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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毒誓

  找長輩?

  儀芬聽到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當然,她來了,卻不代表葉琛不會來。

  天昊鼎事關葉家傳承,找回它,對葉家而言更是大事要事。

  為防事后葉家人說他們不公,秋宇掌門和踏雪真人一直等到他們,才與面上沒什么表情的宜法一起趕往福緣客棧!

  只是讓秋宇和踏雪無語的是,客棧里面被葉家人看著,客棧外面,被千道宗閔浩等人看著。

  更遠處,才是他們飄渺閣的坊市巡查,顯然,他們家的人只能當拉架的。

  “宜法,你們千道宗這是何意?”

  葉琛眼神不善,“太昊鼎是我…”

  讓人沒想到的是,在修仙界只有天才仙子之名,幾乎沒動過手的宜法,回他的會是一聲滿是殺氣的劍鳴。

  “我的劍若是被人盜了,那天下的劍,是不是都是我的?”

  葉琛先是被她嚇了一跳,再是被她這不講理的話氣得要跳腳,“從來不曾聽說,千道宗有如太昊鼎一樣的法寶。”

  “不曾聽說,就代表沒有嗎?”

  宜法冷笑一聲,“只是沒有誰家像你們家那么蠢,宣揚的滿天下皆知,不盜你盜誰?”

  “你…”

  葉琛氣得須發皆張,要不是顧忌這人一直以來都是千道宗的寶貝蛋,又是個女的,早干上了。

  “行了,”儀芬真人喝住葉琛可能再出的惡言,“到地了,我們還是聽葉湛秋、林蹊他們怎么說吧!”

  不管殺顯武的是不是她懷疑的人,為了自己的心,林蹊…她都要護一護。

  甲七號房并不是很大,有這么五位元嬰大佬到了,葉家不相干的,當然老實退出。

  只是…

  讓五人沒想到的是,林蹊的重影刀,始終抵在葉湛岳的胸前。

  “林蹊!你要干什么?”

  葉琛大怒,當場就要搶人。

  可是,他的動作快,宜法的動作更快,又沉又悶,似乎還很有力道的聲音,在他們交錯時,‘嘭嘭嘭…’的響起。

  等到秋宇、踏雪、儀芬三人把他們隔開時,葉琛的道髻都有些散亂,那明顯吃虧的樣子,不僅葉琛自己吃驚,他們三人也一樣的吃驚!

  宜法何等人也?

  雖有天才之名,卻因為種種,一直嬌養在千道宗,哪怕早就是元嬰中期修士了,生平卻只出過一次任務。

  就那一次任務,還是和戰力強大的無想一起。

  據說,百禁山當時還想追他們大部隊的妖修,在無想元后修為一亮后,就心生退意,只虛晃了幾招,就跑了。

  沒想到啊!

  葉琛在這里遲疑不定,宜法卻已冷笑出聲,“太霄宮這里有三個人,若葉湛秋無錯,閣下以為,你們太霄宮的弟子,就一點同門之情都沒有吧?”

  挑拔?

  葉琛雖在知道她在挑拔,可是到底心痛自家大有前途的子弟,“湛岳,你的劍呢?”

  他一恨凌霧和陸從夏坐壁上觀,二恨向來機敏無雙的葉湛岳,居然就這么由著林蹊拿刀對著他。

  “劍?”

  重影刀上靈光一閃,眾目睽睽之下,刺破葉湛岳的法衣。

  陸靈蹊似乎很無辜地看向瞪來的葉琛,“我隱匿修為在此修煉,葉湛岳突然帶人闖進來,說我是賊,偷了他家的太昊鼎,若不是我出手的快,他都要當場把我殺了,怎么?只準他出手,不準我還手?”

  她向秋宇三人拱手,“三位前輩,晚輩就是把他當強盜宰了,也不算太過份吧?”

  這讓他們怎么說?

  擅闖別人的修煉之地,是修仙界的大忌。

  一個不好,走火入魔筋脈逆行,可是會死人的。

  “什么不算太過份?”葉湛岳氣惱,“闖進來前,我們曾三動甲七客房的禁制,也是你自己揮開。”

  “是我揮開的不假,可是我有說請進了嗎?”

