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藥汁,那是毒!
宮爵渾身戒備,手中的尖刀再次捏緊。
他萬萬沒想到,這病弱的煮藥少年,居然是個用毒高手。
可,煮藥少年卻依然神色淡淡:“如果沒有我這兩天每天往井水里撒藥,你覺得你今天殺光赫夫的人,會那么容易?這是軟筋散和少量砒霜。我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定時給他們喂藥,就算你不來殺他們,他們也活不過三天。”
宮爵呼吸一滯!
感情他剛才殺人還是多余一舉了?
赫夫的人,遲早都得死?
原來這少年剛才默然不語,給他演示藥汁和死螞蟻,是為了讓他見識這用毒的手腕!
宮爵郁悶了一瞬。
開口道:“你能殺人,可惜太慢。小野貓在這里一天一夜,我怎知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赫夫那種無恥的變態,是不是對小野貓造成了什么傷害?只是想一想他都覺得好揪心。
煮藥少年仍不緊不慢,眸光微抬:“慢?那你就錯了。可惜你眼神不太好。不然,你應該看見,地上的公螞蟻,已經被我廢了,沒有了繁衍能力和繁衍沖動。”
宮爵:“…!”
特么的他就算眼神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地上那么小的螞蟻,生、、殖、、器有什么變化和損壞吧?
這欠揍的小子真是過分!
他真的覺得這是他生平遇見過,說句話都能惹人火大的少年了。
當時他很郁悶,可卻說不出這種感覺具體是什么。
更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描繪這種感覺。
時隔多年,再次回憶起這一幕,宮爵終于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忍不住想揍這個煮藥少年。
因為這家伙太能裝、逼了!
你說他會用毒,會讓不老實的男人無法發泄邪念,那就直說不就得了。
非要裝模作樣毒死一隊螞蟻,還把公螞蟻的某種功能給廢了…
這不是裝逼是什么?
裝逼遭雷劈,哼!
當時,面對裝逼的煮藥少年,宮爵是氣得牙癢癢也無可奈何。
這少年弱的,他掐一把可能都會掐斷喉嚨,他是揍也揍不得,說又說不過。
一片郁悶中,只能繼續問:“按照你說的,小野貓就是安然無恙離開了?你是親眼見到她和她親人離去的?”
少年悵然挑眉:“沒有親眼所見,也差不多吧。她媽媽沒有了,和父親弟弟匯合,離開的。臨行前,囑托我,如果有人來找她,就替她說一聲‘再見’。”
“就這樣?”宮爵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
好像心中某處,驟然缺失了一角。
他想要報恩,可小野貓就這么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般的走了。
一句“再見”,似乎給他們畫上了休止符。
世界這么大,此生還能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你怎么還不走?”
煮藥少年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宮爵:“…”
如果不是為了找小野貓,你以為我愿意來你這個破院子?
宮爵也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邁步離開。
院子里,又剩下那少年一人了。
他煮著毒藥,目光卻投向遙遠的天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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