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已經沒有在姥爺這里吃過飯的蘇曼曼,喝到第一口湯…雖然不知道味道,可莫名還是覺得心里泛酸。
“聽說,最近你很忙…”蘇墨清問時寒初。
“有一點兒,不過有按時打五禽戲,您放心。”時寒初和老人家說話的時候柔聲細語,那種恭敬是從本心發出來的。
蘇曼曼看了眼時寒初,低下頭喝湯。
“我給你你寄過去的藥材,有沒有按時讓家里保姆給你煲湯?!”蘇墨清又問。
“有,您放心,我每天都在喝,在劇組里忙,都是我助理的媽媽煲好,讓我的助理給我帶到片場,一頓都沒有拉下!”
問完自己的問題,蘇墨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珠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聽到姥爺提起自己,蘇曼曼抬頭看向老人家。
蘇墨清唇角勾起帶著幾分悲傷:“你…也該放下了!好好找個姑娘結婚生子吧!不然不到三十五歲…”
“爺爺,我知道了!”時寒初打斷了蘇墨清的話,“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你有數就好!”蘇墨清點了點頭,又朝著蘇曼曼看來,“說起來,明珠死后能夠洗刷污點,還要多虧了你蘇小姐…”
蘇曼曼攥緊了筷子,對蘇墨清說:“老先生您太客氣了!”
“你失去味覺是因為明珠,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舌頭,讓它恢復味覺!”蘇墨清的信心很足。
這種因為頭部撞擊而失去味覺的狀況,他以前遇到過,并且治好過,所以蘇墨清這話絕對不是吹牛。
吃完飯,蘇曼曼習慣性的去收拾碗筷,被時寒初攔住…
“讓蘇老給你診脈吧!我來收拾!”時寒初說。
很快,時寒初就開始收拾碗筷,蘇墨清倒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帶著蘇曼曼去客廳診脈,又問了一些關于蘇曼曼之前飲食習慣的問題。
蘇墨清沉默了半晌,琢磨著小姑娘這腦袋里的瘀血已經散了,怎么味覺還沒回復?!
蘇墨清擔心小姑娘心理上是不是有什么創傷,但作為大夫他不能說…
“這樣,藥我暫時先不給你開,我們先針灸一段時間,你看你愿不愿意?!”蘇墨清問蘇曼曼。
蘇曼曼可真是非常怕自己姥爺那一套金針了。
以前,總看姥爺給姥姥扎針,那針扎在人的身上還一抖一抖的晃動,別提多嚇人了。
可是這是自己的姥爺啊,不相信自己的姥爺還能相信誰!
于是,蘇曼曼點了點頭:“那…行吧!”
蘇曼曼躺在躺椅上,讓蘇墨清給各個穴位上扎了針,倒是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施針的穴位處并不痛,有的地方沒感覺,有的地方就酸酸脹脹的。
蘇墨清很認真詢問了蘇曼曼各個穴位的感覺做了詳細記錄之后,時寒初已經洗完了碗筷出來。
“再等五分鐘就可以走了!”蘇墨清洗了手之后,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她的情況怎么樣?!味覺能恢復嗎?!”
背著蘇曼曼,時寒初悄悄問蘇墨清…
蘇墨清皺眉道:“不太好說,和我之前治過的情況不同,我這邊兒給她先不開藥,擬一些藥膳,會去監督她吃上,慢慢調理吧!我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心理上,你要是真對這個小姑娘上心,多問問,開導開導!有時候心結疏通了…這味覺也就好了!”
時寒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蘇墨清見時寒初這樣子,嘆氣:“你對你自己倒是沒有這么上心,我可告訴你了,三十五歲…是你的坎兒!我也不敢保證你能活到什么時候,早點兒結婚生子…就算是留個香火也好!”
時寒初唇角勾起笑了笑,搖頭:“我離三十五歲沒幾年了,何苦結婚生子…如果我不在了,對妻子和孩子來說,豈不是很殘忍!算了…沒必要讓別人承擔我離開的痛苦。”
“你呀!你讓我怎么說你好!”蘇墨清搖頭,“當初…因為這個,我不讓你和明珠在一起,現在想想挺后悔的,如果當初讓你們在一起了,說不定現在孩子都多大了,也能有個念想…”
“爺爺,你往好處想,如果當初我和明珠有了孩子,孩子先要面對母親離去,然后父親大概可能又活不過三十五歲,這孩子多可憐?!”時寒初笑了笑,“凡事都是命注定的,順其自然吧!不能強求。”
蘇墨清搖了搖頭:“你的病…主要是心病,嚴重的卻不是生理上的心病,是心理…如果你和明珠有孩子,你有了念想和牽掛,至少會活得更久!”
聽到墻上鐘表布谷鳥的叫聲,蘇墨清去給蘇曼曼拔針,又交代了蘇曼曼回去的保養方法,以及每三天過來扎一次針,如果當天下雨就不要過來了,雨天不扎針…
這個蘇曼曼小時候就聽蘇慧辛說過,她姥爺是有雨天不扎針的習慣。
從蘇墨清處回去的路上,蘇曼曼依舊坐在后排,還是忍不住問:“你說…蘇老先生救過你的命?!怎么救的?!”
時寒初雙手握著方向盤,淡淡開腔:“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就是不想說的意思…
“很多年前,早到你認識姜明珠之前嗎?!”蘇曼曼問。
“對…”時寒初頷首,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談下去。
時寒初果然藏著很多她根本就不知道的秘密,她還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時寒初的人。
那一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從那天開始時寒初每三天會準時帶著蘇曼曼去蘇墨清那里扎針,但治療了很久并不見成效…
直到劇組殺青,蘇曼曼對去治療舌頭也失去了興趣。
“于其,這樣帶著我去治舌頭,不如你和我去嘗一下一家餐廳的菜式,我奶奶約我吃飯,我怕露餡,你先替我嘗嘗味道!”蘇曼曼這么對時寒初說。
站在化妝間門口的時寒初想了想,開口道:“你和我去蘇老那里扎針,結束后我替你去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