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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二章 探監

  仙盟,刑堂大牢。

  剛進大牢時,夏正每天都能收到幾個狐朋狗友的慰問,可是如今,說沒就沒了。

  元巖雖說關在隔壁,可是當初設計大牢禁制的前輩實在太操蛋了,就知道給那些牢頭省事,一點也不考慮他們的嗓子,想要說點話,消磨消磨時光,都要扯著嗓子大喊,旁邊的人才能聽到。

  沒兩天,他們的嗓子就都啞了。

  現在再無聊也只能憋著。

  “夏正,有人探監。”

  牢頭的聲音有如天籟。

  牢房被下了各種禁制,從里面不能碰的門一打開,夏正就沖了出去,獨留眼巴巴瞅著這邊的元巖。

  他們的狐朋狗友明明都是一樣的,沒道理,他們來看夏正的時候,不看看他啊!

  不能救,帶他走一圈放個風都不行嗎?

  沒奈何下,元巖只能啞著嗓子喊,“誰來了?你元巖爺爺還在這呢,夏正,快幫我問問啊!你可別跟他們學,也不義氣了。”

  可惜,他喊遲了。

  夏正被他老爹追打多年,短距離的瞬移速度,絕對遠盛旁人。

  “王八蛋,元巖爺爺饒不了你們。”

  嘶吼到后面,元巖爺爺的聲音里,其實都帶了點哭腔。

  他和夏正被關進來好些天了,也許渭崖長老已經又心疼夏正,要把他帶走了。

  要不然,怎么只叫他一個?

  叔叔炎興那天那么生氣,他…他要一直關在這里嗎?

  元巖的眼淚在眼睛里慢慢顯現,真的好想哭一場。

  明明是叔叔老在他面前推崇廣若,說人家這好那好,比的他們這些二世祖好像就是一坨臭狗屎。

  現在他們喜歡的混蛋,給他和夏正下套,憑什么還是他和夏正挨罰?

  而且月亮門和天淵七界的修士不能動,你們倒是早說啊!

  他又不知道。

  叔叔太不講理了。

  此時,沖出牢房的夏正也正在擺哭臉。

  老頭子向來疼他,不可能老把他關著的。

  從來都是跟他一塊見人的元巖沒出來,說不得是老頭子來接他了。

  夏正邁著沉重的步子,在兩個牢頭的注視下,慢慢走向全由透明禁制隔成一個個小方間的會見室。

  為防私相授受,這一個個的小方間里還另有相隔兩邊的禁制,這禁制除了不隔聲,其他的都隔。

  只是,夏正怎么也沒想到,陸望會來,“你…你怎么來了?”

  雖然有冰肌覆面,可這里是刑堂啊,萬一人家要查他的身份,那后果簡直不敢想。

  “聽說夏兄被關,甚為吃驚!”

  陸望對自己現在的身份很有信心,不怕刑堂的人查,“到底是因為什么事?令尊…不管你了嗎?”

  刑堂在查佐蒙人,按理怎么也查不到夏正頭上。

  當初他們從黑市賺佐蒙人的仙石,渭涯長老是知道的,為了保護夏正,還讓他演了一場戲,把他和夏正的關系從明里撇開了。

  陸望想不通夏正又干了什么事,以至渭崖長老要把他關到刑堂來。

  “別提了。”

  夏正垂頭喪氣,“我被廣若陰了。”

  廣若?

  看守幽古殿的那個佛子?

  陸望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做了什么事?”

  他雖然討厭和尚,但廣若卻還算個例外。

  幽古戰場人家管得不錯,而且,人家的師父還因為幽古戰場隕落了。

  “他…”

  夏正瞄瞄小方間外,聽不到他們聲音的牢頭,快速道:“他跟我和元巖說,天淵七界的一個魔修在幽古戰場用了一道非常厲害的任意傳送門,救了很多修士,人家還跟他談判,在幽古戰場他的團隊買任何東西都要九折優惠,以后的點數,還會撿團隊中,得點數最多的人,乘以三倍的給。

  我…我和元巖就…就給他出主意說把那門奪過來,他沒同意,我…我和元巖就…就另外找了人。”

  他到底在陸望面前低了腦袋。

  能救人的魔修,至少像爹說的,不算壞到哪里去。

  就是陸望,都因為殺人如麻,在背地里被人腹誹成魔修。

  “…找了誰?”

