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松看著楊如欣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松哥兒。”楊培禮則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
“爺，回吧。”楊如松過去攙扶著老人轉身。
“松哥兒啊，”楊培禮一邊走一邊拍著楊如松的手背，“爺這輩子真的是失敗的很…”該痛愛的沒痛愛，該苛責沒苛責，到現在才會弄的家破人亡了，大兒子真的死了，二兒子成了廢人，四兒子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孝順的小兒子卻被他們給生生的推了出去…以至于大孫女對別的老人都被對他這個親祖父要好。
難過嗎？肯定難過，妒忌嗎？也肯定妒忌，憤怒嗎？當然也憤怒，可是沒人會在意了，而這一切又怨得了誰呢？
三叔祖早就提醒過他，說他的心太偏，可是當時他沒覺得，畢竟哪個家里沒有偏心的？怎么就他稍微偏心一點就會導致這么嚴重的后果？
現在看來，別人家都有偏心的事兒發生，但是別人家的孫女沒有一個有大妮那么能干的。
老頭其實真的太糾結了，一會覺得自己錯了，一會又覺得是楊如欣太狠絕，甚至一會又覺得時間能倒流多好？總之就是無比的復雜。
楊如松沒說話，他真的無話可說，對這個家，他也早就失望了。
不過最近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他的爹娘消停了，尤其是他娘馮彩娥，雖然還是有些饞有些懶，但是卻不惹事兒了，也不知道是外公的訓斥起作用了，還是真的怕了大堂姐了，總之是收斂了許多，甚至對兩個弟弟也不再那么縱容了。
他正捉摸著過些天跟大堂姐商量下，將兩個弟弟也收進學堂讀書呢。
日子如果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他也就滿足了。
“爺，都過去了…”
“松哥兒啊，以后這個家可就指著你了…”楊培禮卻搖搖頭。
“爺，你還硬朗著呢。”
“哎。”楊培禮卻嘆口氣，“如今家里的人沒個著調的，大妮那邊日子紅紅火火的，可惜卻早就除族了，現在家里，也就只有你能撐起來了，松哥兒，爺求你了…有機會，還是要去科舉的，咱們家只能指著你出人頭地了…”
“我盡力。”楊如松沒有推辭，“不過，你不能再由著奶出去作了，感情早就作沒了，再折騰，我怕…”
“我知道，我會看著她的。”
“還有啊，讓小姑早日出嫁吧。”
“成，你說了算。”楊培禮點頭，“回頭我就去馬家商量，今年就給她嫁過去。”小閨女早就被媳婦養歪了，繼續下去，恐怕還不知道會作吃什么大禍呢，早點出嫁，有婆家看著也就不牽扯楊家了。
楊家的大廳里。
“你真是有個好閨女啊。”舒行看著董文秀感嘆了一句。
“是啊。”董文秀一臉的欣慰，“要不是欣兒，現在我們這一大家子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呢，說起來，我這個當娘的也覺得慚愧呢…”
“青恒那小子也有福呢。”舒行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