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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四章

  風門當然不會給自己添堵。

  月亮宮屬于過去,他屬于未來。

  為了不讓他這個未來的大能被人半途一把滅了,別人還能想著出去玩一圈,見識一下仙界,風門可是決定一個人把牢底坐到玉仙的。

  所以,當大家陸續知道知道林蹊南門掉淚,知道五蓮山,他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也有致一同的,不跟他說那些不愉快的事。

  “唉,天淵七界的那些飛升修士也不知道都怎么樣了。”

  茶館里,大家最近談的都是這。

  正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痕!

  佐蒙人早多少年前就注意天淵七界的修士了,更何況那天鬧得那樣大,他們又丟了一個金仙大修,這口氣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能怎么樣?一個個倒霉唄!”

  就像以前一樣。

  天淵七界歷來飛升的修士,活下來幾個?

  “尤其他們中還有風門。”

  傳送之寶啊!

  不僅佐蒙人眼紅,這仙界…

  “我聽說啊,混沌巨魔人的那個大長老季肖也在暗地里懸賞天淵七界的修士呢。”

  “他?他想干什么?還想偷獵我們嗎?”

  “有人應他的活了?”

  “就算應,也是假應,騙他錢吧?”

  茶館里,所有聽到混沌巨魔人肖想傳送門的修士,全都坐不住了。

  混沌巨魔人跟仙界多起失蹤案有關呢。

  他們尋不到天渡境的荒獸、兇獸,可不就是想打他們這些修士的主意嘛?

  真要讓他們得了傳送門,這天下,還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有沒有人應,我就不知道了,”八卦的修士瞄瞄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但是,我聽說,因為季肖,天下堂和四大仙宗的人都在暗地里開始查風門了。”

  “…也許不止他們。”

  “就是…”

  大家瞄瞄四周,終于漸說漸低下來。

  相比于佐蒙人和季肖得到傳送門,大家當然更希望這門能一直在他們人族的手上。

  “…果然這門還是禍害啊!”

  萬壽宗宗主馬知己收到各方消息的時候,忍不住長嘆道;“當初就應該全毀了。”

  “當年能毀成那樣,已經很不錯了。”

  包世縱知道師兄的意思。

  這門…他們想要搶回來,不容易。

  但是,不搶又不可能。

  落在誰手,他們都不能放心。

  “十二道天生地養的時間之門,現在只剩這一個了。”

  曾經的月亮宮何等強盛?

  佐蒙人強勢來襲,在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死點,只能硬拼的時候,能穩住陣腳,月亮宮諸仙其實功不可沒。

  如果不是他們死的人有點多,都要在仙界開宗立派的月亮宮,怎么也不至于滅門,更不至于只剩這一個傳送門。

  “師兄,要不然,我們倡議天下,支持天下堂得門。”

  天下堂位屬仙盟,一庸為人也還算不錯,有他在,他們倒都可以放心。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一庸也還算他們萬壽宗的半個人,畢竟,他曾是萬壽宗的女婿,又與傅師姐有個孩兒傅子璨。

  以后真要有大事,借個門應該不會太難。

  “倡議天下?”

  馬知己瞄了一眼天真,卻還想打小九九的師弟,“倡議天下之前,你問過食神華悼公,戰幽殿惜時,今明島陸望和小殺神林蹊嗎?”

  這些人,表面上看著不好惹,但真要鬧起來,殺傷力絕對不低。

  “別的人你不曾接觸,我就不說了,現在我們只說林蹊,如果她愿意,你覺得對仙界兩眼一抹黑的風門能跑得掉?”

  都說道、魔勢不兩立,但是,天淵七界的道魔兩家,從亂星海到幽古戰場,可是一直合作的非常好。

  哪怕他們之間在暗里也有很多矛盾,但是,在對外上,目前為止,好像還沒出現過叛徒。

  這就很難得了。

  “天河坊市喊話天下,打佐蒙人臉的時候,何嘗不是在打我們的臉。”

  大家還就只能讓她打。

  被她打的時候,還要在佐蒙人那里替她兜著點。

  這份算計,在馬知己看來,與她的戰力同等厲害。

  “她現在才是小天仙。”

  如果不是大家所處的位置不同,馬知己其實很欣賞,“未來有無限可能。”

  魯善能不知道風門嗎?

