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眾的包圍圈都安靜了,之前還議論紛紛的人們,現在都被盡歡的話驚到了。
其實大家對他的模樣還是很清楚。
至于近距離見到真人版,那絕大部分人還是沒有那個機會的。
都知道首長是住在園子里,門崗扛的是真槍實彈可不是擺設,誰會不怕死去硬闖?
高建紅把頭扭到一邊,下巴努力想躲開盡歡輕佻怠慢的動作,撇著嘴滿臉鄙夷地說出大家的心聲。
“你以為你是誰?還去見首長,牛皮都被你給吹爆了。就憑你們兩個狗崽子,還沒挨到門檻,估計就被當成特務分子給抓了!”
盡歡不緊不慢地從包里翻出通行證,“進不進得去,我們說了不算,這張通行證說了算。”
通行證被盡歡翻開,上面的信息、照片、印章一應俱全,不僅高家姐弟看得清楚,周圍眼睛尖的吃瓜群眾也看到了。
“我的那個乖乖,還真是紅墻大院的通行證哎!”
“有通行證,那豈不是想見的話,隨時都能見到!”
“說什么傻話,哪是說見就能見的!不過有了通行證,園子倒是隨時都能進的。”
“你們說這個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啊?居然還給她發園子的通行證?”
“能是什么身份,干部千金唄!一般人別說隨進隨出的通行證了,就是連去參觀的資格都沒有!”
“那這下可好玩了,之前那個女同志,還說這姑娘高攀他們家,現在打臉了吧!”
“你們還別說,這姑娘手段是厲害了些,但其實還是講理的,之前也沒想要動手,要不是那兩姐弟犯渾糾纏,她大概也不會揮鞭子抽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盡歡倒是無所謂。
她做人行事都信奉低調原則,但事情不是她的錯,她也不可能忍氣吞聲,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跑。
吃瓜群眾七嘴八舌的話,串聯起來的“真相”,讓高建功心里慌得一比。
他不像他姐高建紅,當了幾年下鄉知青,除了掙工分和吃喝二字,腦子就裝不下別的事情。
他常年待在京城,雖然不干正事,盡和一幫子狐朋狗友東游西逛胡天胡地,但他的敏銳度一直在線。
什么樣的人惹得起,什么樣的人不能惹,他一直分的很清楚。
紅墻大院的通行證擺在眼前,他整個人就更清醒了,盡歡的背景比他想象的更強悍,他和他大姐招惹不起。
“同志,剛才都是我和我大姐的錯,我現在向你鄭重道歉,真的很對不起!”高建功此時的態度比之前口服心不服要陳懇得多。
高建紅卻還是固執地不肯低頭,明知道可能招惹了惹不起的人,還是死鴨子嘴硬。
“建功,這通行證是真是假,都還不知道呢,你干啥要沒骨氣地向她道歉,說不定這騷蹄子就…”
啪——高建紅的臉再一次地響亮了!
這下子高建紅的兩邊臉蛋對稱了一點,大餅臉也立體了很多,兩個大小不一的饅頭堆在臉上,有點像整容做完蘋果肌的膨脹充盈效果。
“通行證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盡歡面無表情,“不過嘴巴你不干凈,就別怪我手癢!”
大庭廣眾之下,高建紅被盡歡三番五次打臉,恥辱和憤怒在心里堆積發酵,她掐死盡歡的心都有,又怎么可能低頭服軟?
“就算通行證是真的,我也不會怕你,青天白日的,你就拿著鞭子打我們,跟地主老財有啥區別?我就不信去了園子里,誰還能偏袒你!”高建紅沖盡歡喊道。
高建功蹲在一旁捂著頭,他覺得腦仁疼得厲害。
他大姐下鄉這幾年,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他大姐雖然腦子也不聰明,性格也蠻橫潑辣,但最起碼的眼色,還是有一點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大姐為什么非要跟盡歡爭高低較長短?
爭,也爭不過啊!
吵架,嘴皮子不如盡歡利索。
打架,渾身都是傷還不夠慘?
事情要是鬧大了,家世背景還沒有盡歡硬氣!
“地主老財?你倒是挺會捕風捉影,一看就知道平時就沒少干告狀舉報的事!”盡歡挑了挑眉,“不過我這條鞭子,上面確實沒少沾人血!”
盡歡突然抖開已經捆好的鞭子,鞭子擦著高建紅的身體,“啪”一聲抽在地上。
隨著鞭子落地出聲,高建紅和高建功的身體,不約而同地條件反射,跟著抖了一下。
“我用它打過流氓混混,抓過罪犯特務,”盡歡語氣輕快,“自詡玩得開玩得起的的頑主,仗著家世背景欺人的紈绔,它也沒少招呼!你們倆在這里面,還真排不上號兒!”
高建功的瞇縫眼都瞪圓了,前胸后背都在冒冷汗。
就憑這一根鞭子,盡歡就能抓狡詐的特務和兇惡的罪犯,那是有多厲害?
怪不得從盡歡頭到尾,一點也把的他們姐弟倆放在眼里。
盡歡看上去,比他的年齡還小,就已經抓過特務罪犯立過功,他還整天無所事事,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刷夜喇蜜。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高建功陷入短暫的自我反省自我檢討中,高建紅卻對盡歡的話嗤之以鼻。
“哼!滿嘴跑火車,吹牛皮都不帶打草稿的!”高建紅臉上的傷劇痛,但阻止不了她蠢蠢欲動,想跟盡歡一較高下的心,“還想冒領英雄的名頭,看把你給能耐的!”
盡歡把玩著鞭子把手,似笑非笑。
“我沒你能耐,你能耐你倒是麻溜爬起來,跟我去園子親自到領導面告我狀啊!甭管最后告狀成不成功,回來估計也能夠你吹個一年半載,怎么著你都是賺的!”
高建紅前所未有地贊同盡歡,近距離接觸,那是多大的榮譽啊!
一年半載哪夠?回來她能吹一輩子!
“去就去!”高建紅心潮澎湃,身上臉上的痛感,仿佛都瞬間消失了,動作異常敏捷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