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蕭檸慘白著一張臉,從禪室出來了。
夜一擔心地迎上去:“檸檸姑娘,老夫人是不是又發瘋了?她為難你了?有沒有推你?你傷到沒有?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聽著夜一發自內心的焦慮和關心,蕭檸眼圈一紅,勉強扯出一抹淡笑:“沒事。”
她凝視著夜一,心道,不知夜一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夜一年紀不大,可能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綁架爆炸案,也就不可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
她現在整個人都亂了。
白老夫人那發自肺腑、聲嘶力竭的怒斥,還響徹耳畔:
“蕭檸,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二十年前你害死詩詩、蠱惑夜淵還不夠,現在你還霸住夜淵不放,你是想要害死夜淵一輩子嗎?”
“你還有臉問我二十年前的事?你自己不記得你干過的丑事?才幾歲就心機滿滿,挑撥夜淵和詩詩,為了趕走詩詩,故意和外人勾結綁架她!”
“二十年后你還是這么心機婊,再次把詩詩趕走!”
“你以為你慫恿夜淵軟禁我,你就能和夜淵光明正大在一起?我告訴你,你休想!”
“柳家人不是吃素的,你若是敢和夜淵公開,柳家人不會放過你!只不過,你自己作死不要緊,你還連累夜淵就是罪大惡極!”
白老夫人,再次坐實了柳如詩的言論。
二十年前,她是真的把柳如詩推給了綁匪,這么多人的見證,以及警局的記錄,都把真相釘在了歷史上,無人能篡改。
只有她,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小,還是因為失去了那段記憶,總之她自己不記得,又被白夜淵隱瞞得好好的…懵然無知地過了這么多年。
所以…現在反過來,反而是她需要向柳如詩道歉了嗎?
蕭檸腦海一片的亂。
回到酒店。
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呆呆地坐了許久。
終于,再次撥出柳如詩的那個號碼。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小舅舅為什么絕對不會要我和他的孩子了。”她機械地,對著手機說。
天知道,她多么不想再聽到柳如詩的聲音。
可是又不得不打這個電話!
電話那頭,柳如詩勝券在握,款款一笑:“蕭檸,你難道不是應該先對我說句對不起嗎?”
蕭檸沉默了幾秒,牙齒在唇邊咬出了血印子。
終究,還是沉默。
讓她給柳如詩道歉,她真的做不到…
柳如詩也沒有強勢地堅持,等了一會兒,看蕭檸沒回應,便諷笑一聲:“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連自己做過的壞事都不愿意承認、不愿道歉。算了,誰讓我這個人這么善良大度呢。檸檸姑娘,我今天就發善心告訴你,白夜淵為什么絕對不要你的孩子。”
蕭檸的心,狠狠地提了起來!
這個答案,她怕超出了她預計的范圍,是她無法接受的情況!
只聽柳如詩殘忍地,一字一句告訴她:
“因為你才是個嚴重的精神病患者,你的精神病比我嚴重多了,你五歲的時候就因為精神病發作,有反社會人格,所以才會和綁匪串通一氣綁架了我。夜淵他因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這么多年才對你又愛又恨。”
“你應該有印象吧?他對你的寵愛,不是始終如一的吧?他有沒有強過你?欺負過你?”
“你有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柳如詩的話,如利刃,一刀刀割向蕭檸已無法承受的心!
云爺: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