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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一章 傳送

  鴻蒙珠境當然不能帶。

  爹娘在里面修煉呢。

  帶了它,是不是也要把爺爺帶著?

  爺爺是個愛熱鬧的,在思過洞一邊提升修為,一邊磨練戰績,順便還能跟大家說說話,日子過得正美,陸靈蹊怎么忍心讓他老人家再從熱鬧的地界,回到沒人說話的鴻蒙珠境?

  可惜,敖厘、敖象和小貝他們都與葉貓兒他們建了大德之契,要一起到亂星海修煉,否則倒是可以把他們帶著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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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有機緣也能都得些。

  “這一箱是什么?”

  青主兒知道葉貓兒他們的名字都報到聯盟了,不可能再更改,只能轉移話題,指著大師父今天才塞來的乾坤玉箱。

  “奶糕。”

  陸靈蹊笑咪咪地拿起一塊放進嘴巴。

  只看她瞬間亮了的表情,青主兒就知道,肯定好吃。

  “…什么材料做的?”

  青主兒只恨自己不能變成人,馬上也來一口。

  “應該是三階靈羊乳,奶味醇厚,甚為香甜。”

  大師父很少給人做這種糕點的。

  爺爺也沒做過奶糕。

  “放心,我肯定會給你留一部分的,再到妖庭,你使勁吃。”

  青主兒心塞的不想說話。

  靈蹊慣會給人畫餅。

  想要再去妖庭,沒有十幾二十年,肯定是不行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余呦呦的天賦是什么呀?”

  “…好像跟幻術有點關系。”

  人家的特殊血脈,好歹有點用,她家的屁用沒有。

  陸靈蹊一直很心塞,所以就一直沒問余呦呦的天賦具體在什么地方,“不過,看著也不太強,要不然,也會被嚇到逃出青云宗。”

  青主兒瞟她一眼,懷疑她是貶低余呦呦的血脈天賦,給她自己找心理平衡。

  “特殊血脈其實跟妖族有些關系吧?”

  青主兒想找出暢靈之脈真正的源頭,“是大妖或者神獸級別的血脈。像瑛姨如果嫁入人族,有幸生下的孩兒,應該跟玉骨或者在冰靈根的方面,有些加成。”

  陸靈蹊在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跟妖這么有緣,大概暢靈之脈的祖上,確實有一位是妖。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妖。

  “我練化了那么多龍血,第二元嬰還長了兩個小龍角,那是不是說,我也算真正的龍族人?”

  “我覺得是。”

  可惜,這家伙從來都沒有仙子形象。

  青主兒覺得,想等她開竅嫁人,生個更小的娃印證她們的想法,根本不可能。

  而且修士的修為越高,越難要孩兒。

  再加上這家伙每次進階,沒有避過雷,還專門迎著雷…

  青主兒再瞅陸靈蹊的時候,眼神忍不住的有些小憂傷。她現在有些明白,爺爺為什么喜歡背著她們嘆氣了。

  “那我的暢靈之脈如果不是傳自龍族,現在又加上龍族的血脈,以后…”

  陸靈蹊突然頓住,“咳咳,不說了,趕快走吧!”

  她努力活到地老天荒,爺爺和爹娘,肯定就不會遺憾斷代了。

  密林中不時有獸吼傳來,踏樹而行的青袍修士,好像沒看到一般,縮地成寸,每一抬腳都是數千丈。

  很快就到了他想要至的地。

  山崖旁,一個書著鐵口直斷的布幡,正迎起飛揚,旁邊的桌上,趴著睡覺的老修,口水都流到了胡子上。

  “嘿嘿!干活了。”

  青袍修士伸手敲敲他的破桌子。

  “啊?算卦?”

  他今天才擺過來呢。

  這么偏的地方,都有人這么巧的過來嗎?

  “原來是你這老小子。”

  老修甚為鄙視,“老夫百年才算一卦,你這樣追著我,是不是太過了?”

  “緣,妙不可言也。”

  青袍修士的心情顯然非常好,“你的百年一卦,不是有緣者得之嗎?正好,這一次,是我先到。”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老修甚為無奈,“說吧,要算什么?”早點把活干完了,他也能早點滾蛋。

  “宗門可算嗎?”

