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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二章

  “這就是震幽牌啊?”

  風門把玉牌拿在手上,左打量,右打量,一時之間,怎么也看不夠。

  他原本把自己最大的希望,放在葉湛秋那里,那小子因為劍林古寶,現如今被人叫葉劍林,他的點數已經有六十多萬了。

  原以為靠著他,將來出去的時候,他能得三百萬點數,卻沒想林蹊上來沒到一個月,就幫他實現夢想,并且這夢想還往前跨了一大步。

  任意傳送門顯然已經被仙界的很多仙人盯上了。

  原以為,將來就算有幸飛升,他也是小可憐一個,現在…

  “果然沒白叫天道親閨女!”

  風門笑得見牙不見眼,“林蹊,好好干,在我們出幽古戰場前,務必再賺一百萬,只要你幫本少祖撈到六個震幽牌…”

  “前輩,您要那么多也沒用,送我師父兩個吧!要不然,我干起來也沒勁啊!”

  瞧瞧這話說的。

  風門還沒把眉毛豎起來,陸靈蹊又開口了,“您被仙界的修士記住了,我師父肯定也被仙界的修士記住了。

  而且,他不僅被仙界的某些人記住了,可能佐蒙人那里,因為我,也早把他記住了。”

  他們天淵七界在仙界可能沒什么金仙大能人物。

  所以,飛升才是真正兇險的開始。

  休息了好幾天的陸靈蹊,已經知道師父借貸百萬,換的不是逃命快的仙寶,就是跟震幽牌差不多的防御仙寶,那樣的寶貝每一樣都是十幾、二十萬的點數。

  師父未雨綢繆至此想來也是發現仙界對天淵七界的不待見。

  那么多的點數想想,陸靈蹊就心疼的慌。

  “我現在在佐蒙人那里大概又一戰成名接下來,他們見我九成九是分散逃亡也就是說,我以后掙點數就沒這么容易了。”

  “你覺得…他們不會再弄個更大的圍殺?”

  雖然才幫林蹊把仇報了可是,看在震幽牌的面上,風門真希望,佐蒙人那邊能朝林蹊再來一個狠的。

  “會不會有更大的圍殺不僅在我還在你們。”

  “…什么意思?”

  風門腦子不差,很快想到了最近的流言,“外面現在傳說,你越休息,精神越差殺生百萬的后遺癥很重。”

  他打量她。

  記憶中,面前的女孩是被寵著長大的。

  不僅隨慶寵就是知袖、宜法她們也寵的厲害,在千道宗都被某些人戲稱寶貝蛋。

  但就是這樣的寶貝蛋,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有形無形中不知惠及多少人,多少修士。

  就是他能那么早地沖進化神,也是沾了她的光。

  沒有她,無相界哪有破障丹?

  沒有她在亂星海跟佐蒙人對上,立下大功,不管是亂星海還是如今的幽古戰場,他們都只能聽名,而不能一見。

  如今女孩臉上再沒以前的健康紅潤…

  “你是在做戲吧?”

  這一會,風門真希望,她是在做戲。

  “怎么是做戲呢?”陸靈蹊哪能承認,“您試試殺生百萬…”

  “嘿嘿,佐蒙人間接死在本少祖手上的,沒有八百萬,也有五百萬。”

  風門一口就打斷她了,“那天誰說,我來我來我來。”

  想想,這丫頭好像自中寒毒以后,臉色就沒以前好了。

  “別在本少祖面前裝柔弱了,你師父是老狐貍,你就是小狐貍,你們千道宗一家子,除了知袖有些笨外,其他基本都是騙死人不償命的狐貍。”

  “噗!您非要這樣褒揚呢,那我也只能接著。”

  陸靈蹊不裝了,在這位面前,裝著也確實沒意義,“我說佐蒙人那邊,還會不會有更大的圍殺,除了我,還在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要幫我多宣傳宣傳,至少要讓他們以為,那天,他們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真的把我按死在那里。”

  牛啊!

  居然還敢騙他,讓他給她報仇?

  可憐他從南到北,又從北到東,到處找人合圍逃跑的佐蒙人,累的都要吐血。

  為什么事情過了五天,才過來?

