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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五章

  天罰獄!

  被捆著的廣若努力的吃他的棍子餅。

  這是他在這個地方,活下來的最大興趣,當然,第二興趣就是…,偶爾能看到,世尊和林蹊、常雨的斗智斗勇。

  只是以前他還能對世尊有些期待,現在越來越期待不起來了。

  不管是林蹊還是常雨,幾乎都是以碾壓的方式,讓世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沒人敢說他蠢了吧?

  妖孽級天才…就不是普通天才能比的。

  “吃飽沒?”

  常雨笑瞇瞇的進來,“要不要再來一根?”

  廣若:“…”

  他的心下有些抖。

  這個接替林蹊,看管他的女孩,每次笑臉對他的時候,都沒什么好事,不是讓他受皮肉之苦,就是讓世尊受更大的苦。

  “不,不用了,吃飽了。”

  雖然還很想要。

  今天吃不下,也可以夾著,明天或者后天吃,但是,廣若不敢要。

  “吃飽了啊?”

  常雨好像失了興趣,淡漠開口,“那喝水吧,張嘴!”

  廣若連忙聽話的張嘴。

  棍子餅雖然好吃,但是,人沒水也是活不了的。

  也幸好捆他復合的法陣還暗含自凈法陣,要不然…

咕咕咕咕咕  雖然早就適應了常雨暴力喂水的方式,可是今天…

  沒來得及咽下的水,撒在衣襟上,他的下巴和胸口,很快刺啦啦一片,灼痛和肉香混雜到一快,讓廣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呀!不好意思,喂多了。”

  常雨不甚誠心的道歉,“怎么樣?疼的厲害嗎?”

  “還…還好!”

  除了自認倒霉,廣若從來不敢抗議。

  這是個比林蹊還心狠的人物。

  “那就好,”常雨朝他笑笑,“對了,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你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監測世尊唄!

  他也只有這一個作用了。

  其實不用她說,廣若就已經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嗯!”常雨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幫我看看,世尊現在在干什么。”

  “世尊…在曬太陽!”

  曬太陽?

  常雨眨了眨眼睛,“你閑著無聊,也常往他那里去吧?他常曬太陽嗎?”

  “以前喜歡往那里瞅瞅,最近一些年,我都懶得去了。”

  廣若其實挺恨那兩個尊的。

  尤其在不斷的回想過去生活時。

  他好好的人族,他的大好前途,全都因為世尊和圣尊毀了。

  如果不是覺醒了記憶,他會是法如寺兩位大佬最疼愛的師侄,是圣者虛乘最喜歡的后輩。

  廣若只恨這世上沒有后悔藥,“自從圣尊懷疑自己是世尊的分身,對他再不如以前,現在的世尊,獨居小谷,幾天都看不到一個人,他躺在榻上,除了發呆就是發呆。”

  以前,世尊還想往他這里想想辦法,甚至,他們都計議好合作方式了,可惜…

  廣若現在只忌憚一個人,那就是這具身體的真魂,雖然對方一直在沉睡,可是,他越來越覺得,他在強大,等他醒來的那一刻,可能就是他再不存在的那一刻。

  但是,他又沒有半點能阻止的辦法。

  不管是世尊還是他,都朝他那里試過,每次試的結果都是被對方偷魂。

  一絲一縷,好似全不重要,但是,天長日久的積累下來,就是非常可怖了。

  “噢”常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他現在怎么又喜歡曬太陽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廣若搖頭,“他現在把他常躺的木榻,搬到了小谷的中間,就躺在那里,一這曬太陽,一邊發呆。”

  “這樣啊!”

  常雨瞇了瞇眼,“廣若,我給你一個任務,最近一段時間,幫我監測一下世尊,看看他平時都在干什么,有沒有和圣尊說什么。”

  “是!”

  “任務完成的好,我會給你獎勵的。”

  “我一定努力!”

  廣若其實很想問問她,獎勵是什么,但是,常雨瞇眼的動作,總讓他感覺,對方處于特別暴躁的邊緣,一個不好,今天他就要再承受一波雷鞭。

  “給,這是先給你的定金。”

  常雨好似不在意的又丟給他一根棍子餅,這才走出這間雷牢。

  半晌后,她走進了明心街第四十二號院子。

  這是南佳人新租的院子,賭物館那里,私密的事,已經不太方便了。

  “世尊怎么樣?”