  陸靈蹊聲音極冷,“我的一個‘請’字剛剛念出,你就破了我的門,那時我強行收功雖已差不多,可是一驚之下,若是一般人,難保按回丹田的靈力,不會再反彈。

  師叔…”

  又要師叔來替她收拾爛攤子,陸靈蹊轉向她的時候,即慚愧又委屈,“師叔,我在這里好好修煉,葉湛秋帶人突然闖進來,非說我是賊,偷了他家的那什么太昊鼎,我連太昊鼎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說都不行!

  他…他當時看我修為只有筑基中期,還死盯著我的五行聚靈陣,弟子無奈,只能先行出手。”

  “干的不錯!”

  宜法先打量自家弟子,被人突然打斷修煉有沒有受什么傷,確定好好的后,瞟了一眼葉湛岳,“你是親眼看到我家林蹊用了你家的太昊鼎?”

  “…沒有!”

  葉湛岳感受莫大壓力,“晚輩要先申明一件事,看到五行聚靈陣,我確實有些驚喜,但那時候,林蹊不僅按了修為,臉上也以靈力微改過。晚輩只以為她是個賊,拿了賊,給自己找點補償,晚輩認為沒錯!”

  道門在除魔衛道時,不也順便給自己摟福利,接收人家殺人越貨得來的財物嗎?

  他光明正大地擺出自己的心思。

  “林蹊露出重影刀,晚輩怕誤傷就一直沒動。”

  葉湛岳其實不是不想動,而是林蹊一開始隱匿了修為,他大意之下才著的道。

  等到林蹊露出重影刀,回復本相,他更指望不上凌霧和陸從夏幫忙,她二人俱與她有交情,想讓她們看在同出一宗的份上幫忙,完全不可能,“認上她,認上這里,是因為我的感靈牌對這里有感應,它是葉家尋找太昊鼎的法器,它…”

  “感靈牌?”

  宜法冷笑一聲,“是不是所有靈氣活躍的地方,它都會閃動不絕啊?”

  葉琛和葉湛秋都甚郁悶,因為她說的就是事實。

  “據我所知,太昊鼎是要燃香的。”

  秋宇掌門不想他們再吵,開口問道:“燕洵、凌小友、陸小友,你們三人一齊沖進時,聞到什么香嗎?”

  “回掌門,沒有!”

  燕洵燕掌柜道:“林道友在此修煉,用的是五行聚靈陣,她可能誤會,我們是什么熟人,打開禁制的時候,連五行聚靈陣都沒收。”

  太昊鼎固然是寶,五行聚靈陣卻也不差。

  兩者都是輔助修行的法寶。

  “弟子以為,她身上沒有太昊鼎。”

  秋宇掌門點點頭,看向凌霧和陸從夏,“那凌小友呢?你認為,林蹊修煉的時候,有沒有用過太昊鼎?”

  “沒有!”凌霧搖頭,“我們進來的時候,林道友剛剛收功。”

  “陸小友,你也這么認為嗎?”

  “是!”陸從夏點頭,“世上法寶千千萬,晚輩覺得,葉湛岳師兄對太昊鼎關心太過,才誤會了。”

  “那葉小友,沒有看到太昊鼎,你又是怎么做的?”

  秋宇掌門原本的溫煦不見了,福緣客棧是師妹家開的,掛的是飄渺閣的名,林蹊住在這里,交了靈石,她的安全,福緣客棧就有責任。

  但這人強闖,發現沒有太昊鼎后,還是不依不饒,就太過了些。

  “晚輩懷疑,有人把我家的太昊鼎煉成了其他樣子。”

  葉湛岳無法后退,也不能后退,“眾所周知,我葉家一直在尋找太昊鼎,太霄宮也一直在查這案子。得了太昊鼎的人,為了逃避追捕,把它改頭換面,非常有可能。

  晚輩要求林道友把那法寶拿出來,現場驗看,它是否大部分是太昊鼎的材質。若沒有…晚輩自當道歉!”

  秋宇看他一瞬,轉向林蹊,“林小友,你又是怎么說?不能把你輔助修行的法寶拿出來嗎?”

  “不能!”陸靈蹊出門的時候,就被重平師叔警告過,她為自己大意后悔的同時,其實早想好了轍,“我的法寶,憑什么因為他的一個懷疑,就要拿出來?”

  “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葉琛也心急自家的寶物,“宜法真人,我太霄宮向林蹊查證這件事情,也不行嗎?”

  “有貴掌門成禹真人的手令嗎?”

