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自白穿著黑色西裝,正站在姜家屋檐下打算背著謝靖茜抽根煙,還沒有來得及點燃香煙,余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抬頭看了過去…
傅懷安神色淡漠從車上下來,關上轎車門系好了西裝紐扣,表情悠遠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
紀自白意外會在這里看到傅懷安,眉頭一緊把銜在唇角還未點燃的香煙挪開,裝進煙盒里,看向不遠處自己的至交好友。
他一直都知道姜程遠就是傅懷安的親生父親,因為傅懷安的關系…紀自白并不喜歡姜程遠這個人。
當蘇念和謝靖秋在一起之后,紀自白見姜明安的次數就多了起來,看著姜明安難免會想到傅懷安,同樣是親生骨肉,傅懷安并非是私生子,卻過的那樣艱難,三番四次險些喪命。
姜明安卻被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模樣,就連曾經傅懷安青梅竹馬的陸相思都被姜明安搶走。
紀自白曾經埋怨過上天對傅懷安不公,傅懷安那樣一個重情的人,身邊所在意的一切卻都被姜家人一個一個剝奪。
他以為,傅懷安也是這樣恨著的,所以沒有想到會在姜程遠的葬禮上見到傅懷安。
就連紀自白,都是被謝靖茜逼著陪她過來的…
姜程遠這樣的男人,紀自白打從心底里看不起。
見傅懷安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周身都是沉靜和從容,紀自白知道傅懷安已經放下了對姜程遠的恨意。
紀自白看得出,傅懷安是被林暖治愈的。
也看得出…傅懷安愛林暖勝過愛一切。
紀自白心中一直堵著那團棉花,在注視傅懷安中,居然也悄無聲息的消散…
如果沒有當初的姜程遠,大概傅懷安也不會遇到他此生摯愛。
紀自白抬腳朝著傅懷安的方向走去,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來做一個了結?!”
傅懷安對紀自白笑著頷首:“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給我們這對這段父子關系畫上句號。”
紀自白抬手用力捏了捏傅懷安的肩甲:“走吧!我陪你進去!”
當紀自白陪著傅懷安從門外進來時,別墅會客廳有說話聲有一瞬間的靜止。
“那不是凱德集團的董事長傅懷安么?!怎么來姜程遠的葬禮了?!沒聽說過姜家有這號親戚朋友啊?!”
“你不知道,傅懷安是姜程遠的兒子,前妻生的!”
“前妻?!姜程遠還有前妻?!”
眾人低聲議論著。
姜程遠妻子畢溫言的姐姐畢溫良看到傅懷安進來,站起身。
如今畢溫言已經癡傻了,因為兒子的死,她整天抱著懷里的枕頭“明安…明安…”的叫。
畢溫良一直都比自己妹妹畢溫良會審時度勢,也比自己妹妹有手段能屈能伸。
她知道傅懷安如今是姜程遠唯一的兒子,在眾人議論聲中向傅懷安走去,表現的就像自家人一樣:“懷安來了,坐吧…一直在等你。”
謝靖秋朝傅懷安看去,四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00:
目相對,兩人頷首點頭打過招呼之后,傅懷安跟著畢溫良坐在了最前排屬于家人的位置。
“喲,他居然來了,我還以為…傅懷安這輩子都不打算和姜家扯上任何關系呢!”冉東升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冷笑了一聲道。
唐西回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冉東升,唇角帶著一抹笑意:“怎么可能和姜家沒有關系,他身上可留著姜家的血脈,即便是改姓傅…也抹不掉他身上屬于姜家的血脈。”
馮遠上一次因為玫瑰的事情求助傅懷安,也多虧傅懷安才及時找到玫瑰,避免了悲劇發生…
所以馮遠皺眉懟了冉東升和唐西一句:“怎么說傅懷安都是明安的親哥哥,現在明安的父親去世,傅懷安來是理所應當,你們別說些有的沒的!”
“嘖嘖…”唐西笑開來,“傅懷安上次救了你們家玫瑰,你這就倒戈了?!”
馮遠沒有否認,畢竟當時如果再去晚點兒,以玫瑰那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大概他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
馮遠皺眉還要開口,就聽謝靖秋淡漠冷清的嗓音響起:“不要忘了,是誰把明安和陸相思的骨灰從伊拉克帶回來的。”
唐西抬眉揉了揉鼻子,坐正…
這件事兒,就算是冉東升也無話可說。
當初姜明安被困在伊拉克,他們誰敢去?!
那里戰火連天,隨時可能丟了性命,他們不是不關心姜明安,不在乎這個兄弟,只是他們每個人肩負的都不僅僅只有自己,他們還要肩負他們的家庭。
明知道是去送人頭,還不如留在金城想辦法。
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傅懷安找到謝靖秋借了私人飛機只身進入伊拉克,雖然姜明安和陸相思已死,卻是他把他們的骨灰帶回來的。
就憑這份生死情誼,誰敢說…他不是姜明安的兄弟?!
誰敢說,他不是姜明安的親哥哥?!
謝靖秋視線掃過正坐在女士那邊正在聊天的妻子蘇念,收回目光,鄭重開腔:“我們是明安的發小兄弟,就永遠不要忘了,傅懷安是明安的哥哥。”
謝靖秋視線看向坐在前排身姿挺拔的傅懷安,畢家的人搜場刮腦去和傅懷安套近乎,傅懷安就只是坐在那里風云不驚,沉穩且淡然應對。
哪怕傅懷安曾經向他低頭,放下姿態請求他把私人飛機借給他,在謝靖秋心里傅懷安這個人都是頂天立地的。
當他低頭的不是謝靖秋,而是親情…
謝靖秋知道,曾經的姜明安對傅懷安的存在如鯁在喉的同時,其實內心深處也是期待著自己這個大哥的。
如果沒有陸相思,謝靖秋想姜明安應該會很崇拜傅懷安這個大哥。
不管是做特種兵也好,做律師也罷,還是最后從商,他這個大哥都做到了他想做而沒法做到的,傅懷安的人生和他們這些出生就已經注定有別人無法仰望高度的人不一樣,。
謝靖秋出生至今,只佩服過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