  陸望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還有,他既然沒同意,你又怎么知道是他陰的你?”

  “我爹說的。”

  夏正只能慢慢把那天挨打的事,全跟陸望說了,“我現在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意思了。”

  他很委屈,“我爹把我扔進來,是因為我太蠢,可是,是他一直說廣若好的,我哪知道,號稱慈悲佛子的人也能給我下套?”

  陸望:“…”月亮宮?月亮門?

  他顧不得朋友的委屈,“渭崖長老真的說,那任意傳送門,你們不能碰,就是他也不能碰,不敢碰,是真的嗎?”

  “真的!”

  夏正不知道陸望想了到了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你知道那門?”

  “知道!”陸望按下心中的萬千起伏,長吐一口氣道:“不僅知道,還曾經找過,可惜沒找到。”

  月亮宮沒了。

  名傳天下的十二道門也好像被毀了般,一直都沒有消息。

  若不是在仙界無意中得了…

  “倒是沒想到,曾經的月亮門還能出世。”

  任意傳送門,應該只是一道門吧?

  可惜,他不能見了。

  “渭崖長老有跟你說,他為什么不能碰月亮門嗎?”

  “沒說。”夏正搖頭,“如果不是我被廣若擺了一道,我爹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跟我說月亮門。”

  小時候,他常聽爹娘講故事,講他們自己的故事,講仙界好些前輩的故事,甚至把所有奇談怪聞都當故事跟他說。

  但是,那么多故事里,就是沒有月亮門。

  “你…你最好別去打聽,我爹和炎興長老在月亮宮的事情上,可能是有什么隱情,你要是去問,萬一他們也把你弄進來,就糟了。”

  “知道了。”看著一會聰明,一會笨的朋友,陸望點頭,“任意傳送門出現,廣若接受人家的條件,那…幽古戰場可能是出事了。”

  廣若既然不喜那個拿了任意傳送門的魔修,完全可以不理下面發上來的所謂談判。

  可是,他理了,還同意了,顯然是那邊的佐蒙人勢頭很猛,以至于他不得不妥協。

  “你聽過有關那里的消息嗎?”

  “聽過!”

  夏正真聽過,“元巖與聽音部的紹翼熟,他說聽音部收到幽古戰場的消息,那里最近啟靈的佐蒙人多了,他們可能研究出了什么可以啟智的東西。”

  原來如此!?

  陸望心下一頓,微微點頭道,“你在這里不要急,渭崖長老不管你,應該是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不就是他蠢嗎?

  夏正都想哭給不會安慰人的陸望看了。

  “你也不要做這樣一副表情。”

  陸望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我聽說你是住在男牢甲區,甲區的犯人不用干活。”

  這才是最主要的。

  除了甲,除了處死的,其他罪大惡極者,每天受刑不同外,還要干器部分配下來,提純各類靈礦的單一活計,每天每天都不得閑。

  “里面還有一點靈氣,你實在閑著無事,就修煉吧!”

  想在那里跟人聊天是不可能了。

  陸望來的時候,就打聽了刑堂,“我會給你在刑堂多訂幾份靈食,吃的喝的都不會委屈你。”

  “你…你不能跟我爹求求情嗎?”

  他不想在牢里呆著。

  夏正眼淚都要下來了,“我答應過田甜,要陪她到靜河去玩的。”

  要失信了。

  “你幫我跟我爹求求情吧,就說,他再不放我出去,他未來的兒媳婦就沒了。”

  陸望覺得,還是沒了的好。

  那位叫田甜的,跟夏正交好分明是看中渭崖長老新煉的元一真靈丹。

  “我會求情的,不過,能成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他站起來,“渭崖長老這一次,看樣子是要下狠心治你,我覺得,你要有心理準備。”

  要不然,天天盼,天天盼,只會把心態弄崩了。

  “甲區大牢不管是修煉還是鍛體都行,你要是浪費了,渭崖長老可能更生氣,到時候想出來,也許更遙遙無期。”

  陸望給他出主意,“你是渭崖長老唯一的兒子,你要相信,他不會不管你,所以,只要你在牢里好好表現,好好修煉,每天鍛體煉氣兩不誤,就該長老擔心,甲區的靈氣不夠,會誤了你。

  只要他擔心那里的靈氣不足以支撐你的修煉,也許就會主動把你弄出去。”

  這…?

