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白家書房。
白夜淵面色凝重,狠狠抽了一口雪茄,緩緩道:“十五年前,在一場惡性綁架案里,我去救人的時候,對方動用了小型核武器。”
女醫生聽得膽顫心驚!
她所能接觸到的范圍,最多也就是在戰爭中被炮彈砸中或者是被狙擊槍掃射而受傷的人。
從沒有救治過被核武器傷害過的病人。
那可是核武器啊,就算不斃命,活下來的后遺癥也是夠人痛苦一輩子了。
核輻射的后果有多嚴重,看看二戰后的戰敗國就知道了。
她不禁顫抖著嗓音問:“當時您被核武器傷到了嗎?”
白夜淵頓了頓:“一點點。”
女教授松了口氣:“及時做抗輻射治療的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現在醫學是很發達的…”
白夜淵涼涼地吸了一口雪茄:“沒有太大問題,只是不適合生育。”
女教授心頭猛地一縮。
她驟然想起,核輻射的一個嚴重后果,就是對遺傳的變異作用。
受過核輻射的人,達到一定劑量,就會導致后代畸變幾率顯著變大。
有些甚至是百分之百致畸。
這就很可怕了。
她真的很佩服,這個男人能云淡風輕地說出“沒有太大問題”幾個字。
對于這么優秀的男人來說,如果連后代的遺傳都不能保證,連子嗣都不能享有的話,這該是多毀滅性的一個打擊。
然而這個男人連沒有都沒有皺一下。
還不如聽到他女人身體欠佳時,反應來的大。
“白大少,我明白了。怪不得您堅持要做流產手術,原來是因為您怕輻射的傷害遺傳到孩子。”女教授表示理解。
畢竟,沒有人想生一個有缺陷的畸形孩子,這對大人和孩子都是一種痛苦。
她想了想,提議道:“或者,我們可以等一等看胎兒大一點做個全面的檢測,看是否有問題再說?畢竟…你確定現在就要給她做流產手術嗎?孩子都快兩個月了,都有小花生那么大了…要不,再等等?”
白夜淵幽沉的聲音,冷冷響起:“確定。越快越好。”
頓了頓,他又道:“孩子再大一點,等發現問題就晚了。流產手術越晚,對女人的身體越不好。她子宮壁本來就很薄,經不起大月齡的胎兒流產術。”
女教授心頭感慨萬千,再次羨慕了蕭檸一下。
白夜淵的意思她懂,流產手術對女人的傷害非常大,如果是初期一兩月的時候用藥物流產,還稍微好一點點,等孩子成形了小胳膊小腿都有了再流產,就要進行清宮手術。
沒結過婚的女孩子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清宮手術,那是要用冰冷的器械伸進去,在子宮里像勺子刮西瓜一樣,用力而不留情地把胎兒留在子宮里所有的痕跡都清除干凈…
對于子宮壁本來就很薄的女孩子,這樣強傷害性的手術,有很大幾率導致終身不孕不育。
所以白夜淵,這是完全沒有替孩子的生命考慮,而是以女人的安危在考慮。
如果為了保孩子,肯定是再拖一拖,等孩子大一點再說。
如果是為了女人,肯定是選擇越快流產越好。
女教授嘆了口氣。
那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子,是白夜淵的隱婚小妻子吧?為了保護她,他這般小心翼翼,連婚訊都不曾對外公開,有了孩子之后,為了她的身體著想第一時間寧愿放棄的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