  還不是因為想給她多報一點仇。

  “你那天是吃肉吃多了,感覺不好意思,所以借我之手,請大家喝肉湯吧?”

  “那肉湯大家喝的應該都不錯吧?”

  陸靈蹊干脆就承認了,給風門續上一杯五行茶,“在這里,大家的目標都是佐蒙人。當初的腹線宙蟲有高階佐蒙人的影子,后來的六腳冥蟲更是人家的圣者親自指點方向,跑到我們無相界的。

  如今…才到哪?”

  她眼中的殺意一閃,又迅速收斂,“不要說本金了,我們連利息都沒收回來呢。所以,那些流言,您要幫忙傳得越廣越好,要不然,佐蒙人那邊不知道,哪里還敢朝我行圍殺之事?

  沒有圍殺,我這點數就漲不上去。”

  陸靈蹊想借風門之手,多弄點震幽牌。

  “如今離你們離開幽古戰場也只有三十多年的時間了,這三十多年里,前輩的目標是四塊震幽牌,可我想告訴您,我給我自己定下的目標是三塊震幽牌。”

  陸靈蹊的眼睛亮的驚人,“我有三塊,您就有九塊,您用不了那么多,看在震幽牌和點數都是我幫您賺的份上,您送我兩塊,再以半價賣我兩塊,其他的,您想怎么著,就怎么著,我全都不管,您看如何?”

  如何?

  風門想說不如何。

  這精的,蚊子從她面前飛過,都要掉一條腿吧?

  可是,想要反駁吧,自己當初還欠她一個人情。

  而且,這事他也不虧。

  林蹊得的點數越多,他的乘以三倍,只會更多更多。

  而震幽牌還沒算在點數內。

  “真不愧是你師父的徒弟。”

  他在隨慶面前,就沒贏過幾次。

  風門把五行茶一口飲盡,“行了,小狐貍,你的提議,本少祖同意了。”

  “我就知道,前輩會同意!”

  陸靈蹊挺喜歡這位少祖的,“您說我沒被人白叫天道的親閨女,那我就再干一件,天道親閨女該干的事。”

  她摸出一個酒壺,“我能殺生百萬,這酒當居首功。我能用得著,我能用得著,我想…您也能用得著。”

  這么厲害?

  什么好酒?

  能比混沌巨魔人的黃金酒還好嗎?

  他是無相界的化神星君,當初追殺魅影,打出來的混沌巨魔人遺酒,他也分到不少。

  這個…

  酒壺一打開,風門迅速蓋好,“用得著用得著,太用得著了。”

  那么多的震幽牌,他自己留四枚就可以了,“那什么,半價的震幽牌,你這天道的親閨女,要是方便,就全用這酒抵價吧!”

  仙界才是真正兇險的地方。

  光有防御仙寶,光有仙石、丹藥也不行,迅速回靈的靈酒于他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這酒已是絕品,價錢可不低!”

  陸靈蹊猶豫了一下,笑看這位裝嫩的前輩。

  “知道你是小狐貍,還跟你做生意,你覺得本少祖沒有被你宰一刀的覺悟?”

  風門白她一眼,起身走人,“好好裝三個月,回頭我們戰場上見。”

  不放長線,怎么能釣大魚?

  如果佐蒙人那邊被她殺破了膽子,他也會用任意傳送門,幫她在未來的三十多年里,弄到三百萬點數。

  廣若看到風門在長街上縮地成寸,幾個忽閃就沖出了三重門。

  呼…!