  “不能!”

  老修吹胡子瞪眼睛,“一個宗門的興亡,涉及多少人?你是嫌我活得太好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從天淵七界活著回來呢。

  差一點點,就回不來了。

  “六腳冥蟲到天淵七界,你知道我嚇成了什么樣?”

  他到現在還在生氣。

  “要不是老夫運道好…”

  “什么叫你的運道好?”青袍修士摸出一把圈椅,坐到他的對面,把他泡好的茶,先給自己來一杯,“是天淵七界運道好吧?正好有個天道親閨女。”

  “嘁!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老修鄙視,“我這百年一卦,不算天不算地,不算宗門,不算興亡,只算你個人的事。”

  其他的,別做夢。

  “你要算就算,不想算…滾蛋!”

  “幽古戰場那里,天淵七界的無相界出了一個神算子,你知道嗎?”

  青袍修士沒理他的話,只是笑著反問道:“人家一天多少卦你知道嗎?佐蒙人以千萬大軍圍殺,血戰一月,一百多人,一個隕落的都沒有。傳說,每每在有隊友危急的時候,那個叫柳酒兒的算神子,都會先一步喊出變陣的話。”

  老修奪過他的茶壺,把里面還剩的一杯茶,給自己滿上,“看不上我,你去找她啊!”他又不希罕。

  “她傳承的天演數…”

  “停!”

  老修一口打斷,“你一不是仙盟的人,二不是佐蒙人,關心那么多干什么?”

  “呵呵!好奇嘛!”

  “我這里只算卦!”

  老修不想理他,四處瞄著,想看這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

  如果有其他人,他主動上前送一卦,全了百年一卦的誓言就是。

  “想撇下我?”

  青袍修士笑了,“趁早別做那夢,有了,幫我測一個字。”

  “寫!”

  老修示意他用茶碗中的水,寫一個字來。

  “連紙筆都不給,太摳門了。”

  青袍修士沒上他的當,自己拿紙筆,當場給他寫了一個‘夢’(夢)字。

  “夢?”

  老修瞅著這個家伙,“你還有做夢(夢)的時候嗎?”

  “…還真有。”

  青袍修士嘆了一口氣,“在那個說夢(夢),又不叫夢(夢)的地方,我干了一件蠢事。”

  “化丹劫?”

  “你不是神算子嗎?”

  青袍修士不滿他眼中的八卦,“若什么都要我來說,那還要你算個屁。”

  “你呀你呀,真沒意思。”

  老修搖搖頭,拿過他寫的字,慢慢看著,“夢(夢)…!從字面上看,會意之意也。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瞅了他一眼。

  “‘宀’乃房之意。”

  說到這時,他笑了,“你這是動了凡心啊!”

  多好笑的事啊!

  這個家伙居然動了凡心。

  “你們家快被你自個玩絕代了吧?”

  結果,他自己居然有了成家的心思。

  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還不得跟他重新拼一把?

  “…夢(夢)的解釋有很多種。”青袍修士很不滿老修那看笑話的表情,“你確定給我的只有這一種?”

  說到這里,他的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看到‘宀’這個嗎?”

  神算子指著他寫的‘宀’,“你有沒有發現,‘宀’被你寫的有些大?”

  青袍修士看著‘宀’,限入沉思之中。

  他是絕對不會成家的,那年完全是被人陰了。

  “我從來不曾…”

  “慢!”老修阻住他,“家族是家族,你是你,你不是都脫離家族好多年了嗎?如今的你,只是你自己,又如何不能成家?”

  說到這里,他打量他的面色,不由又輕咦了一聲,“奇怪,你確實沒有紅鸞星動。”

  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配得上他。

  “但是…”

  老修盯著他的夢(夢)字,“夕,謂之陽,亦可稱月,乃陰陽調和之意,從這長長的拖筆看,你應該是有血脈傳下的。”

  說到這里,他又抬頭打量他的面色,“我說,你千辛萬苦跑我這里,是不是本身它就困惑著你?”

  有困惑,那肯定是有感了。

  以他的修為,既然是有感,那肯定是真的。

  “…是!”

