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年醒來后,發現房間里沒有陸津楠的身影,她的手機陸津楠已經幫她充滿電,就放在床頭柜上,觸手可及的位置。
她開機,給英國大使的女兒回了個電話白曉年用沙啞到近乎發不出來聲音的嗓子對英國大使的女兒道歉,說自己迷迷糊糊病了幾天,并不是故意爽約,她們可以約明天去探班林暖 英國大使的女兒忙說不用,讓白曉年身體好了再說,她不著急。
白曉年也沒推辭,掛了電話,白曉年又分別給聯系過她的同事回了電話。
電話剛打到助理那里,就聽小姑娘壓低了聲音對她說“曉年姐,出大事了,因為這幾天聯系不上你,所以今天采訪歸國外交官沈自洲先生的任務上面就讓歡姐出了沈自洲出了名的低調,是曉年姐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讓沈自洲先生同意接采訪你快點兒回來吧不然辛苦了幾個月就全都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聽到助理的話,白曉年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給別人做嫁衣不算是大事,沈自洲那個人何止是出了名的低調,簡直就是想隱姓埋名 白曉年辛苦了幾個月,也才讓沈自洲的助理松口答應接受采訪,但現場不可以帶相機和攝像裝備,發表的稿子也需要沈自洲的助理過目后才能發。
以沈自洲那邊兒龜毛的情況,要是讓沈自洲知道這邊兒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換人去采訪,大概這輩子他們都別想再采訪沈自洲。
白曉年驚得從床上下來,腿軟差點兒栽倒。
“我馬上就過來”
白曉年掛了電話,跑回主臥隨意挑了套陸津楠給準備的較為正式的衣服換上,往樓下跑,神情慌張。
正在餐廳煮咖啡的陸津楠聽到樓梯口傳來響動,以為保姆動作重,怕驚擾白曉年從廚房出來,卻見是白曉年正慌張彎腰撿掉在地上手機。
“你準備去哪兒”陸津楠問。
“工作上出了點兒事兒我得走了”白曉年走到玄關拉開鞋柜卻沒有找到自己的鞋,“我鞋呢”
白曉年內心急得上火,說話難免沖了一些。
“保姆洗了,我開車送你,路上順便給你買雙鞋”陸津楠也沒有換衣服,拿了車鑰匙換鞋陪白曉年往外走,“什么事兒我幫得上忙嗎”
白曉年搖頭剛坐上車,白曉年助理的電話又來了,她告訴白曉年,沒攔住童歡 這是自然,自從白曉年回國之后,童歡穩穩當當被白曉年壓了好幾頭,好不容易有出頭的機會她怎么會放過。
白曉年掛了電話,撥通童歡的電話,解開襯衫領口的系帶,幾乎要對童歡破口大罵“童歡你要搶功我不在乎,可你知道沈自洲的采訪多難約到,沈自洲這個人毛病古怪,要是讓沈自洲知道我們這邊兒不通知直接換了人過去采訪,以后我們就再也采訪不到沈自洲了你懂不懂”
童歡滿不在乎,誰采訪不是采訪,還說白曉年攔著她的手段太低級,并且十分得意的告訴白曉年這是上面的決定,白曉年攔不住了的 而且她也不敢擔這個責任,她可是個聽從上面命令的人,在掛點之前還警告白曉年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如果她到了沈自洲酒店的門口見不到沈自洲那么她們這個電話的錄音就回到主任手上,到時候孰是孰非,相信主任有一個明確的判斷。
白曉年沒辦法只能掛了電話和沈自洲的助理聯系,企圖以自己生病為緣由,讓沈自洲接受上面換一個人去采訪沈自洲 白曉年雖然討厭童歡,但不代表她希望這次采訪黃掉。
可沈自洲的助理拒絕了,只說很替白曉年可惜,連一句客套的下次合作都懶得給。
白曉年摔了手機罵了句“fuck”
眼看著事情沒法彌補,咬了咬牙 這些年白曉年最想采訪的人就是沈自洲,沈自洲這些年在敘利亞,幾次經歷生死線,他是把敘利亞時局看的最通透的人。
沈自洲受傷后低調回國,他助理說他是打算隱姓埋名不問世事,所以任何采訪他都不會接,白曉年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泄露沈自洲除了采訪內容之外的一絲消息,將近半年時間才取得沈自洲的信任。
“沈自洲”陸津楠眉頭微緊,“你要采訪他”
白曉年聽陸津楠這話里有認識沈自洲的意思“你認識沈自洲”
陸津楠搖頭“我不認識,但老傅認識,曾經老傅還在部隊的時候,保護他出過一次任務我們說的應該是一個人。”
傅懷安很少有佩服的人,所以陸津楠記得這個名字。
“那能不能”白曉年眼底有亮光。
“可能不能”陸津楠側頭看著白曉年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白曉年的腦袋,“只是一次保護任務,那個時候老傅的身份不同,沈自洲那種身份,怕都不知道老傅是誰”
白曉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靠坐在副駕駛上,越發覺得身上酸軟難受。
陸津楠看不得白曉年這副失落的樣子,車速緩緩降了下來靠邊停車。
白曉年皺眉要退開車門下車。
陸津楠鎖了車門,從儲物盒里拿出手機道“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老傅。”
電話撥通過去,傅懷安聲音半含著笑“舍得出現了”
陸津楠知道這幾天失聯大部分工作應該都是傅懷安替他擔了,有點兒不好意思,擔還是單刀直入“沈自洲秘密回國的事情你知道嗎”
“你怎么關心起他了”傅懷安電話那頭是翻文件的聲音。
“曉年和他有個采訪,就在今天,可因為我的緣故要被攪黃了”陸津楠看著白曉年滿臉期待的樣子,食指敲擊著方向盤,開口,“如果你能聯系上他,能不能讓他賣個面子重新安排個時間”
“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上”傅懷安說的很誠懇。
掛了電話,白曉年就知道,自己的采訪肯定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