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魔劍果然因為容錚行動滯礙了許多,陸靈蹊對容錚的殺意大盛。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它為什么又成這個樣子了吧?”
以十面埋伏密密圍住魔劍,陸靈蹊站在半空中緊盯著他,“據我所知,它的魔靈早在幾年前就被神水宮的惜時前輩打散了。”
那是她家的祖宗呢。
可是,看這魔劍的樣子,卻好像比前面還聰明。
“是!它是被打散了。”容錚沒反駁,“不過,林蹊,你說這把劍叫什么?”
叫什么?
魔劍!
“它叫魔劍。”容錚一幅憋屈樣,“它早有靈智,它不知道天下人都想把它毀了嗎?”
想到這東西沒把陸償的精血飲盡,在她趕到前逃跑,陸靈蹊心頭一懔。
這把劍真的成精了,居然懂得取舍之道。
“魔劍劍靈之所以成形,是因為當年煉制它的修士,曾把它養在黃泉禁地三十年。”
雖然想借著魔劍,把七界的好東西都撿一撿,可是,身為的他本命寶,重新啟靈,不服管教,也確實是他的心頭大患。
今天它能想到用莫機淵的沉水陰他,下一次…
“斬三尸、分魂,道友以為,它不會嗎?”
容錚打定主意后,知無不言,“魅影破界而來,天地有變的那天起,它可能就重新啟智了,它是趁我不注意逃了的,這段時間,一直游離在兩邊戰場,跟著撿便宜。
所以,我家南宮長老才和聯盟的恒年長老,一起借七殺盟和聯盟的某些古籍記載,還原了古修士的自封之術,此術要用本命精血,我得此術也不過兩個多月。
利用此術,我才在大家的幫助下,把它趕離了戰場。
可此劍邪性,我封了它,也等于封了我自己,這兩個月我一直都沒修煉,但是哪怕如此,精血的封符對它的效果也越來越差。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七殺盟和聯盟的藏,研究各種封印之術,想要把它徹底封了,誰知道它又逃了。”
想到又用了的半滴本命精血,容錚萬分心痛。
雖然跟著魔劍到了無相界,可是,什么寶都沒撈到,還碰到了林蹊。
“你在無相界,消息不能靈通,我不怪你,不過,林蹊,”容錚直接向她求援,“我懷疑,它還曾借我回復,我們想要一勞永逸,最好的方法,或許還是用五異火,還請道友讓我把話說完。”
他伸手做了個止的動作,“據容某所知,道友的那位師弟已是筑基中期修士,接緒的火脈已可吞吐自如,若道友…”
“你先把它抓了再說。”
陸靈蹊只知道,渲百師伯把那位蘇天狼師弟養在聯盟總部那里,火脈的修行,與他們平常的修行不一樣,大部分都是閑風星君這個有經驗的木脈修士幫忙教導,“抓住就封印。”
“…好!”
被那位惜時星君打散劍靈后,容錚曾輕松一段時間。
原來,林蹊這些人都在天渡境的時候,他不擔心百曉山把他犧牲了,可是,誰料到,他們又都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從天渡境帶回大量的極品靈木。
未來,天淵七界可能會涌出無數極品法寶,甚至仙品級的法寶。
這就更顯得魔劍的雞肋了。
如果可以,容錚真想借林蹊的手,剝離魔劍與他的牽扯。
新的法寶他早就看好了。
容錚在陸靈蹊的配合下,迅速用玉盒封了魔劍,又連貼了禁制符。
“這個樣子,能封它多長時間?”
“這種方法,我們百曉山早就試過。”容錚憋屈,“我在外面,這封印,對它的效果只在三到七天。”
這么短?
陸靈蹊瞇了瞇眼。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不行。”
容錚哪能不知道,這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嘆口氣,“南宮彥回百曉山后,你以為,魔劍逃了,南宮長老他們不想借我,給魔劍狠狠的一擊?”