  人家問她一句了嗎?

  馬知己懷疑沒問。

  “所以,倡議天下這種事,你想想就行了。”

  誰能把自己的法寶送給別人?

  不要說,風門是魔門中人,就算是道門中人,誰敢跟他提這事,那都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馬知己深嘆一口氣,“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避免被各方側目的,只能是在風門被佐蒙人或者季肖搶寶之前,救一救,護一護,建議吃了苦頭的風門自投天下堂。

  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仙界橫生波瀾。”

  那樣的逆天寶物,不應該為個人擁有。

  也不能放在任何一個單獨勢力處。

  仙界有這表面的和平,也不容易,一旦被此門打破,后果不堪設想。

  “我說的這些,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活了這么大把年紀,包世縱也不是光長修為,沒長腦子,“不過,我們這般做,卻不代表其他人…”

  “管好我們自己就行了,你管其他人干什么?”

  馬知己相信,四大仙宗,余求那些人的想法會跟他一樣。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不能讓佐蒙人和混沌巨魔人先尋到風門,“記著,若情況緊急,而風門又不聽勸…”

  馬知己到底還是狠了狠心,“你就出手,毀了此門。”

  “…是!”

  包世縱到底應下了。

  他從萬壽宗出發的時候,四大仙宗以及魔心島和各方勢力,也都明白現身,光前正大地尋找風門。

  云天海閣,長吉殿。

  吳韶在自己的房間里走過來走過去,總是拿不定主意。

  他見了吳求那個叫余呦呦的女兒,沒想到…

  他的兩個孩兒都死了,吳求那個連自己姓氏都拋了的家伙,憑什么還能有女兒?

  就因為他有女兒,老祖和爹娘,才會一再的冷淡他。

  不行,不能這樣了。

  最終站住腳的時候,吳韶臉上猙獰的可怕!

  他也知道,不能以這副形象出門,打出一面水鏡,他對著水鏡事慢慢整理自己的表情,直到笑的一臉和善,吳韶才打破水鏡,慢慢走出長吉殿。

  他知道,余呦呦在哪。

  算時間,這一會的她,應該正在演功堂跟秦殊他們切磋劍技。

  因為她來了,秦殊這些久不入演功堂的弟子,都陪著去了,吳韶不相信,他們心中沒有一點意見。

  什么紅綾仙子?

  云天海閣有一個祝紅琳,又何必再要一個余紅綾?

  “你們今天這么快結束了嗎?”

  在演功堂門前堵住的時候,吳韶慶幸自己來得還算快,“最近我的手也有些癢,要不…大家再玩一玩?”

  “對不住,我今天有事!”

  余呦呦給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諸位師兄師姐,呦呦先告辭一步。”

  她要到天音囑那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消息。

  雖然早就知道,南門外死了的隨慶是假的,可聽到林蹊在那里流淚了,余呦呦還是控制不住的難受了。

  “等等,我們一起!”

  秦殊阻住她,“吳韶師兄,”她的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如果有意,我們明天再玩啊!今天我也有事。”

  “師兄,我也有事!”

  趙立緊跟其后,“明天再說。”

  “我沒事,師兄要不要跟我打啊?”

  只有張穗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老師兄,“如果要的話…”

  “那還是算了。”

  吳韶拒絕,“明天,我與你們四人一起約吧!”

  他本來應該算他們師叔的。

  可是…

  “張穗,你是女孩子,平時不能一味的只想著打架,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殊他們拱手,還沒來得及走,卻沒想,張穗拍拍衣袖上根本沒有的灰,就那么自顧自,昂首走了。

  一瞬間,演功堂內外的人,簡直都不敢看吳韶的臉了。

  自從那年佐蒙人鬧事,吳順吳真跟著死后,這位老吳師兄,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門了。

  卻沒想…

  如今,其實誰都知道,他為什么又跑出來,還跑到演功堂堵人。

  但是,余呦呦真不是他能打的呀!

