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望著小姑娘驚為天人,猶豫間還是給小姑娘一瓶果汁,說如果小姑娘需要隨時找他!
小姑娘笑著拒絕了服務生的果汁,專心坐在套房門口等自己的“家人”回來。
云琉璃的“家人”顧青城從電梯一出來,就看到了抱著蛋糕坐在套房門口眼神失焦出神的云琉璃。
顧青城剛從傅宅過來就在他的套房門口見到云琉璃,難免意外。
一抬頭,云琉璃看到顧青城,保持著坐在門口的姿勢眨巴著眼。
直到顧青城背后的電梯門合上,沒有其他人走出來,云琉璃唇角才有了笑意,對顧青城伸出手:“腿麻了,拉我一下…”
云琉璃吃定了顧青城,算準了顧青城會對自己心軟。
果然,顧青城皺著眉抬腳走到云琉璃身邊:“等多久了?!”
云琉璃只笑不語,腿都麻了…肯定是很久很久了。
顧青城攥住她的小手把人拉起來,抱著蛋糕的云琉璃踉蹌撞入顧青城懷里,她護著自己的蛋糕察覺顧青城要把她推出懷抱,她小手焦急攥住顧青城胸前的衣裳:“等下,腿好麻!”
見云琉璃緊皺著眉頭,攥著他衣裳的白嫩小手手背青筋都爆了起,不像是裝的,深邃的眉目越發顯得深沉。
“等多久了?!”顧青城又問。
“三個小時…”云琉璃老實回答。
顧青城單手環住云琉璃的肩膀,用房卡開了門,小心翼翼扶著小姑娘走進去,小姑娘每走一步都是呲牙咧嘴,險些抱不住自己懷里的蛋糕。
顧青城把小姑娘懷里抱著的蛋糕放在茶幾上,彎腰,單手撐著沙發靠背,一手扶著小姑娘讓她盡可能緩慢地坐下。
安置好云琉璃,顧青城摘下腕間手表隨手擱在放著著臺燈地小角幾上,脫下外套隨手往沙發上一丟,視線掃過云琉璃剛才拿來的蛋糕,在單人沙發位上坐下。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原本想要送到唇邊,想了想最終又把香煙放回了煙盒里,他抬起視線凝視著乖巧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
她帶著紅色的毛線帽子,遮去了光潔的額頭,越發顯得一張臉小巧精致,過分大的眼睛漂亮又有神,清澈干凈的仿佛從未看到過這個世界地泥濘不堪,純潔的讓人不忍心用這雙被塵世侵染的眸子去凝視她。
不可否認,十八歲最美好的年紀,云琉璃生的又是這樣一副令人驚艷的精致五官,干凈純潔的就像是誤落凡間的精靈,稚嫩又美麗的驚人。
這樣的姑娘,顧青城認為她該有陽光一般的人生,不給被自己拖累在黑暗里。
顧青城湛黑幽深地視線望著云琉璃,手里攥著打火機開口:“我很快就會結婚,婚禮在國內舉行,之后你在國內定居…”
說到這里,顧青城喉結輕微聳動,垂下眸子不去看顧琉璃那雙大眼,皺眉把香煙咬在唇角,按下打火機,搖曳地火苗將他冷硬地五官輪廓映的越發深沉。
云琉璃望著顧青城恍若什么都不知,也沒有聽到顧青城說要結婚的事情,只問:“國內定居好啊,我很喜歡小暖姐和團團,以后就能經常和他們見面了,那我們住哪兒?!”
顧青城抬眸瞅向云琉璃表情冷靜且冷漠,吞云吐霧:“沒有我們,只有你…琉璃。”
他的表情被模糊在輕煙之后,空氣仿佛緊繃成一條上了凍的線,酒店內輕微的細響就會震碎它。
云琉璃余光里是顧青城指間香煙的一點猩紅,忽明忽暗。
顧青城的神色如同這總套房內的燈光形成對比,一個冷清,一個溫暖,可溫暖眼色的燈光落在顧青城五官上,卻暖不熱他緊抿的唇角。
“所以,你不要我了?!”
這句話沒有云琉璃想象的那么難以啟齒,說出來大概被刺痛的只有自己。
她感覺到自己鼻頭發酸,眼底有霧氣…
這一次,大概是真的不要了!
他都要結婚了。
“你已經成人,不是孩子了。”顧青城說。
云琉璃大眼望著顧青城:“我一直都在告訴你我長大,已經是成人了!可你總是說我是小姑娘,現在你終于承認我是成人,卻是為了把我推開!”
他們之間地距離其實只有一條細細的線,云琉璃勇敢,愿意朝著顧青城邁進一步,可顧青城卻總是謹小慎微地把線往后挪一步,恰到好處和她保持著這一線的距離。
他垂眸點了點煙灰,從云琉璃十八歲生日那天起他們這樣的話題談了很多。
茶幾上安靜待著地蛋糕占據了顧青城余光的一角,讓他想到云琉璃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他冒雨趕回去,小姑娘就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奶貓,抱著蛋糕睡著在落地窗前。
她從凌晨一直等到天黑,就是為了和顧青城一起慶祝十八歲生日,她的成人禮。
她興高采烈望著顧青城,看了眼表,說還來得及…她的生日還沒有過完!
他疑惑為什么云琉璃沒有和同學還有朋友一起慶祝,云琉璃說:“我不需要朋友,!”
他陪著云琉璃拆開蛋糕,用點火幾點上蠟燭,隔著搖曳的燭光,他聽到小姑娘許的第三愿望,讓他渾身僵硬。
她說:“我的第一個生日愿望,是希望顧青城平安!第二個愿望,希望顧青城身體健康,第三個愿望,顧青城可以變成我的第一個男人!”
原本含著笑意等待小姑娘吹蠟燭的顧青城笑容僵住,目光幽深且陰沉,身上沉篤的氣質比以往更加壓人神經。
小姑娘黑色的瞳仁里映著顧青城的表情,似乎在意料之中,坦然說了句“我是認真的”,便吹滅了蠟燭,把她自己也隱藏在黑暗之中。
記憶中如同黑白電影膠片一樣走馬燈似的在顧青城腦海中掠過,他放下手中打火機的同時把煙灰缸拉到自己面前,點了點煙灰,輕描淡寫地開口:“十六歲你到我身邊,我把你當成女兒,我就是要了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能要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