可是,最后誰都沒敢。
就是聯盟,也老老實實對他開放藏,助他想辦法。
容錚心中冷笑的時候,剛剛想徹底毀了魔劍的心,又微有動搖了,“它與我的關系很是微妙,尤其是魅影下界帶來的天地異變,它現在可能恨不能你們能幫它殺了我。”
陸靈蹊的十面埋伏,微不可查地把他圍著,“你的意思是讓我蘇師弟幫忙,幫你用本命靈火,削它魔性?”
“是!”
容錚不怕她圍,反正在他看來,她也不敢殺他。
“我記得,我師父當初建議的五谷輪回之所…”
“你是不是忘了,那蘇狗兒當初是怎么從你手上得的五異火?”
“什么蘇狗兒?”陸靈蹊眉頭一豎,“他叫蘇天狼。”
要是還叫狗兒,她不就是狗兒的師姐了。
天狼這名字,還是渲百師伯后來特意幫他改的。
陸靈蹊冷笑一聲,“借用五谷輪回之所磨它靈性,本來是成功的,至于后來為什么會失敗…,就要問問閣下了。”
問他?
容錚心下一跳,“你的意思是我受不了五谷輪回之所的味道,自己放的水?”
“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陸靈蹊攤手之際,四片花刀從四個方向,無聲抵到了他的頸間,“容錚,魔劍是你帶出來的,它造的孽,你當然要承受因果,那種光想得好處,一點屎都不想沾的想法,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什么?
是要讓他和魔劍一起呆屎里嗎?
容錚大怒。
“前面你也說了,封你就是封它,只封它不封你…”
陸靈蹊冷哼一聲,駕著十面埋伏就帶他一起走,“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容錚,你既然這么想污了魔劍之靈,當然也要做點犧牲,光想靠別人,可與你的身份不符啊!”
“林蹊,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
容錚額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當初在雙盟坊市,他只在屎坑上面就…
“注意風度!”
陸靈蹊不為所動,“容道友,那一次在雙盟坊市,我記得,你著陪魔劍呆在屎坑旁邊的時候,可是很有風度的。”
他想罵他媽的。
可是,喉嚨那里的刀片更深入了一點。
容錚不敢賭林蹊的耐心。
這臭丫頭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要不然,也不會炸了金風谷她自己的家,要跟蟒蛇郭府同歸于盡。
“這樣多好!”
陸靈蹊又摸了一枚消靈丸以靈力硬塞到他嘴里,“剛剛那修士被魔劍吸了好多血,怎么,不該表示一下嗎?”
消靈丸入口即化,他想吐出來都不行。
容錚憋屈地摸了一小袋靈石出來,“這里有五十萬。”跟著魔劍,雖然撿了不少寶,可是,靈石…,他真的沒多少。
那一次在昆山界,被玩拳套的女修,硬生生地訛去六百九十萬靈石。
“再加兩件上品法器。”
陸靈蹊看到還站在原處,被陸家一群低階修士護在中間的陸償,“魔劍被拿,不用擔心,這是容錚道友送你的補償。”
她把容錚才拿出來的東西,一把奪過,一齊以靈力送過去,連感謝話都沒聽,就呼嘯著從他們的上方沖過。
半晌,太霄宮代替師父坐鎮宗門的明季真人就收到了陸靈蹊的傳信,人家要借四封水陣,把容錚和魔劍一起按到屎坑里去。
他忙忙讓執事弟子去調四封水陣的時候,也飛快地給養傷在家的師妹朱培蘭傳信,“師妹去看看林蹊,問問她,還要不要幫忙。”
太霄宮地盤,哪里的屎坑最大,林蹊肯定不知道。
明季跟尚仙一樣,是師長重點培養的接班人,有關魔劍的情況,還真收到點消息。
“順便問問她,她是在哪里遇到容錚的。”
魅影未下界的時候,魔劍到處逃,容錚出現在各界追查,卻少有走傳送陣的記錄,師父早就傳令,他要是出現在無相界,馬上查查,他是怎么來的。
“我這就去。”
朱培蘭拿了四封水陣急急趕到,“林蹊,這里,跟我走吧!”
她就說容錚怎么那么老實呢。
原來被逼的呀!
