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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九章

  為了在人族挑點事,為了讓天下堂的門長老相信,族里一下子死了十八人,這個數字,安畫希望能物有所值!

  但是…

  安畫拿著可以聯系葉湛岳的傳界香半晌拿不定主意。

  聯系到了又怎么樣?

  上次他就說萬生魔神已經死了。

  想想也是。

  林蹊回去了,開著星船,帶著界心回去了,又怎么可能還讓萬生魔神活著?

  當年那么多厲害的妖王,厲害的仙人,獨留下一根筋的八臂老猿鎮著萬生魔神,顯然是有一定深意的。

  安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么也殺不死,可以分神無數的萬生魔神與世尊確實很像!

  可惜知道的太遲了。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們還能早一點下去解救。

  現在…

  萬生魔神比世尊更早地遭遇不測。

  只希望他能不付萬生之名,還能茍延殘喘著一個分身。

  安畫其實并沒多少信心,那里畢竟是天淵七界,林蹊的出生地,大本營。

  當年布置托天廟的仙人可以讓八臂神猿鎮住他,防他萬生,林蹊…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然和萬生魔神合作的葉湛岳怎么會猜測他徹底隕落呢。

  安畫正要收了手上的傳界香,突然感覺它的溫度增高,連忙點上。

  “我可能上了萬生魔神的當。”

  為了節省傳界香,葉湛岳的字凝的特別小,“那混蛋沒死,借著我們曾經的契約,可能活在我的神魂中。”

  什么?

  安畫心下一跳。

  旋即連血液的流速都快了好些。

  原來,圣者永遠都是圣者嗎?

  “我現在努力的把他封印了,但是,他曾是一代魔王。”

  葉湛岳以為安畫需要他,再加上他轉換了血脈,怎么也比那位過氣的魔王有利用價值,所以,很干脆的向她求教,“手段也許層出不窮,請問您還有什么好的方法,讓我把他徹底剝離?”

  徹底剝離?

  安畫怎么可能會同意這樣的要求?

  師父看了世尊的最強分身是萬生魔神,徹底放下心防之后,她能感覺到,他老人家后悔了。

  現在…

  “我族倒有不少方法,不過,前提條件都需要高你一階的修士幫忙,所以,你現在的問題,不是如何壓制萬生魔神,而是飛升。”

  安畫迅速回他,“只要飛升,所有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原來,這才是世尊的手段嗎?

  好厲害!

  安畫覺得,自己也可以學一學。

  若是能學到手,哪怕將來和人族打的天昏地暗,她也不怕了。

  “你放心,只要你飛升,我必親自為你出手。”

  “多謝!”

  葉湛岳擰著眉頭掐斷通話,他當然要飛升,但是纏陰造化神功…似乎更親和萬生魔神!

  隱隱的,他總感覺對方成長的過于迅速了。

  葉湛岳謹慎慣了,到底封住洞口,把洞內的陰氣以嬰火燒一遍,再次運轉功法的時候,改修了萬生魔神記憶中的九千決。

  此決更合他原來的功法,道門正宗法決,傳說是仙界四大仙宗之首萬壽宗的功法。

  葉湛岳很清楚,想要佐蒙人重視他,他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成績。

  如果能借用九千決,讓那些佐蒙人安排一個萬壽宗弟子…

  一枚枚仙石從儲物戒指飛出,葉湛岳很快重新進入修煉的佳境!

  仙界,應一庸之請,刑堂在秘密調查云天海閣魏時。

  當然,劉叔異、竇伯輝、耿鑒亦在影衛的調查之例!

  陸靈蹊收到常雨傳信,天下堂對世尊之事有嘉獎的時候,談鐘音調查的界心流言,卻與劉叔異和耿鑒牽扯到了一起。

  “…不是說可以一查到底嗎?為什么又把我召回來?”

  談鐘音對一庸出爾反爾的態度,非常不滿,“還是堂主…,您又想和稀泥?”

  雖然流言與劉叔異和耿鑒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與他們身邊的人都有關系。

  “就算您想和稀泥,最起碼,也要讓我敲山震震虎,拿他們身邊的那幾個問問吧?”

