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醫院。
1號重癥監護室。
病床上,面容蒼白疲倦的男人,合眼靜靜地平躺著,睡著了。
男人剛做完手術沒兩天,身上還插著不少管子,修長的手臂垂落在兩側,指節干凈分明,散發著一抹淡淡的藥香。
門外,兩名彪形大漢冷酷地守著,據說是這男人隨身的保鏢。
路過的病人大氣也不敢出,都知道這位先生身份尊貴,三天前車禍被撞,心臟病復發。
這位先生的手術,那晚,還是外科主任朱油,親自做的。
然而下了手術臺,男人就再沒醒來。
此刻,顧柒柒推著換藥車,向1號重癥監護室走來。
保鏢冷酷地一攔:“干什么的?”
“換藥。”顧柒柒戴著大口罩,只露出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淡定回答。
“動作快點。別打擾我家總裁!”
“嗯。”
顧柒柒利落地推車進去。
關上門,立刻麻利地從推車里拿出一個消毒包,攤開來,竟是一套手術刀!
她掀開男人的被子,把他的病號服解開,露出了左胸的傷口。
“技術還是這么差!”顧柒柒忍不住鄙視地,看著朱油手術的痕跡。
無論是下刀的角度、深度、還是縫合的手法,朱油實在不配當一個外科主任。
還不如她這個,有十年手術實操經驗的護士。
“更要命的是,做心臟手術,竟然還傷到了病人的左臂神經,朱油你這頭豬,醫學院你白上了!都不知道心臟神經和左臂神經是連著的同一條嗎?你是想讓病人下半生殘廢是不是?算了,殘廢是小事,這心臟手術做的這么渣,我看病人活不過七天…”
顧柒柒無語地咕噥著,利落地給男人傷口消了毒,舉起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切開了傷口。
一小簇血,立刻噴了出來…
門外走廊盡頭。
一排彪形大漢,將朱油、顧秋山、顧美鳳等人圍在中間。
朱油此時,哪有面對顧柒柒時候的兇惡,他此刻像個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焦秘書,總裁他的病情真的很復雜,我們真的盡力了…”
焦秘書冷著臉,“總裁三天三夜沒有醒,你跟我說盡力?帝都的專家團在電話里說了,一定是你們手術麻醉沒做好,傷到總裁的神經!”
背著顧秋山,顧美鳳迅速給朱油使了個眼色。
朱油心領神會,一拍腦袋:“麻醉…負責麻醉的護士我給您叫過來,您親自審問她!”
“還不快叫來!”
“可是…顧董事,那實習護士是顧柒柒…”
“什么?”顧秋山皺眉,“她那天不是沒值班嗎?”
“她準備了麻醉劑之后走的。”朱油扯謊。
“我想起來了,柒柒那天回家好像說,有個什么麻醉劑不知道準備的對不對,還向雪雪請教呢。”顧美鳳更是扯謊的高手,說的惟妙惟肖。
“胡鬧!你們竟然讓一個實習生負責總裁手術的麻醉!等著吃官司吧!”焦秘書怒。
得罪了尊貴的病人,顧秋山也怒了:“還不把那個孽女,給我抓回來!”
顧美鳳趁機煽風點火:“柒柒已經三天沒回家了,據說在外面和很多男人混在一起…現在想想,可能是怕麻醉的事情,被人揭發,所以找男人解壓吧?秋山哥哥,你別生氣…”
“孽女!真是孽女!”顧秋山氣得發抖。
病房門后。
顧柒柒透過門縫,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