  青袍修士長長嘆了一口氣,“自從那一次后,這一百多年,兩次入夢,兩次都看到了一個面容異常模糊的女孩兒,在哭喊著爹爹。”

  聽她哭喊爹爹,他的心異常難受。

  那孩子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艱難。

  可恨,他不知道她在哪。

  那個地方,是他中了暗算,神智不太清醒時誤入的。

  后來幾次過去,感覺那里平凡無奇。

  而且,他也再找不到,當初所走的長長溶洞。

  但如果說它是夢,直接把它完全歸于夢,似乎又不太可能。

  因為,當初他確實在神智不清下,與一女子發生了關系。

  只是,當時太過氣憤,連那女子的面容都沒細看,就急急的按著原來的記憶退走。

  事后,更是好幾年都不曾踏足過那里。

  “你既然也說,我有血脈傳下,那我的那點骨血…”

  青袍修士不知為什么,突然有些緊張,“應該不會半途夭亡吧?”

  “…這是第二卦。”

  “怎么是第二卦呢?”

  青袍修士急了,“你好好看看,我這一撇拉得多長,你既然說它代表了我的血脈后人,當然還在一字之內。”

  老修打了個長長的哈氣,“你自己寫的字,自己都說它多長了,又怎么說,會半途夭亡呢?”

  反正那一撇上,沒有頓筆之處。

  現在看來,雖然是刻意為之,但這刻意…

  “既然已經從心里認可了,那就去找吧,跑我這里耍什么威風?”

  他的卦終于算完了。

  反正比當初給林蹊解的‘緣’卦容易多了。

  那個字真是充滿了變數。

  引動天象。

  明明只是一個字,愣是被他解出了三卦。

  收那小丫頭三十塊仙石,還被她腹誹神棍。

  哼哼!

  緣!妙者,少女也,那丫頭恰是破局之人啊!

  老修知道,自己那三卦,因為天地氣機的干擾,也確實沒算到點子上,但是,天淵七界的百年時間,他算是看明白了,那丫頭正是破局之人。

  天淵七界曾經的局,都在她手上。

  所以她叫天道的親閨女。

  老修正在由幡,突然頓住。

  不由看向面露糾結的青袍修士,“…去吧去吧!這世上的事,想是沒用的,你得去做。”

  “我做過了,可是,找不到路。”

  那個地方,他近些年查過好多次,可是…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老修把自個的幡收起來,“我這卦攤只算卦,不是給你找路的。”

  青袍修士站起來,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個閃身,往更遠處的密林去。

  看他的樣子,不是回宗。

  不過…

  老修看看天,在手上掐了幾掐,嚴重懷疑這一卦和剛剛的心有所感,竄到了一起。

  只是那丫頭有爹有娘有爺爺,祖宗也多的很。

  按理是不可能有意外的。

  老修看著天上隨風緩動的一團云,深深嘆了一口氣。

  柳酒兒的傳承,跟他有些關系,可是,她為什么就一點也沒受天地的反噬呢?

  是因為她身邊另有貴人,還是他無意加的那些東西,誤動了天機?

  仙界的事,陸靈蹊當然不知道,她做好一切可能意外的準備,壓制修為,進到余呦呦進了幾次的所謂秘地。

  這秘地早就名不符實了。

  因為食靈蜿蟲,各方地脈升級,感覺外面的靈氣都比這里足。

  “石攤就在那邊。”

  青主兒也很鄙視這個平凡無奇的地方。

  靈氣不好,連散修都沒進來幾個。

  而且,人家到這里,是找那幾株靈果樹的,她們…

  青主兒指著地圖,跟著陸靈蹊一路趕到石攤的時候,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玄華姨在星河水下的石頭家,就被你和瑛姨玩沒了,這里…,靈蹊,你說有沒有可能,早被后來修士弄亂了?”

  很有可能。

  不過…

  陸靈蹊的眼睛,在石灘大大小小的石頭上掃過,眉頭微微攏起,“主兒,其他秘地。因為地脈升級,都越來越好,你說這里怎么沒有跟著變好?”

  按余呦呦的意思是,維持了原樣。

  陸靈蹊一個閃身沖進了石攤,站在了最高最大的一塊大石上。

  “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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