,韋氏心頭咯噔一下。兩個人的診金就是四兩,加上醫藥費十兩銀子肯定不夠用了。
韋氏心里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問道:“要看了病沒錢付怎么辦?”
那學徒掃了韋氏一眼,冷冷地說道:“上次來看病不給錢的被我們打斷了腿。”
敢來他們醫館看霸王病,沒送官府只是打斷腿算手下留情了。
韋氏打了個冷顫。
薛大夫看到清舒面色發白,忙讓王利將她放在床上。
給清舒把完脈,薛大夫皺著眉頭問道:“孩子是傷了肺腑,你是怎么受傷的?”
聽到清舒是從跳馬車受的傷,薛大夫又給她檢查了下身體:“好在傷得不重,回去好好吃藥,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清舒跟秦媽媽兩人的診金加藥費,合起來二十六兩銀子。
清舒環顧四周沒見到韋氏,他問了王利:“我二嬸呢?”
王利搖頭道:“我剛如廁去了,回來就沒看見二太太跟大姑娘了。”
林樂祖跟著林老太太,如今還在靈泉寺山腳下的村莊里。
看著韋氏跑出醫館的學徒聞言走過來說道:“剛才有個婦人問我,要是付不起醫藥費會怎樣?我跟她說上次有個無賴跑來醫館看病不給錢被我們打斷了腿。”
清舒說道:“小哥你放心,我不會欠你們醫館的錢。”
這學徒笑了下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欠我們醫藥費。聽你口音不是府城人,應該有親戚朋友在府城吧?你將對方的名字跟住址報上來,我讓人去叫他們來付醫藥費。”
只看清舒手腕上的蝦須鐲,人家就不怕她們付不起醫藥費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戴得起這么精致的首飾。
有個年歲大些的學徒走過來問道:“怎么回事?”
那位學徒說道:“全哥,他們沒錢付醫藥費,我讓他們找親朋好友來付。”
知道原委以后,這個叫全哥的學徒與清舒說道:“姑娘,你有沒有報官?沒有的話趕緊報官,讓官府的人幫著去找?”
清舒覺得這醫館的學徒都不錯,不過她沒接著話只是說道:“你派個人隨我去祁府,我姨婆會幫我付醫藥費的。”
報官有什么用?那些當差哪會用心幫著尋人,最多派兩個人去山上轉一圈。
當然,也是顧嫻沒出事。若不然清舒也不可能先跑來醫館看病,她會直接去找祁夫人的。
全哥心頭一跳,然后態度越發和善了:“不知道姑娘的姨婆是誰?”
“祁家大夫人。”
全哥有些意外地看向清舒,問道:“姑娘,請恕我直言,祁家大夫人并沒有姐妹。”
清舒說道:“我外婆與祁家大夫人乃義結金蘭的姐妹。你若不相信,隨我去祁家就知道了。”
全哥恍然,說道:“原來姑娘的外祖母是顧老太太。”
說完全哥面色大變:“你娘摔下山崖到現在還沒找著?”
清舒聞言眼淚又落了下來:“是,所以我要去找姨婆請她派人去救我娘。”
也不知道忠叔將她娘送哪里去了,這么長時間竟半點消息都沒。
清舒心里很焦急,可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著急也沒用。她現在就希望秦媽媽沒騙她,她娘真的沒有性命危險。
秦媽媽很是敬佩地看著清舒。這丫頭真是太厲害了,眼淚那是說來就來。
全哥聞言忙說道:“姑娘,我送你去。”
清舒覺得有些奇怪,看著他問道:“你是祁家的人?”
全哥搖頭道:“不是。我姐嫁了祁府二管家的小兒子,如今她也在祁家當差。”
也是因這層關系他才知道祁夫人沒有親姐妹,只有一個義結金蘭的干妹妹。
清舒沒去過祁府,現在有人主動帶路她求之不得:“那就麻煩你了。”
全哥忙搖頭說道:“不麻煩,不麻煩。”
說完他叫來一人叮囑了幾句,他自己帶著清舒去了祁府。
祁府處于府城最好的地段,而且修建得很氣派。
馬車停在臺階下面,全哥走了上去。
走了門口,一個年長的門房攔住了他:“阿全,要找你姐姐從角門那進。”
全哥說道:“老耿叔,我剛才在醫館碰到個小姑娘,她說是太F縣顧老太太的外孫女有事求見大夫人。”
老耿頭問道:“可有信物?”
上下嘴皮子一碰倒容易,若是出了差錯他們可要被罰。
聽到清舒沒有信物,老耿搖頭說道:“沒信物老朽不好通傳。”
全哥聞言忙說道:“老耿叔,你還是幫著通傳一聲。這姑娘說她母親摔下懸崖,若是真的耽擱了救人的時間,到時候你也得吃掛…”
清舒掀開車簾,朝著王利說道:“抱我出去。”
一見到清舒,老耿叔態度立即大變:“姑娘,讓老奴抱進進去吧!”
清舒點了下頭道:“好。”
王利有些納悶地問了全哥:“剛才不是推三阻四,怎么看到姑娘就態度大變了?”
全哥也不清楚,不過老耿叔的表現說明小姑娘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