朱培蘭一眼就看到某人頸間的四片小花瓣,“容道友大義,朱培蘭佩服!”
佩服你娘!
容錚懷疑她是看他笑話的,臉上都扭曲了一下。
只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無相界的這群土包子,溶入七界沒多久,連花花轎子人抬人都不知道。
他抿著嘴,一言不發。
陸靈蹊也不管他,只問朱培蘭,“先別說他了,飄渺閣那邊有好消息傳來嗎?”
“有!”朱培蘭不用容錚理,臉上的笑容明媚,“兩個化神境魅影,已經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要快了。”
容錚心下巨跳,本來板著的臉,連忙松了松,“化神境魅影?”他僵硬地想跟她們搭話。
“是啊!”
朱培蘭不跟他計較,“等到最后一個化神境的魅影死了,我們無相界就能抽出手,支援各方了。”
他還能說什么?
只能拱手。
無相界,這個原本連通天傳送陣都沒有,以為修仙水平最低下的地方,沒想到,短短時間,就成了大家仰望、忌憚的地方了。
“我們這邊的前輩們都沒事吧?”
陸靈蹊瞄了一下老實不少的容錚,接著問朱培蘭,“飄渺閣海域,一切都還好嗎?”
“都好。”
朱培蘭帶他們直入十里外雜役弟子的聚集地,“我師兄說,這里有一個大糞坑,要是不夠,他還會跟聯盟那邊報備,多運些來。”
“…”容錚的臉狠狠抽了一下。
他不明白,這兩個可稱仙子的女修,怎么說起糞、說起屎的時候,一點也不顧形象,還能語帶興奮。
容錚被她們氣得肝疼。
當然了,更擔心自己的頸間的傷口被污,“林蹊,我頸間有傷,你…”
“沒事,我師兄讓我替你帶了這個。”
朱培蘭覺得自家師兄果然不愧是師父看重的,當場命了一件連體的,不知什么皮制成的靈器法衣,“此為低階弟子們抓二階毒蛭的法衣,可以從頭護到腳。”
看她獻寶的樣子,他真想一把撕了。
“嗯!明季道友比我想的周到。”
陸靈蹊夸一句,“不過,我覺得,只這個還不行。”
容錚連忙眼巴巴地望向她。
“朱道友,你那里有靈帳吧?”
陸靈蹊朝容錚齜齜牙,“既然陪著魔劍進五谷輪回處,我想你輕易也不好再出來。靈賬是給你呆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面睡覺吃飯,三個月內只要不出問題,大概就不會有問題了,到時候,我們這邊就會報到七殺盟和聯盟總部,由他們接手你和魔劍的問題。”
容錚的臉白了白,“你給我吃的消靈丸,是管多長時間的?”
“為測安全…”
陸靈蹊以靈力又硬塞了一個進他嘴巴,“現在大概能管半個月,這時間,足夠我們無相聯盟接收你了,”為防這暫時不能殺的混蛋以后報復人,她覺得,還是交給無相聯盟接手的好,“以后,他們每半個月,都會喂你一次。”
“嗯!”朱培蘭在旁點頭,“你和魔劍的事,我來的時候,師兄已經給駐在坊市的聯盟執事傳信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過來幫忙布陣。”
容錚已經不想聽她們說話了。
“哪用人家幫忙?”
陸靈蹊伸手,“我布四封陣還是可以的。”
她不僅在布個四封陣,還要在外圍再布一個烈陽陣。
魔劍一日不能完全封印,這容錚就得陪著它在糞坑里呆。
“好啊!交給你。”朱培蘭交給她一個小儲物袋,“我師兄幫你把靈石都備好了。”
“什么幫我備好?”
陸靈蹊撐起一道靈氣護罩看她以靈力掀開化糞池的蓋子,“魔劍是天下人的事,它出現在太霄宮,你應該說,我幫你們提早發現,減除損失。”
“對對對!”
兩人都無視容錚聞味后變青的臉,“那我就替我師父,替我們太霄宮多謝你了。”
“嗯!我收下了。”陸靈蹊一本正經,“不過,這糞坑還有點淺,你要擴大一下,另外,再運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