  見到常雨的第一時間,南佳人迫不及待的問了。

  “曬太陽!”

  常雨的面色很不好,“以前,他不曬的。”

  現在曬,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尋到了師祖這個輪回分身,他感覺自己又有希望了。

  屁的希望!

  常雨可以想像得出,師祖和師父,現在難受到了什么程度,被世尊惡心到了什么程度!

  “師伯,這事我要傳回去嗎?”

  南佳人:“…傳吧!”

  她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雖然已經有過世尊分身在千道宗的心理準備,但是,隨慶師伯…

  南佳人替師伯難受的很,也替林蹊難受的很!

  “現在瞞…,會讓你師祖和師父對世尊預估不足!”

  會致命的。

  這是一場神魂戰場的角逐。

  雖然無聲,卻更顯殘酷。

  “是!”

  常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點上傳界香,給了那邊九個字,‘世尊最近喜歡曬太陽。’

  滅了傳界香,她很是愁悶的看向自家師伯,“師伯,我師祖和師父該怎么辦啊?”

  “不知道!”

  南佳人頭疼的很,“光想想都難!”

  關鍵的問題是,他們不知道,當世尊召喚輪回分魂的時候,師伯會不會有所改變。

  在這件事上,師伯何其無辜?

  能有今天,全是師伯一手一腳拼殺出來的。

  很長一段時間里,師伯是千道宗的定海神針。

  沒有師伯,可以說,他們誰都不可能走的這么順。

  就是師妹往新生宇宙,也是師伯在后面推動。

  現在…

  南佳人可以想象得出,師伯和師妹現在有多嘔!

  偏偏師伯還一直都有去尋故去林師伯的打算,林蹊現在…

  南佳人知道,師妹和師父現在肯定還要擔心師伯放棄他自己,要一勞永逸的魂飛魄散。

  可是,憑什么啊?

  南佳人胸口堵著一口氣,“不能只我們被世尊惡心。”

  她咬著牙,“常雨,從現在開始,你每隔三天,或者兩天,都給世尊來一份小禮。這小禮不用太長時間,反正,我們不舒服,他也別想舒服!”

  “是!”

  常雨一口應下,“師伯,”她有些遲疑的道:“您看,我們…要不要分開師祖和師父?”

  師父的心魔劫,總是一個大問題。

  雖然她相信,好好的師祖是絕對不會對師父動手,但是,萬一師祖不是好好的呢?

  “分開?”

  南佳人不是沒想過,但是,她說不出來。

  而且,她也相信,自家師父同樣說不出來。

  “你師父現在,可能是你師祖活著的唯一動力了。”

  常雨不知道,師伯沒收徒之前什么樣,她是知道的。

  師伯雖然住在金風谷,雖然是千道宗的長老,可是,心——一直游離在外。

  “金風谷被你師父陸沉過一次,但做下那般布置的,是你師祖!”

  如果不是欠了大長老渲百師伯親兒的一條命,讓師伯自覺對宗門有責任,早不知道什么樣子了。

  南佳人嘆了一口氣,“而且,這個時候,你師父是絕對不會離開金風谷的。”

  如果是別人,安全起見,林師妹也許會離遠一點,但是,是隨慶師伯…,林蹊就算拼了命,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師伯。

  “這話,以后都不必再提了。”

  “嗯!”

  常雨難受的應下,“但師祖是世尊輪回分身的事,我們…我們要不要告訴陸望前輩啊?”

  陸望前輩是玉仙修士,經歷的多,神魂方面,強大無比,又跟師父沒有太多交集,不會像師父那樣感情用事。

  “還有,惜時前輩!她是鬼修,在神魂方面,也許另有手段也未定。”

  師父和掘地館的關系,做為親徒弟的常雨還是知道的。

  常雨擔心師祖,但是也擔心師父。

  師祖已經那樣了,她不敢想像師父再出事會是什么樣。

  “…你說的對!”

  南佳人沉吟了好一會,到底點了頭,“一會兒我親自向兩位前輩稟告!”