  他們的宗主連姓都能改成跟女兒一樣的,如何還能因為早就棄了他的吳宗老祖,再容忍這個當年對他下毒的人?

  他自己躲著,不跳出來,宗主看在老宗主面上,看在吳家那位老祖宗面上,還能忍一忍,這樣跳出來…是嫌死得太慢嗎?

  “張穗,你給我站住,你是什么意思?”

  連個拱手禮都不給他了,真是好大的膽子,“祝師姐不在家,你如此沒大沒小…”

  “要叫師兄明白,我師父那里,你現在應該喊一聲師叔。”

  張穗一口打斷,“你是玉仙,我也是玉仙,按規矩,我叫你一聲師兄,也沒問題吧?試問,對不給我面子的師兄,我至于要兜著他的臉嗎?”

  說到后來,她的俏臉已經沉了下來。

  “給你臉的時候,你不要臉,現在還想找臉…”

  “你你你…”

  仗著吳家,仗著老祖,仗著爹娘,吳韶這輩子就沒這么丟臉過。

  什么叫給他臉?

  手指著張穗,吳韶氣得渾身發抖,“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

  張穗腳下一閃,一巴掌把他甩到一邊。

  “那年在云海世界,吳順差點害了我的事,我還一直記著呢。”

  那年要不是師妹林蹊,她的小命可能早就沒了。

  “吳韶,當年我沒本事,只是小天仙,沒辦法只能咽下那口惡氣,現在…”

  咻的一聲,一條飄飄猶如天邊彩霞的彩綾就飛舞在她的身邊,“你要是再放一個屁,我張穗現在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余呦呦是林蹊的結拜姐妹呢。

  還讓師父特意傳訊回來,讓她多多照顧,別給吳家的人欺負了。

  “張穗,你干什么呢?”

  秦殊堵到中間的時候,“這是打架的地方嗎?想進刑堂啊?吳師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今天脾氣不太好,我這就說她。

  趕快給我走,祝師叔不在家,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她扯著張穗,在吳韶還沒開口前,就迅速走人。

  “你瘋了,這時候跟他鬧什么?”

  他再不濟,也是長吉殿的人。

  吳吉師叔祖還在呢。

  余求師叔為何不能找他算賬,還不是因為,那位老師叔祖在護著。

  “張師姐是因為我吧?”

  余呦呦在旁邊感激的笑,“師姐放心,我不會上他的當的。”

  不僅靈蹊跟她說過吳家,就是爹…也說過。

  “真要上擂臺,他肯定只能按我的修為來。”

  這是演功堂的規矩。

  余呦呦很喜歡這規矩,“聽說這些年,他一直養尊處優。”

  真要打,她不憷他。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爹爹出上那么一口悶氣,“在擂臺上,我跟你們的切磋,正常只用了九成力。”

  因為當年的師父九壤,不管在哪,不到生死關頭,她都習慣性地喜歡留一手。

  這毛病大概一生都改不掉了。

  但是…

  看到這么直爽維護的師姐,余呦呦到底不忍心她擔心,到底坦白了。

  “九成力?”

  張穗和秦殊簡直敗了。

  她們是玉仙修為,雖然切磋上擂臺的時候,擂臺禁制會自動自地按下她們的修為,可,她們的閱歷和經驗還在啊!

  才飛升成仙的小師妹怎么敢在她們面前留一手的?

  真是…

  “為什么呀?”

  他們應掌門師叔之請,陪她上擂臺,結果…

  “你怕在擂臺上打敗我們,我們會很丟臉?”

  完全沒必要啊!

  “我們…”

  “不是的。”

  余呦呦無奈的很,“我的功法有些特殊。”

  逼到死路的時候,她可以借用血脈天賦。

  “不到生死關頭,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功法?

  秦殊和張穗對望一眼,兩人都想到了林蹊。

  那家伙不到最后的關頭,誰知道,有沒有留一手?

  算了,天淵七界的修士,大概都喜歡這樣干。

  說到底,還是他們的心底沒有安全感。

  “這樣啊!那就算了。”

  秦殊重揚笑臉,“我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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