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的話，宛如天籟一般，那么溫和，那么舒緩，讓蕭檸聽得心頭一陣暖暖的。
她也不忸怩，直接說：“傅檢察官，我需要查找一個女人，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可能姓柳，是我小舅舅白夜淵曾經的女朋友。”
傅青云：“好。需要我查她的什么？”
蕭檸咬唇：“其實我也不確定想要知道什么…她十幾年前就死了…如果，如果你能查到她死亡的案卷記錄，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眼？”
傅青云答應的很痛快：“可以。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蕭檸趕緊補充：“給我發郵件吧！或者…微信留言！千萬不要發短信，也不要給我原來的手機號碼打電話啊！”
她的手機在白夜淵手里，若是傅青云貿然聯絡，可能要出大事。
被白夜淵知道她在暗地里調查他，那恐怕更是要炸鍋了。
傅青云自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不過既然她叮囑了，他便欣然應允：“好。”
蕭檸沒想到這件在她這里十分為難的事情，在傅青云那邊如此容易，不由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權限？你們公務員管理很嚴格的吧？”
傅青云微微勾唇：“為國民服務是我的榮幸。”
為你服務，尤其榮幸之至。
直到掛了電話許久，蕭檸都忍不住感慨，傅青云怎么可以這么優秀啊，永遠讓人如沐春風。
在他身上，溫柔，淡定，正直，善良…所有正能量的因素一應俱全，和他說話，會讓人覺得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
蕭檸想著傅青云的樣子，唇角都忍不住微微彎了起來。
然而。
當她眸光不經意掠過白夜淵的書桌，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久之前，當他們身體還沒有互換的時候。
有一次白夜淵和她做了漫長的羞羞的事情，做得她精疲力盡，渾然入睡。
半夜醒來，卻見白夜淵一個人披著睡袍，坐在書桌旁，在看一張照片。
當時月色昏暗，隔得又遠，那張照片她并未看清楚。
現在想來，莫不是白夜淵看的，是柳如茵姐姐的照片？
在思念死去多年的前女友？
這么一想，蕭檸整個人都不是滋味起來。
白夜淵和她剛做完那種事，卻起身去看前女友的照片？
如果這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把自己擺在什么位置上？
比被他當成玩具、當成生育孩子工具更可憐的，是被他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玩具和工具還有自己的一個特點，自己的個性，然而若是他把她當替身，那她就太可悲了。
終身只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蕭檸心頭滋味復雜，伸手撫了撫那晚白夜淵收起照片的抽屜。
如果她沒記錯，白夜淵就把相片收在這個抽屜的隔層里。
她要不要看一眼，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抽屜紋絲不動。
鎖上了。
蕭檸心頭莫名舒了一口氣。
如果這抽屜能打開，她還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事實真相的打擊。
如今抽屜上鎖了，她也就不用去看了。
反正她是不會無恥到，去撬開抽屜翻人隱私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