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大可不必危言聳聽,我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不是陸先生唬兩句就會被嚇住。”
大雨中,林暖嗓音格外清亮,淡淡開口,但不大的聲音卻并沒有被雨聲湮滅。
“要說風險…我想,傅懷安的律師事務所幫忙處理資料里那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陸津楠點了點煙灰,靜靜望著林暖。
她身側的手輕微收緊,內心那不安和惶惶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語氣更顯平和…
“說句會顯得特別沒良心的話,即便我拿到這些資料,救了我父親我二叔,即便他們真的查到傅懷安的律師務所頭上,既然那位會為了這些資料放過我父親,甚至是我二叔,那么…只要傅懷安手里攥著這些資料,想來…他們也無法動傅懷安分毫,陸先生…我說的對嗎?!”
如果不是這樣,以陸津楠對傅懷安的維護程度,大概…陸津楠根本就不會把這些資料給林暖。
頭一次,陸津楠在一個女人面前啞口無言。
看著林暖那雙清明透著的眸子,陸津楠沉默著。
過了了半晌,陸津楠才開口:“所以…我才說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但愿林小姐永遠都能找到合適的借口,讓你顯得就是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花,永遠都能心安理得的…利用別人!”
陸津楠認定,林暖之所以能分析的這么清楚,是為了讓她自己利用起老傅毫無愧疚之心。
陸津楠夾著香煙的手從腋下抽出資料袋,一臉煩躁的甩在林暖身上,轉身朝著屋檐臺階下走去…
力道不大,但打在林暖胸前還是很疼。
林暖沒接住,資料袋應聲落地。
停在別墅外面的suv車燈閃爍,折起的后視鏡緩緩打開。
林暖視線從資料袋上抬起,看著雨簾中陸津楠的背影,隱忍著心里的惱火。
“但愿陸先生能夠遇到一個姑娘,不是為了利用你才和你在一起,始于愛情終于親情。”
拉開別墅柵欄門的陸津楠腳下步子一頓,林暖一句話像刀子扎進了陸津楠心里。
這句話對陸津楠來說,是罵人。
在呂晗子那里接受心理輔導這么多年,都說久病成醫,林暖從陸津楠近乎偏執的語言中,猜測出陸津楠似乎有一段和女人有關的難堪過往。
就像林暖經歷了林夏自殺的事情,便不愿意輕易接受任何一個人踏足自己的內心…
陸津楠,如果不是有什么刻骨銘心的經歷,不會對所有人女都充滿敵意。
陸津楠甩上柵欄門,三步并做兩步朝林暖走來…
直視渾身戾氣的陸津楠,林暖站在原地不動,垂在身側的手輕微收緊,瞳仁清澈平靜。
他踩著那份資料站在林暖面前,高大的身軀江頂燈光線遮去許多,輪廓精致的五官一半處于陰暗,一半處于光明,給人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他滿目嘲諷,冷淡開腔:“你對老傅是始于愛情嗎?!自己都沒有經歷過的東西也敢這么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