  師伯用破月決的事,也要報上去。

  南佳人生怕那兩位前輩,要支持師伯用一勞永逸的方法——魂飛魄散!

  佐蒙族地,從小谷回去的安畫很生氣!

  但是,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作踐世尊的事,就算不是師父授意的,師父也定是支持的。

  可是…

  她的心里,異常憋悶!

  師父和師叔不該是這樣的。

  哪怕師叔現在不太行了,但是,在玩腦子方面,絕對還是碾壓族中所有人的。

  師父這樣…與自斷一臂有何區別?

  而且,隱隱的,安畫感覺再這樣下去,世尊也不會坐以待斃。

  真到他反擊的時候,于他們而方,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安畫很想去勸勸師尊,在殿前繞了兩圈,卻沒那膽子。

  她不知道該跟師尊怎么說?

  一個不好,師尊可能就會以為,她跟族中很多人一樣,看不上他。

  師尊現在的心境根本不對。

  安畫繞了好幾圈,到底去那鄢青。

  “鄢長老,您看看這茶葉!”

  鄢青長老,對她的觀感不是很好,為防被他馬上趕出來,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安畫就把世尊喝的茶拿了出來。

  “這茶怎么了?”

  鄢青聲音淡淡。

  “這茶是我師叔世尊喝的。”

  什么?

  鄢青沉默下來,好一會才道:“你想說什么?”

  “長老,我師父和師叔現在有心結,長此以往,對族里而言,可能會非常不好!”

  確實不好。

  可是,鄢青也想不到破局之法。

  勸世尊收回最強分身,不可能。

  勸圣尊反客為主,吞噬主魂,也不可能。

  曾經他是站在世尊這一邊的,但是,勸世尊的時候,世尊自己都沒同意。

  勸圣尊對世尊好一點…

  圣尊現在心思敏感多疑,不勸可能還好一點,勸了,就等于把這事放到了明面上,萬一變本加利…

  鄢青其實也煩的很,所以這段時間,對小谷一直睜著一只眼,閉著一只眼。

  “你說的問題,我也都想過。”

  鄢青嘆了一口氣,“但是,想不到破局之法。”

  虛乘一直蠢的要死,只這一招…,把他們上上下下全都困住了。

  “你拿你的師父有辦法嗎?”

  安畫:“…”

  “你看,你也沒辦法!”

  鄢青一把按到這不入品的茶葉上,轉瞬火起,讓這茶葉化成了飛灰,“不過,不同于我們,不好常常出入小谷,你是可以的。”

  他看著安畫,“這樣吧,以后小谷那里的配給,你都從老夫這里拿!”

  世尊為族里忙了一輩子,他們不能那么對他。

  “是!”

  安畫應下了,“鄢長老,族里隱藏的內奸,您和謝長老恐怕要多加點力氣查一查了。萬一對方在特別的位置…,我們就太被動了。”

  他們放在人族最厲害的內奸,都被陸望幾個挖出來了,而人族放在族里的內奸,若是一直挖不出來…

  “把內奸挖出來,我師父的心情也許就能好點了。”

  師父的心情好了,他們做什么事,也許就方便了。

  此時的安畫不知道,陸靈蹊也正打那位隱藏極深的前輩主意。

  “師叔,不試怎么知道呢?我們可以和那位前輩商量一下的。”

  “怎么商量?”

  宜法覺得林蹊現在是關心則亂了,“殺世尊,你還真敢想!他再不行,也是佐蔟一族,曾經的圣者,于佐蒙一族而言,有大功的圣者。

  圣尊現在忌憚他,于我們而言是好事。”

  鐵板一塊的佐蒙一族,不好對付。

  但是,現在他們離心了。

  他們離心的最主要原因在世尊。

  這么好的條件下,他們怎么能動世尊動手呢?

  那是絕不可能的。

  “一庸能養著廣若,并且和魯善一起,把他保護在天罰獄,不僅是對付世尊,也是對付圣尊和整個佐蒙一族。”

  他們離心的最主要原因在世尊。

  這么好的條件下,他們怎么能動世尊動手呢?

  那是絕不可能的。他們離心的最主要原因在世尊。

  這么好的條件下,他們怎么能動世尊動手呢?

  那是絕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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