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是曾氏嫡女,曾氏曾經也是出過官老爺的,這西寧城的縣太爺曾大人是我們夫人的堂哥,而曾大人的夫人跟金知府的夫人沾點拐彎親。”
楊如槐點頭,原來是裙帶關系啊。
“當初就是曾大人介紹了老爺和知府大人認識的,但是后來,知府大人被人捅出了貪污草菅人命逼良為娼等等罪行之后,曾大人第一個出面進行了指證,還為抓捕金知府出過力,后來總督大人就讓他將功補過了。”
“范家雖然沒受牽連,但是我家老爺還是嚇的夠嗆…就想著繼續跟新來的知府大人攀上關系,沒想到卻惹惱了那個柳大人。”
“我家老爺氣不過,就想著讓小的跟蹤你們,看看你們在哪里落腳。”至于知道了之后是要拜訪還是要給教訓,那就是他能知道的了。
“你家老爺倒是好算計,好運氣啊。”楊如槐感嘆了一聲,“只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卻不知道低調,那么以后說不定就逃不過了呢,運氣這東西啊,可不是隨時隨刻都會在的。”還有那個縣太爺曾大人,也不是個玩意兒啊。
那隨從苦了一張臉:“這位大俠,我就是個下人,賣身契在老爺手里,讓我做什么我也不敢不做啊,但是求你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妻兒老母呢。”
“放心,我說過只要你老實回答問題,我就放了你,不會食言的。”楊如槐擺擺手,“所以,別在小爺跟前賣慘了,你這不夠慘。”
隨從癟嘴:“小的沒賣慘。”他說的都是真話。“最后一個問題。”楊如槐摸摸下巴,“那范喜寶妻妾幾個?在外有沒相好的外室之類的?”他倒是想問問那范喜寶有沒有什么不法勾當,想必這人也不會知道。
“這個…”隨從一聽就猶豫了。
楊如槐微微的挑眉:“不想說還是…”
“不是不是。”隨從急忙搖頭,“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真假。”
“沒關系啊,真假我會去驗證的,真的你有功,假的我就當個故事好了。”
“成。”那隨從似乎下了一下決心,“我家老爺在府里只有夫人一個,連通房都沒有,只是…”
楊如槐的眼睛一亮,這一轉折就是有故事啊。
“上次還是老爺身邊的老吳喝醉了說漏了嘴,小的聽了那么一耳朵,說老爺之前從樓子里贖身了一個女子,然后就養在了外面的莊子里,上個月剛生了兒子,前幾天剛滿月了呢…”
范府。
范喜寶回家之后心里卻十分的不安,派出去的人這么半天沒回來,難道是出事兒了?
“老爺,怎么了?看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范曾氏皺眉看著范喜寶,“不會是想哪個小妖精了吧?”
“夫人,你這是哪里話啊?我什么人你會不知道?真想誰了,我納了做妾就是了,你也不會不同意吧?”范喜寶急忙笑了一下。
范曾氏不置可否。
“哎呀夫人啊,我這不是在想新知府的事兒嗎?至今竟然都不露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章程。”范喜寶嘆口氣。
“要我說啊,咱就耐著性子等著好了,總有露面的一天不是嗎?”范曾氏笑了一下,“現在見不著人,做什么都是白費不是嗎?”
范喜寶就嘆了口氣。
“老爺不好了。”就在此時,外面有人沖了進來。
“什么不好了?你家老爺我好的很。”范喜寶一聽就來氣了,抬腿就是腳,將人踹翻在了地上。
“老爺息怒。”那人急忙跪下磕頭。
“說吧,什么事兒?”范喜寶這才呼了一口氣。
“順子被人綁了手腳扔在了大門外呢。”那人急忙將要稟報的事兒說了一邊,“那身上還放了一封信。”說著將手里的信舉了起來。
“什么?”范喜寶一聽臉色都變了,急忙接過信來看了一眼,然后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范曾氏有些懵,但是卻也急忙跟了出去。
果然,大門外,順子被綁成了粽子扔在了地上,人還是昏迷的。
周圍有路過的人都在指指點點。
“趕緊抬進去。”范喜寶吼了一聲,“都是些蠢貨。”
下人們急忙七手八腳的過去將人抬進了府里,關上了門。
但是范家門口發生的事兒卻很快就傳播了出去,再加上之前茶樓里的事兒,整個西寧府的人都知道范家被那還沒露面的知府給厭棄了。
而此時范府里,順子已經被解開了繩子,然后一盆涼水給澆醒了。
順子懵了一下。
“說,怎么回事?”范喜寶一臉的戾氣。
順子一看范喜寶,急忙跪了下來:“老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是小的跟著那群人一段時間,然后忽然就沒了知覺,再醒來就在這里了。”說著還打了個哆嗦,這大冷天的,身上的衣裳被冷水澆濕了,太難受了。
那些抓他的人都沒用涼水澆他,反而是自家老爺毫不留情的就用冷水潑,哎,差距啊。
范喜寶做了個深呼吸,怪不得對方來信告訴他,以后要跟蹤人,最好找個功夫高的,否則容易露餡。
順子看著自家老爺的臉色,心都提了起來,那人沒騙自己,將自己放了,但是自家老爺呢?會饒了自己嗎?雖然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
“下去吧。”好在范喜寶也就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擺擺手。
順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后急匆匆的出去了,但是就此就病倒了,長時間無法當差的結果就是被范喜寶厭棄了,然后他就拖著病體為自己贖身,然后帶著妻兒老母離開了西寧,另外找地方討生活去了。
“老爺,到底是怎么回事?”范曾氏看范喜寶沒有要跟自己交代的意思,只能開口詢問。
“沒什么。”
“什么叫沒什么?”范曾氏卻皺眉,“人都扔在大門口了,信都寫著呢,以后我怎么出門?人家問我我怎么說?”頓了一下,“老爺,咱們是夫妻,一榮俱榮的,你什么事兒都不告訴我,我怎么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