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突然心有疑問,把紀韻接回去,讓林暖天天面對,是否正確?!
他的好心,會不會變成林暖的另一種折磨?!
這樣的紀韻,簡直是在時時提醒林暖,她的親生母親,永遠也不可能這么愛她了,她的全部母愛都被那個和她掉換了身份的林苒占著。
林暖就那樣一直靜靜陪紀韻坐著,直到太陽有些西斜,枯黃的爬山虎被風垂落了一地 傅懷安大概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的畫面,忘不了林暖細心替紀韻擦拭唇角衣裳的低頭淺笑的模樣。
牽著林暖從精神病院出來,傅懷安在上車前擁住林暖。
林暖拉著副駕駛門把手的小手一頓,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問:“怎么了?!”
傅懷安把人抱得更緊,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
知道傅懷安所指,林暖眼眶溫熱,勉強勾唇,唇角弧度并不好看,她閉著眼,躲開刺人眼球的光線,把頭往傅懷安懷里埋了埋,松開車門把手,環住傅懷安精鍵的脊背,順著他脊背堅實的肌肉紋理向上,雙手勾住他寬厚的雙肩,無比貪戀他的懷抱 傅懷安,的確是林暖溫暖的源泉。
從知道自己并非是林家女兒的那一天,從林暖見到自己親生母親滿心愛著“苒苒”的那一天,林暖茫然不知道自己誰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就仿佛變成了被遺棄的那個人。
她不是林家的女兒,也不是她親生母親的苒苒 她以為自己以后再也沒有家。
后來,是傅懷安給了她安穩。
即便他們的開始并不那么美好,也并非因為愛 他們的開始,林暖是帶著勉強和委屈的情緒,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委屈會變成她的暖陽。
只覺下巴被傅懷安大手捏住,還沒張開眼,迎著太陽已經不那么強烈的光線,林暖看到一道黑影壓下來,傅懷安滾燙的唇瓣和她微涼的唇瓣相觸,她眼前一片恍惚。
傅懷安半瞇著眸子,觀察著林暖的表情,她眼睫劇烈顫抖著,低垂的眼簾白皙得過分,上面青紅的脈絡在陽光下格外清晰明顯,透著紅粉色。
聽到行人聊天嬉笑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有汽車車輪碾過減速帶發出的聲音,林暖下意識想要推開傅懷安,可纖細的腰身被傅懷安緊緊勒住,讓林暖動彈不得 傅懷安滾燙的唇舌撬開唇齒就往林暖口腔里鉆,那吻來的激烈迅猛,粗重和凌亂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讓林暖雞皮疙瘩直冒。
這是大白天,還是在精神病院門口,他們會不會被當做精神病送進去?!
林暖腦子里亂成一團,手臂卻始終攀著傅懷安的肩背,沒有要推開的傅懷安的意思。
呼吸漸漸微弱,心肺里所有的空氣都被傅懷安掠奪,舌尖兒被傅懷安卷住,吮得發麻 他口腔里炙熱的溫度,讓林暖覺得火燒一般的湯,熱度像是要把林暖融化一般。
就在林暖要窒息時,傅懷安松開了她被吻得通紅的唇瓣,單手扶著車門,深邃的視線注視著喘息劇烈的林暖。
她小手從傅懷安肩背滑下來,攥著傅懷安狹緊腰身兩側的西裝,面泛紅坨。
傅懷安平靜著自己的情緒,略有粗喘,他開腔:“上車吧”
林暖總覺得,傅懷安在這種事情上收放自如十分老道,不像她哪怕假裝,她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點頭,林暖松開傅懷安的西裝,彎腰坐進副駕駛。
傅懷安單手扶著車頂彎腰,看著正在系安全帶的林暖,淺笑道:“傅太太今天沒有因為是大白天就推人”
林暖耳根發燙,抬頭望著傅懷安,忍著臉紅心跳,開口道:“大概和你在一起,臉皮變得越來越像你看齊了。”
傅懷安也不惱,贊同的點了點頭:“我期待傅太太臉皮和我比肩的那一天。”
林暖:“”
副駕駛車門被關上,林暖望著繞過車頭的傅懷安 金色略微刺眼的陽光,迎面照射過來,刻畫著傅懷安敞開的襯衫領口,近乎暖橘的金色。
傅懷安深邃的眸子半瞇著,挺括襯衫領口之上,下巴輪廓骨骼分明陽剛,充滿男性力量的魅力,讓坐在車內的林暖視線粘在他的身上,被迷惑的移不開眼。
駕駛座車門打開,光線和傅懷安一起進來又被車門阻隔。
傅懷安系好安全帶又問林暖:“今天我一天時間都是你的,還想去哪兒?!”
“我得想想”
林暖平時的業余生活很枯燥,大多都是窩在家里當宅女。
“宋窈不在,要是宋窈在的話,可以把曉年一起叫出來,我們結婚該和我的好朋友一起吃頓飯的。”林暖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也沒有提前給曉年說,她現在要照顧父親,不提前說曉年不方便。”
傅懷安頷首:“那等你朋友回來,我們提前約!”
見林暖點頭后一臉糾結的模樣,傅懷安單手扶著方向盤,問林暖:“你平時閑下來的時候都有什么消遣?!”
“在家看看書,收拾收拾家里,看看電視”林暖話音一落,突然開口,“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就像正常情侶那樣去,電影約會”
林暖和傅懷安戀愛過程很短,又因為兩個人工作的關系,約會內容就是簡單的吃飯然后做一愛!
的確是沒有正常情侶之間,簡單正常的約會流程。
已經快三點,林暖看著紀韻用了餐,可她和傅懷安還沒有吃 看過腕表,林暖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看電影。”
傅懷安點頭,他正是這個意思。
“好!聽你的”傅懷安打火,打了轉向燈轉動方向盤,那輛原本停在精神病院門口的邁巴赫匯入車流中。
車內,傅懷安開車前往餐廳。
林暖一向畏寒傅懷安知道,所以暖風開的大,林暖有點兒熱,脫了外套擱在后排,低著頭在手機微信訂票公眾號上挑選影院和想看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