  一庸:“…”

  這個急性子。

  他異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是不讓你查,而是…”他沉吟了一下,“劉叔異就不說了,你與耿鑒也算共事多年,你覺得,他對天淵七界的修士,能有什么不滿?”

  “當初阿菇娜他們飛升,耿鑒主持賭局,結果,白忙了一場,幾乎就是給宜法他們干的。”

  倒也是。

  一庸還記得,耿鑒自己也賭了,可惜,沒有想像到位,那一次,天淵七界一把飛升了一百多人。

  “除了這個,你覺得耿鑒能反過來幫佐蒙人嗎?”

  “那倒不可能!”

  談鐘音看一庸的樣子,眉頭忍不住擰了擰,“堂主你…不放心耿鑒了?”

  “不要聲張,你看看吧!”

  一庸給她摸了一枚玉簡,“雖然我和門長老分析,不可能有耿鑒的事,但是,我們誰都不能完全肯定!”

  談鐘音用了好一會,才把玉簡慢慢放下。

  鄧九以命送回的五個名單,這…

  “鄧九連魂火都沒留,應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談鐘音想了又想,“他連送世尊召喚輪回分身的時候,都沒用那種極端的辦法,現在在世尊死后,還會為了這不確定的名單,以命相搏嗎?”

  一庸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也有此遲疑,這幾天,一直讓門長老在巡查的時候,以各種方法傳遞暗號。

  可惜,到現在為止,還沒收到鄧九的任何一點消息。”

  他不能不更重視這個名單。

  “馬知己且不提,名單上的其他四人,俱是金仙大修,如果世尊在臨死的時候做了什么,也許要不了多少年,佐蒙人…又會翻轉。”

  “可是,先有廣若,后有隨慶!”

  談鐘音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僥幸,但是,事實上,換成她是這四人,也絕不會在身體血脈本身是人族的情況下,那樣轉投佐蒙人,“劉叔異四個人,難不成連廣若都不如?

  此時查…

  弊大于利!

  不查,人家在他們現在的位置上,也一樣受人敬仰。

  查了…

  反而有可能,逼著他們做出錯誤的選擇!”

  一庸還真沒細想這個問題。

  不由躊躇起來。

  “你覺得…,鄧九得到的這個名單,就是佐蒙人特別放給他的?”

  “是有這種感覺!”

  談鐘音點頭,“鄧九在佐蒙人那邊的地位顯然并不高,這么機密的名單,怎么會在世尊隕落之后,那么巧的,又這么快的被他拿到手上,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考慮!”

  確實!

  一庸在殿內轉了幾個圈,“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查還是要查的,但是,不能有任何一點痕跡。

  “對了,林蹊有功,你去把她叫回來,我們讓她幫忙看看劉叔異四人。”

  談鐘音能說啥呢?

  “不是說獎勵已經下來了,她為什么不回來?”

  “不知道,你去催一催!”

  一庸的腦子一閃而過什么,沒抓住,只能再催談鐘音。

  “嘉獎先放一放,或者讓我師姐南佳人去領行嗎?”

  陸靈蹊收到世尊隕落,仙界各方祭奠托天廟的消息,就不想走了,她想往托天廟那里,多轉轉,也許能收到意外的驚喜。

  “不行!”

  談鐘音用傳界香跟她說話,“讓你回來領獎其實只是一個借口,主要是天下堂這邊,另有任務要交給你。”

  “我可以不接嗎?”

  “不行,這件事,只能你來辦。”

  “什么事?”

  “有關世尊最強分身的事,我們這邊,有幾個懷疑對象!”

  什么?

  陸靈蹊簡直驚呆了。

  “是人族的,還是妖族的?”

  “人族!”

  我的天!

  人族!

  那是不是說,最強分身現在的地位很高啊?

  陸靈蹊心念電轉,“前輩,我師父就頂住了世尊的召喚!世尊都被我師父弄成那個樣子了,您覺得,他還有本事,去召喚最強分身嗎?”

  這混水,她是一點也不想沾。

  至少現在還不能沾。

  “沒被喚醒的所謂最強分身,其實都還只是他們自己,我們干嘛要去幫佐蒙人分辨?”

