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很客氣有禮貌:
“是這樣的哦,蕭小姐,我們這里有一位先生,從早上來了一直在我們餐廳喝酒,我們看他都喝了一天了,人好像都不行了,還纏著繃帶拄著拐杖估計也走不動,想說叫他家人來接一下,不過他不肯給我們手機看,只說了一個電話號碼和您的名字…您看您方不方便來接一下他?咳咳,主要是他的賬單還沒有付…”
對面的侍應生,挺不好意思地,把真正目的說了出來。
要不是為了錢,他也不會這么鍥而不舍打一個陌生女人的手機呀。
蕭檸眉心微微一皺。
纏著繃帶?
拄著拐杖?
難道是天羽哥哥?
天羽哥哥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里休養嗎?怎么會跑去餐廳買醉?
她心頭一瞬間有點亂。
她答應了白夜淵永遠不再見慕天羽。
如果她去了,算不算失言?
她狠了狠心:“我不太方便去。這樣吧,你把賬號發過來,我給你打雙倍的餐費過去,麻煩您叫一部車,送他回家好嗎?他家地址我會發給你的。”
侍應生正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忽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重重地“噗通”聲。
侍應生驚呼一聲,急迫地叫著:“蕭小姐,還是您親自過來吧!他摔倒了!頭出血了,我們可負不了責!還是你來處理好了!”
頭出血了?
蕭檸扶額,這才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好吧,把你們地址告訴我!”
十分鐘后。
薔薇酒店。
蕭檸腳步匆匆踏進去。
這家酒店的餐廳她熟悉,慕天羽曾經請她在這里吃過飯。
路過酒店走廊的洗手間時,她更熟悉。
這個洗手間里,白夜淵曾經用雪茄欺辱過她,十、分、無、恥。
抿了抿唇,她把那些復雜的回憶都努力摁下,快步走進酒店餐廳。
果然,白夜淵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額頭磕碰到了桌腳,出了一點血。
餐廳的人不敢負責任,甚至都不敢把他扶起來,就怕沾到了有什么說不清的。
蕭檸無奈地走上前:“麻煩你們幫我把他扶到我車上好嗎?出了什么事,我來承擔。”
這么保證了之后,侍應生們才肯動手。
大家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把慕天羽給弄上了蕭檸車子的后座,又收了蕭檸給的錢,這才放他們離開。
蕭檸看著后座的慕天羽,一陣頭大。
算了,還是送他回醫院吧,醉成這樣了,需要醫生干預一下才行。
好在醫院也不算遠,她開車很快就到了。
或許是一路的顛簸,讓慕天羽的酒氣,醒了幾分。
她扶他下車的時候,他踉蹌著,也能走了幾步。
“檸檸,是你嗎?我以為你永遠都不理我…”慕天羽含含糊糊說著。
蕭檸動了動唇:“怎么會呢?我沒有不理你…你看清腳下的路,天羽哥哥,我扶不太動你,你得自己撐著拐杖。”
慕天羽半邊身子靠在她身上,半邊撐著拐杖,醉眼朦朧:“檸檸,我帶你走,我們去私奔,好不好…”
蕭檸苦笑一聲:“別鬧。那不可能了。”
慕天羽急了:“檸檸,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對嗎?我對天發誓,我那天只是沒有反應過來,其實我不介意,我不是很介意,你和他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