  好像有點道理。

  夏正圓滿了,“那行吧!我好好表現,你多給我定幾份有助于鍛體的大餐。”

  一旦修煉鍛體功法,身體的消耗就會特別的大,他要多吃點。

  “你再幫我給田甜發個信,幫我解釋一下,等我出去,她想到哪玩,我就帶她到哪玩。”

  “…行!我知道了。”

  陸望擺擺手,先出門了。

  那廣若…,也許他該見一見。

  名動仙界,又被各方大佬都甚為推崇的慈悲佛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幽古戰場的佐蒙人一旦啟智的多了,就是修士一方有難了。

  難得有任意傳送門這樣的寶物,可以救援很多人,廣若不思好好合作,卻想破壞…

  陸望的眉頭打成了一個大結。

  為了食靈蜿蟲,陸靈蹊到底接手了宗門有關世家的部分事務!

  誰誰吵架、打架;誰誰在搶山頭;誰誰為培養族中子弟,損害宗門利益,挖宗門墻角;誰誰…

  反正雞毛蒜皮一大堆。

  陸靈蹊跟這些人沒廢話。

  元嬰后期的威壓先走一波,然后,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吵架、打架、搶山頭…我們都可以談,誰占理,她支持誰。

  可是,損害宗門利益,挖宗門墻就絕對不能忍。

  該給的懲處,要馬上給,所有涉事人員,都先到刑堂大牢走一趟,直到把該交待的,全交待了,她視情況,要么罰,要么殺,要么逐。

  后二者,相差不多。

  或者說‘逐’更狠一點。

  畢竟殺你不能殺人家全族。

  逐就不一樣了,一旦開逐,就是這個世家,他們千道宗不要了。

  沒有宗門庇護的家族,就算曾經的實力很強很強,也架不住周圍早就有許多想取而代之的其它世家。

  “林蹊!”

  采薇過來的時候,陸靈蹊才給宗門下轄的兩個世家斷完官司。

  “下去吧!”

  擺手趕走人,她才迎向師姐,“師姐,你是為程清來的?”

  程家嫡傳跟南家嫡傳在拍賣會向一個所謂的仙子獻寶,結果,各自抬價下,都多花了不少靈石,兩家又在南山相遇,一架打的三死十五傷。

  陸靈蹊也是服的很。

  兩家嫡傳都只是小小的筑基修士,不好好修煉,卻在外面充什么大爺,花家里的錢不說,關鍵問題是,還因為他們各人的私怨,害的兩家大打出手,造成嚴重后果不知悔改,鬧到她這里,要求什么公斷?

  公斷個屁!

  陸靈蹊直接就把兩個始作俑者捆到廣場的華柱上,一個給鞭了三十刺藤鞭。

  “他最該打了。”

  仗著程家有錢,仗著金風谷在程家那邊的靈石礦有股,一副她一定要為他做主的樣子,“修到筑基中期了,他賺過一塊靈石嗎?

  要不是他仗著家中有錢,在打起來以后,還發懸賞,也不會弄到死人的地步。”

  所以,別人都能放,就那程清不能放。

  要不是顧念致遠師伯和采薇師姐的面子,顧念他是程家嫡傳,陸靈蹊都要廢他丹田,替程家逐了他。

  “唔!雖然是為他來的,不過,我就是過來走個過場,你完全不必管我。”

  采薇也是被她叔叔煩得很了,“還有,我師父那里,你也不用管。”

  能把家門口快要廢棄的靈石礦從太霄宮買回來,是沾了師妹的光,極品靈石礦能被發現,也是沾了師妹的光,原本,這是多好的事?

  可是程家有錢了,大部分的族人還沒飄,族長一脈卻無飄了。

  采薇也很無奈,“我師父說,你要干什么,他全都支持!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噢,進來坐!”

  陸靈蹊看到程家的人在偷著瞟這邊,干脆請師姐進殿,“如果真同意我罰的話,程家哪怕受傷的人,都要投進刑堂大牢。”

  “成!”

  “成什么?”

  采薇正點頭,南佳人也抬腳進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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