  宜法聲音淡淡,“如果有,我就讓林蹊拿出來,如果沒有…,那不好意思,我家的寶物,概不給外人看。”

  “你…”

  葉琛氣得胡子都顫了,“你等著!”沒有掌門手令,儀芬又不幫忙開口,他確實代表不了太霄宮。

  他‘啪’的一聲,拍了一掌,很快進來一個葉家弟子。

  “去!馬上回宗門,請成禹掌門出具手令!”

  “是!”

  那弟子就退在走廊上,聽得明明白白,聞言急匆匆地奔出。

  “林蹊,若你手上沒有太昊鼎,我葉家自會給你個交待。”葉琛不能讓葉家未來的族長,老被人用刀這么抵著,“現在麻煩你,把刀撤下。”

  重影輕輕一晃,虛實兩閃,不過一息便沒了蹤影!

  “師叔!您喝茶!”

  這里,陸靈蹊是主人,先給自家師叔奉了茶后,她很快又給秋宇三人奉上茶,非常小心眼的,沒給葉琛準備。

  “師叔,若成禹前輩的手令來了,我真要拿出我的法寶嗎?我又不是太霄宮的人。”

  宜法白了她一眼,輕啜一口靈茶,才慢悠悠道:“早就告訴你,在外面做事,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可你在干什么?現在知道急了?”

  所以要試煉啊!

  宜法覺著吃這一虧,她應該長上一智了,“千道宗和太霄宮多年相交,葉家又如此咄咄逼人,你不拿出來給人家看看,人家真要以為,你是做賊心虛怎么辦?”

  “師叔”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時候,某人居然跟宜法撒起了嬌,“您也知道他們在咄咄逼人,這樣不是明晃晃的當著您的面,欺負我嗎?”

  “…那你待怎樣?”

  看到宜法果然在考慮,不讓葉家欺負她的時候,葉琛的眉心一跳。

  “我們給成禹掌門面子,給太霄宮面子,可我們給了他們面子,他們也要給我們點面子吧?”

  陸靈蹊語氣不善地盯上葉琛,“想看我的寶貝,總要付出點代價,要不然,不論什么人,空口白牙的誣陷后都要來看,我豈不是天天要跟人生氣?”

  “小友想要什么?”

  看這臭丫頭有恃無恐的樣子,她手上的法寶,只怕真不是太昊鼎。

  不過,鬧成這樣,想再讓他家認錯退出,那是做夢!

  葉琛感覺能活躍天地靈氣的法寶,其材質什么的,應該都跟太昊鼎差不多。只要他抓住這一點,不管她手上的法寶是什么形狀,都將是葉家的太昊鼎。

  所以,先在嘴巴上出點血,就出點血吧!

  到時候,看誰更丟人。

  “我的寶貝可是值不少靈石。”

  陸靈蹊自然看出這老頭瞇眼時,那一閃的危險。

  葉家跟陸家斗過來斗過去,當年一定也暗算過信老祖。

  “你們把我當賊,誣陷它是你們家的之前,不知可想過,我今年多大?我要是活了兩千多年,無相界早無敵手,敢問前輩有權利站在我面前如此說話嗎?”

  葉琛垂了垂眼皮,“聽說小友祖上,是被流放到那一片無靈之地去的。”這丫頭當賊確實不可能,頂多是賊的后人。

  陸靈蹊死死瞪向他,“我祖上…”

  “林蹊!”

  一直沒說話的儀芬把她的茶以靈力送到她面前,“喝口茶,潤潤嗓子!我記得葉家祖上,也有被流放的人呢。”

  “喝茶!”

  宜法以靈力為手,端著儀芬真人的那碗茶,送到了陸靈蹊的唇間。

  陸靈蹊到底記著自己的修為還未到,把那一杯茶盡數飲盡,“繼前輩把我當賊之后,又把我祖宗當了賊,很好!”

  她笑了笑,笑容不達眼底,“今天我林蹊若是不給我祖宗找點場子回來,以后只怕都會落下心魔!

  師叔…”

  陸靈蹊轉向宜法,“我也是要面子的,看在兩宗的交情份上,我可以把法寶拿出來,但是葉老兒如此辱我,他想看法寶很簡單,拿出一千五百萬靈石。

  若東西果是他家的,我分文不取,自此見到葉家人退避三舍。

  若不是…”

  她的眼中暴出一線殺意,“一千五百萬靈石歸我,另外,葉老兒還得發下毒誓,我的法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則,葉家血流成河,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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