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詩的病房外。
蕭檸讓夜四在門口守著,她和阿竹進了病房。
她是真的沒有在怕柳如詩的,不管柳如詩和阿竹有什么暗搓搓的目的,她都坦然面對,并不覺得她們能翻出什么花兒來。
何況上次見了柳如詩的慘狀,她對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談不上憐憫,也談不上恨,更談不上嫉妒。
她只是覺得…柳如詩畢竟是白夜淵當年的一份責任,而她和白夜淵既然是一體,那么白夜淵的責任,她也沒有必要逃避。
所以,那種感覺更多的就是一種莫名的不舒服吧。
至于阿竹說柳如詩知道白夜淵去見了什么人,蕭檸也沒有真的當做一回事,她想,這應該是個借口吧。
連她都不知道白夜淵去見誰,這么匆忙,柳如詩這個剛從看守所出來的神經病,怎么會知道呢?
太不符合常理了啊。
然而。
當她踏進柳如詩的病房,很快就遭遇了不符合常理的一幕。
柳如詩床頭插著一束鮮艷的淡金色康乃馨,非常醒目。
蕭檸怔了怔,這康乃馨…
好像還是她送的那一束呢!
雖然說世上的康乃馨都長得差不多,但,她清楚記得,當時她去花卉市場選花的時候,特意請店主選最好的進口康乃馨,每一支都是一樣大小,花瓣數量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專門修剪成球形花束,用一根金色絲帶捆起來,打了一個如意結,而不是尋常的蝴蝶結。
此刻,柳如詩床頭的康乃馨就是這樣一束球形花束,還打著如意結。
如果沒記錯,她去探病已經好多天了,這花居然還跟著柳如詩從看守所醫院搬到了這里!
還如此鮮艷盛開著!
柳如詩看蕭檸的目光狐疑地落在鮮花上,不禁微微一笑:“檸檸姑娘,這花,還是夜淵上次和你探病時候,送我的,你們選花選的真好,常開不敗,真是特別美好的祝愿,所以,我就把它一起帶過來了。我真的特別感激你們對我的祝愿…也讓我因禍得福,雖然病著,但免除了牢獄之災,謝謝你們…”
沒有犯病的柳如詩,真是言辭優美,惹人憐惜。
蕭檸表情淡淡的:“你今天讓傭人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說謝謝兩個字的吧?”
柳如詩虛弱地坐在床頭,彎腰咳嗽了幾聲,掩住唇:“檸檸姑娘,其實…其實我還想和你說幾句掏心窩的話。”
她先是吩咐阿竹:“阿竹,你出去護士那里,討些川寧紅茶來,說我們有重要的客人,讓她行個方便,給好一點等級的茶,你泡好了再進來。”
阿竹知道這是明著讓她泡茶,實際上要支開她。
她有些不愿意走,怕蕭檸欺負自家主人,但柳如詩雖然虛弱,態度卻很堅決,因此阿竹只好放心不下地點頭離開,去泡茶了。
房間里剩下了柳如詩和蕭檸兩人。
蕭檸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柳如詩這個女人了。
她以為柳如詩會把她和白夜淵送的花,扔掉。
可偏偏柳如詩當做寶貝一樣供養起來,還表示充滿感激。
她以為柳如詩和阿竹今天有什么暗搓搓的陰謀。
可偏偏柳如詩連最得力的手下,都給支開了。
這算怎么回事?
該不會柳如詩真的要說什么“掏心窩”的話吧?
怎么這么別扭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長話短說,別拐彎抹角!”蕭檸干脆道。
柳如詩嘆了口氣,柔聲道:“檸檸姑娘,夜淵他今天,其實是去…”
云爺: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