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兩敗俱傷(第1/3頁)
人群中已經劈開一條通道來,徐家俊走了兩步回頭,看到高鵬居然還愣在原地,火氣就直線飆升。
“還愣著干啥?光著腿很涼快?”
高鵬被徐家俊斥了一聲,這才愣過神來,埋頭捂著根本遮不住走光的破褲襠,趕緊順著徐家俊在人群中開出來的縫隙開溜。
好不容易回到知青院子,高鵬也顧不上徐家俊的黑臉,凍得麻木的他,就想趕緊進屋穿上棉褲。
房門上一把鐵將軍把守,習慣性摸褲兜,卻只摸到冷冰冰的大腿,鑰匙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丟了。
冷得發抖打顫的高鵬,還張不開求人的嘴,讓人去找跟他同屋的陳躍進回來開門,四處尋摸著趁手的家伙想要砸門撬鎖。
徐家俊看不慣這種敗家子行徑,讓人去把陳躍進找了回來,才保全了門上的鐵將軍。
曬場上疊羅漢正是驚險時刻,突然被拉回來開門,高鵬還喪著臉怪他回來的太慢,陳躍進脾氣再好,心里也會有意見。
高鵬也顧不上滿身泥水不干凈,翻出新棉褲就往身上套,覺得還是冷,就干脆躺倒裹進了被窩。
等著問話的徐家俊,見高鵬換個衣服半天換不好,心里就起火,得知高鵬窩床上挺尸,更是火冒三丈。
當著那么多外村人,把甜水村的臉面都丟光了,要是還懂點兒規矩,高鵬就應該主動找他說明前因后果,在屋里悶不吭聲算怎么回事?
高鵬渾身都凍透了,裹著被子也暖不起來,陳躍進還進來告訴他,徐家俊在外面等著他要說法,心里壓著一股火。
但他又不得不乖乖從穿上爬起來,回京城的介紹信還得從徐家俊那里開,他不想這時候得罪徐家俊。
高鵬慢吞吞從屋里出來,面對這徐家俊黑得能夠擰出水的臉色,還有站在院子離低頭橋腳尖的徐秋荷,心里就咯噔一下。
看這陣仗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沒那么容易揭過去。
“徐支書,我不是有意丟咱們甜水村的臉面,是在山上遇到了山貓群,被攆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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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容易才逃脫撿回一條命。”與其被徐家俊審犯人一樣呵斥,還不如主動坦白交代,高鵬盤算過后就開了口。
徐家俊對這套說辭將信將疑,“新年八節的,山上還積著雪,你沒事上山干啥?”
“想去山上撿點蘑菇野菜啥的,過兩天我要回家探親,下鄉好幾年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也不想空著手!”高鵬理由是張嘴就來。
徐家俊也不是不經事的小年輕,兩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糊弄,“這么說,你的褲子是被山貓撕爛的?”
把褲子撕得赤條條,身上卻沒有什么爪痕爪印,山貓可不是野雞野兔那種沒有殺傷性的野物,正面遭遇還能完好無損,是高鵬運氣太好,還是說山貓嘴下留情?
“有被山貓抓壞的,也有在荊棘刺上掛的,還有我摔跤的時候不小心撕扯的,當時只顧著逃命也沒在意,沒想到下山碰上耍獅子燈。”
高鵬也知道難以置信,但也只有硬著頭皮點頭,他也不敢把盡歡和賀重九扯出來作證。
見識過盡歡匪夷所思的馴獸本事,要是惹急了招來一群野獸,他還要不要活了呀?
還有賀重九,身上隨著配武器,就知道職務不低,還有強悍的功夫,也是惹不起。
再說他也不敢賭,當時他和徐秋荷在山上是什么情況,想必也被兩人看得清楚,要是被抖落出來,他一個流氓罪妥妥跑不了。
徐家俊不相信高鵬的話,盡管聽上去沒有明顯漏洞,但他覺得里面還有隱情,看那邊一直拿鞋尖碾泥地的徐秋荷,冷不丁發問。
“高知青說的都是真的吧,秋荷?我聽人說,早上看見你們是一起上的山!”
高鵬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著徐秋荷,生怕徐秋荷說出啥不該說的話來。
而被點名的徐秋荷,也的確在心里猶豫,該不該趁此機會,把她和高鵬的關系落到實處。
她現在是真的不稀罕高鵬這個人,她想要的只有商品糧戶口而已。
要是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從高鵬那里弄到戶口,她甚 第六百九十章兩敗俱傷(第3/3頁)
至不想跟狼心狗肺的高鵬,再有一絲牽連。
可見識過高鵬的說一套做一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德行之后,她不確定她的把柄能拿捏得住高鵬多久。
如果現在把婚事落實,那高鵬對她承諾就算是反悔,婚姻綁在一起也甩不脫!
“支書爺,我跟高鵬同志上山,其實是…”徐秋荷抬起頭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鵬大聲打斷。
“秋荷,話要想清楚再說!”高鵬咬字很重,他簡直快要瘋了,徐秋荷這是準備干啥,想整死他再毀了自己?
要是他們山上干的那點事曝光,誠然他肯定脫不了流氓罪,但徐秋荷又能落下什么好?
流氓罪不只是男的才有,亂搞男女關系,女的也是破鞋流氓罪。
男人流氓罪過一陣還能淡化,女人沾上了破鞋的名聲,真的可能一輩子都洗不清。
兩敗俱傷的后果,他能承受得起,徐秋荷能承受得起嗎?
“高鵬,你這是在威脅秋荷不說實話,還是不讓我這個支書問話?”徐家俊瞪著眼呵斥。
這姓高的小子平時蔫不拉幾的,地里那點活兒都靠徐秋荷幫忙,這會兒還敢呼來喝去,不知道是吃軟飯把脾氣吃漲了,還是覺得把甜水村的地皮子踩熱乎了敢造次了。
面對橫眉豎眼臉色黑沉的徐家俊,高鵬不再敢吱聲,想著過兩天回首都的介紹信,他也不敢把徐家俊得罪太死。
“秋荷,你繼續說,在山上到底出了啥事?”
“支書爺,”徐秋荷突然哽咽,眼淚奪眶而出,“我們在山上,我我…”
徐家俊本就是個急性子,見徐秋荷哭哭啼啼半天都不出一句話就很上火,“在山上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我,我…”徐秋荷仍舊很磕巴。
倒不是徐秋荷小白花發作,受時代限制,讓一個未婚姑娘說出與人發生關系的事情很難啟齒,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正大光明的對象。
眼看著徐家俊就快沒了耐性,知青院的大門突然被拍得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