  他長長吐了一口氣。

  自五天前,夏正和元巖跟他吵過一架后,這檐下,他也漸漸呆不住了。

  昨天,江浩又親自約他,把聚集地的規矩翻來覆去地說,言下之意就是,以他的點數,是不能常時間呆聚集地的。

  三條路,要么找個活,當個不出聚集地的伙計,混過百年。

  要么以點數租房,反正是絕對不能老呆交易大廳檐下的。

  最后一條…

  就是七天內,如果他還做不出選擇,他就要替他做出選擇了,讓郭默那些巡察把他扔出聚集地。

  真要到那一步…

  廣若知道,自己曾經的光環、威信,被林蹊、夏正、元巖他們有意無意的,差不多都剝完了。

  不僅他們在剝,就是接下幽古戰場事務的天下堂堂主一庸和刑堂堂主魯善,只怕也對他非常不滿了。

  廣若瞄了一眼自己的木牌,心里清楚,他的時間不多了。

  隨慶那些人護著夏正和元巖,除了有抱大腿的想法,只怕還在防著他。

  要不然,他們吵過之后,那個叫宜法的女修,就不會拉著江浩坐在他這里,跟他辯半天的佛理。

  一個道門的小元嬰,跟他這個快要沖擊玉仙境的佛子說佛理…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

  廣若很無奈,他早前豎立的形象,逼著他不能跟她翻臉。

  連擺個冷臉都不行。

  他要端著佛門弟子的慈悲形象,跟她死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哪怕佛理精湛,他也因為這戰場和外面不能殺的族人,而處處受制。

  一個道門修士,精通那么多佛理做什么?

  還有,他們辯他們的,郭默、姜榮那些人怎么也敢駁斥他的?

  廣若轉著手中的佛珠,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這么一副境地。

  虛乘怎么就不管他了?

  兩位師伯怎么也跟著不管?

  以他們的身份,真要助他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廣若現在無比后悔,這些年忽略了兩位師伯,以至于他落難了,寺里一個伸頭的都沒有。

  現如今,他頂多還能拖五天,五天后,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出去了。

  找成康,找四大觀風使,勢在必行。

  他得請他們幫忙滅一隊修士,然后,搶上一點點數。

  有了點數,他再入哪個聚集地,就不用擔心再被了。

  只是…

  廣若摸摸腰上的木牌,在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

  當初他怎么就會在元泰師伯的建議下,弄什么轉點的限制?

  如果沒有限制,殺一隊修士,他馬上就能弄到十萬點數。

  可是現在…

  盡數滅殺一隊修士,想以撿便宜的方式,得人家的點數,他也只能弄到五百點。

  想要再多,除非,留上七個活口,借用他們隊友之間的氣息,一個人多搶一千點。

  呼…!

  廣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當初元泰師伯非說幽古戰場也要防著某些劫修為了點數,劫殺同是人族的修士,不僅在腰牌上,弄了特別的機關,還設定種種。

  除了拍賣會的時候,在特別觀氣的法寶之下,可以自由轉換點數外,其他時間,凡是超過三千點以上的,沒有七個染了隊友氣息百日以上者幫忙,腰牌都是要自毀的。

  廣若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加入哪一個修士隊伍,好好的呆上百日。

  但如果這樣,就夏正如今的聰明勁,還有林蹊那些早就懷疑他的人,只怕…

  廣若發現,他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怎么看,都是處處受制。

  遠遠的,江浩發現他念起了靜心咒,眉頭忍不住高高攏起。

  這不對,太不對了。

  堂堂幽古戰場的主事,人族的優秀佛子,殺佐蒙人怎么就那么難呢?

  幽古戰場上的佛家子弟多著了。

  再說,當年的元爻大師就曾經為佛家考慮過,在兩個神器上做過手腳,在這里殺生,根本不擔什么殺生因果。

  就算有一點,花上三百點數,在化業池泡一下,也是什么都沒有的。

  什么人死為羊,羊死為人?

  這里的佐蒙人連智都沒有,哪來的神魂?連神魂都沒長起來,又如何的輪回?

  江浩摸出一枚玉簡,慢慢把他的發現,全都記上,防著那位魯長老再問的時候,能馬上報上。

  安畫不知兩位圣者急召是什么意思。

  族里秘密的傳送陣正常不對玉仙以下的人開放的,這一次,居然也全都對她開放了。

  趕到還在往外擴張的族地,她急急地趕到最中心的地點。

  圣尊在谷中,輕易不見人,安畫到底先去了世尊的青院。

  “看完再說話。”

  世尊扔給她一枚玉簡。

  安畫躬身一禮,神識才剛透入,面色就是一變。

  里面是幽古戰場南部觀風使的求援信還有世尊的回復。

  從前面的志得意滿,到后面得‘對不起’,簡直…

  一場圍殺死了百萬族人,安畫慘白著臉,慢慢放下手中的玉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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