  聽常雨說,虛乘排除了圣尊是最強分身的可能后,陸靈蹊就沒想過世尊的所謂最強分身。

  “這件事,我不干!建議你們也別干。那什么名單…,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捂緊了,要不然,仙界現在的大好形勢,可能馬上就沒了。”

  這真是沒事找事!

  “…你說的對!”

  談鐘音嘆了一口氣,“我再想想,不過,你老呆天淵七界做什么?不放心你師父?”

  “我師父已經不打算再修煉了。”

  陸靈蹊可怕仙界某些腦抽的人,會因為世尊,想辦法對付她師父,“所以,沒什么不放心的,我想再等等,等等托天廟那邊,想看看,仙界的這一次大祭,對那里有沒有什么更好的發展!”

  這也是正事!

  談鐘音支持,“那行,有什么需要仙界這邊幫忙的,你完全可以讓常雨傳話天下堂。托天廟和神隕地…,不僅是你們的事,也是我們的事!”

  “嗯嗯,我們這邊再舉行什么大祭的話,我會提前跟前輩說的。”

  仙界各方原意幫忙,她接著,不愿意…,她也不勉強。

  陸靈蹊一指點上燃燒的傳界香,這才轉向過來的師妹柳酒兒,“怎么?你想回去了?”

  “…不是!”

  柳酒兒搖頭,“師姐,我剛收到百禁山鄧芙傳來的消息,那里最近常打旱天雷!”

  什么?

  陸靈蹊的眉頭蹙了蹙,“都打在什么地方?”

  “只聞雷,尋不到真正的雷點!”

  這才是鄧芙報回來的主要原因。

  “妖庭那邊,最近妖心惶惶,幾次求到鄧芙處,可是你知道,她也不是雷修士。”

  師姐是。

  “你看,要不然,我們兩個往那邊走一趟?”

  鄧芙是她徒弟呢。

  柳酒兒關心的緊。

  “行啊!”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就走!”

  陸靈蹊以最快的速度,給師父和宜法師叔傳個信,“如果是好事,我給鄧芙記一功。”

  “如此就多謝師姐了。”

  柳酒兒腳下遁光非常自覺地兜住師姐,帶著她往坊市的傳送陣去,“這些天,我都沒看到青主兒了,她干嘛去了?”

  “…干好事去了。”

  說到青主兒,陸靈蹊眼中忍不住帶了一點笑,“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干什么好事。”

  那天,青主兒應該比真廣若的收獲還要大。

  她期待她再上一階。

  如果能借著世尊的東風,再上二階、三階,那就更好了。

  “你不說,我也差不多能猜到。”

  柳酒兒瞥了她一眼,“是吃飽了,沉睡了,要晉階了吧?”

  陸靈蹊笑而不語。

  “…師姐!”柳酒兒遲疑了一下,“雖然師伯的事,已經算是完美解決了,可是,我覺得吧,你的事,并沒有跟著解決。”

  是嗎?

  陸靈蹊的笑容微斂,“你又幫我算了?”

  “試了一次!沒成功!”

  什么?

  陸靈蹊轉頭看向師妹。

  “天機難測!”

  柳酒兒給她四個字,“宜法師伯說,從現在開始,我盡可能的跟著你。”

  “…跟著就跟著吧!”

  能怎么辦呢?

  師父的劫過了,她的劫…

  “有什么事,都不必吞吞吐吐的,直接說。”

  相比于她,柳酒兒要謹慎許多。

  陸靈蹊很相信自家師妹。

  “妖庭那邊的旱天雷,如果是不好的事,我建議師姐你頂下來。”

  柳酒兒道:“可能會受點苦,但是,現在苦一點,你命中的劫可能就會小一點。”

  常生病的人,有時候,比健康的人要長壽。

  “師姐,你太順了。適當的找一點不順,應該會好些。”

  “知道了。”

  對于‘順’這個事吧,陸靈蹊拒絕不了。

  至少在師父的這件事上,根本不敢拒絕。

  “不過,我也不覺得,我有多順,我的每一次順,可都是拿命去拼的。”

  老天的厚愛,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

  陸靈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在你眼里,我很順,但是,那天,我自己知道,有多兇險!”

  龍族又出老祖的事,她沒跟宜法師叔他們說。

  免得他們又要摸她的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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