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菇湯的事情,夜一并沒有多想。
白夜淵重傷入院,這事情必須要保密,所以他一直在忙著處理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以防泄密。
累到極致,倒頭就睡…!
第三天傍晚。
白夜淵終于醒過來了。
夜一并不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
等他趕到的時候,柳如詩已經在和醫生討論白夜淵接下來的治療方案了。
夜一激動地走過去:“總裁,您感覺還好嗎,您——”
他的話題剎車了。
因為他發現,白夜淵根本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在皺著眉頭,打量著柳如詩。
是了,柳如詩死而復生,總裁還不知道前因后果呢。
那天總裁被車撞昏迷,推進手術室前忽然撐開眼交代了一句話,就是讓檸檸姑娘好好在家呆著,不許出門來惹事。
總裁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和他一起進手術室的柳如詩。
于是夜一知趣地閉上了嘴,并且悄悄把醫生也叫出來,給白夜淵和柳如詩單獨說話的空間。
當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白夜淵沙啞開口:“怎么回事?”
柳如詩微笑:“我回來了,不先抱抱我嗎?”
白夜淵臉色微沉:“說!怎么回事!”
柳如詩無奈地抿了抿唇。
這個男人,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待人冷漠,言簡意賅。
好在她早已習慣他這樣的脾氣,并不介意,語氣平靜地開口回答:“當年出事后,我在爆炸中被人拖走,救了下來。但因為傷的太重…而且…而且還有些別的慢性傷病…在深山休養了好多年才終于有機會重返家園…”
白夜淵嗓音越發沉郁:“為什么不找我?”
既然沒有死,為什么不第一時間聯絡他,讓他出一份力,給她安排最好的治療?
為什么要在鳥不拉蛋的深山治療?
柳如詩垂了垂眸,手臂隱隱發抖:“夜淵,你知道的,我不敢聯系你…因為我怕…”
白夜淵:“你怕什么?”
柳如詩聲如蚊蚋:“我怕,我怕你嫌我臟了,不肯理我…”
白夜淵眸光一黯,長指攥住了床褥。
柳如詩又輕聲道:“我還怕打擾你的生活…”
白夜淵沒有說話,閉上了眼。
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你回去休息。”
柳如詩:“我不累,對了,夜淵,我還燉了菌菇湯,你最愛吃的,我喂你吃好不好?”
白夜淵閉眸,揮了揮手:“我還沒有殘疾,要吃自己會吃。”
被懟了一句,柳如詩委委屈屈道:“對不起夜淵,車禍真的是個意外,如果知道那天出來會撞到你,我…我一定打死都不出門的!是新車新司機,又加上暴雨,車子才失控的…我看到撞的是你,立刻就踩剎車了…”
白夜淵淡淡道:“如果撞的不是我,你就不踩剎車了?”
柳如詩一怔,垂眸:“不是的,夜淵,你最了解我了,我連養的小兔子死了都會哭一個月,怎么可能忍心看著別人死在我面前?我當時想,如果我的車撞死了人,我一定以命償命,主動去警局自首…”
白夜淵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