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檸,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他希望她能對他了解多一些,這樣,或許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能更拉近一些。
作為一只雄性動物,一旦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定會不占有不罷休的。
他并不想掩飾他的野心——他想得到她,而且越快越好。
完全的,徹底的得到她。
從心到身。
蕭檸心不設防地“嗯”了一聲:“你小時候是怎樣的,帝都長大的嗎?”
傅青云搖了搖頭:“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送往國外。他們只派了一名傭人和我一起生活。而那名傭人很嚴厲,從小訓練我的獨立能力…我連一只襪子都是要自己洗的。”
蕭檸撲哧一笑:“喂喂,傅檢查官,你會不會也太夸張了?我們小時候都要自己洗襪子的,怎么你的語氣聽起來那么委屈?”
她小時候不僅要洗襪子,有時候為了看大人臉色,還要幫爸媽洗襪子呢。
更別提她的好姐妹顧柒柒,當初被顧秋山和顧美鳳欺負,曾經洗過全家的拖鞋和襪子…
傅青云被蕭檸笑了一下,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也不是委屈,檸檸姑娘,你不明白一個小男孩,被扔在舉目無親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做,到了半夜,身邊甚至沒有一個親人對他說晚安,對他說明天會更好的,他生活中遇到任何挫折和問題,都要自己一個人扛,一個人解決…那種滋味,那樣的年齡,很可能會摧毀一個脆弱的人。”
他語氣很平靜。
蕭檸卻聽著有些動容了。
真是讓人心疼的經歷啊…
她忽然理解了,傅青云對兒時被扔去國外的耿耿于懷——那并不是物質的匱乏,或者是什么家務勞動的折磨,那是一種對精神的嚴酷考驗和折磨。
孤獨。
冷寂。
無人伸出援手。
“我懂…”她舔了舔唇。
曾經被白夜淵關在小紅樓里日夜折磨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痛苦感受。
那日子仿佛沒有盡頭。
她的靈魂會幾萬遍幾萬遍地問自己,這樣的考驗什么時候到頭?
幸好。
她似乎是熬出頭了。
白夜淵在一點點改變,而她也在一點點成長,強大。
“你現在也能笑著回想當初的經歷了是不是?因為你從小男孩長成大男人了。”她理解地看著他,“那些幼年的孤獨經歷,讓你變成了更好的人。你現在有沒有感激曾經的經歷?”
傅青云深深地看著她:“檸檸,我更感激,能遇到理解我的人。謝謝你沒有嘲笑我的童年,謝謝你的理解。”
他的確走出來了。
從軟弱的小男孩,成長為冷肅強大的男人。
沒有人再可以安排他的人生,他可以做他喜歡的任何事。
蕭檸調皮一笑:“讓我猜猜,其實你不止是小時候,后來你長大了想要回國工作,也遭到不少阻力吧?”
傅青云挑眉,仿佛遇到了知音般,點頭:“嗯。家人希望我能在國外工作,當時我已經拿到了國外大法官的資格。在那里,一個年輕的東方面孔,幾乎是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地位。可我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