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看她們一臉艷羨的表情看著自己,感覺很不解。
她現在主要還是在豎著長,還沒有橫著長的趨勢,穿著泳衣胸的線條也只比一馬平川好一點。
纖細到有些瘦弱的身量,加上又沒有胸器,這樣的身材有什么值得羨慕的?
盡歡往海里掃了一眼,看到女孩們身上清一色藍黑綠的泳衣,她便明白了。
人家原來并不是在羨慕她的身材,而是單純在欣賞她身上玫瑰紅的泳衣。
玫瑰紅這樣艷麗鮮亮的顏色,在藍天白云陽光沙灘下,的確是有點扯眼球了。
果不其然,盡歡剛下了水,有個扎著紅色橡皮筋的女孩就游過來問了。
“姐姐,你的游泳服是在哪里買的啊?這顏色真好看!”
盡歡笑著據實已告,“在僑匯商店的婦女用品柜臺買的,一般的百貨商店估計也有!
但泳衣胸衣這樣的東西,一般不擺出來,只有問了才知道有沒有!”
“這樣啊,下次我跟我媽去市里的時候,一定去問問,我看你游泳服的料子也緊繃繃的,濕了水也不會皺成一團,這樣的游泳服才好看。”女孩羨慕地說道。
盡歡點頭說道:“其實好不好看是其次,主要是泳衣貼身,游泳不往里面進水,游泳很輕松!”
“姐姐,看不出你真好說話,剛我的那些小姐妹還跟我打賭,堵你肯定會不會搭理我!”女孩手臂劃著水笑得一臉燦爛。
盡歡挑眉問:“那你是下的什么注,是賭我理你呢,還是不理你?”
“姐姐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當然堵賭會理我啊!”女孩義正言辭地說道。
盡歡笑著逗她道:“別緊張,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賭我不理你,咱們倆就做個戲,裝作相互不搭理,等你贏了賭局,賭回來的東西咱平分?”
“哎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女孩果真對這個提議躍躍欲試。
盡歡覺得跟這個女孩說話更有意思了,“逗你玩呢,我猜你們就是口頭賭約,根本就沒什么賭注!”
“空歡喜一場呀!”女孩子遺憾地搖頭。
她頭上那兩根不長的麻花辮,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在肩膀上蹦來蹦去,特別有趣。
“聊了這么久,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徐盡歡,今年十三歲,你呢?”盡歡這才想起來這茬。
女孩驚呼道:“我叫王雅蕾,你居然也才十三,枉我還一直叫你姐姐!”
“我是大年三十的生日,肯定還是比你大,你這聲姐姐叫得不冤!”盡歡笑著說道。
王雅蕾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是正月初六的,你就比我大六天,我這虧大發了啊!”
“既然大家一樣大,那就直接叫名字好了,也不用姐姐妹妹,聽著怪膩歪的!”盡歡捏了捏她王雅蕾鼓鼓的臉頰。
王雅蕾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秀氣的下巴也在水里一點一點的,看著特別可愛,“那我就叫你盡歡了!”
“好啊,雅蕾!”盡歡笑著應聲道。
王雅蕾帶著盡歡游到女孩子們現在坐著的礁石上,這些的女孩子,年齡都是大一些。
目測大概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正是青春少艾活潑嬌憨的年紀。
王雅蕾給盡歡介紹了她的小姐妹之后,盡歡也一一禮貌打招呼問好,整個過程非常輕松和諧。
女孩們知道盡歡原本是川省人,又一路從首都、津沽過來的,便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問她。
盡歡上輩子也算是游歷過名山大川,遍訪過各類風俗人情的人,講起路上的趣事娓娓道來,讓這些女孩們聽得如癡如醉。
“盡歡,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知道我夢想中的工作是什么嗎?”王雅蕾感慨地說道。
盡歡挑眉猜測道:“你這么想出去四處看看,肯定是那種可以到處跑,各地出差的工作!”
“最開始我想當遠洋漁船上的船員,我爹說就憑我這嬌氣又吃不了苦的性子,別說是遠洋漁船,就是出近海每天來回,我也堅持不了半個月!”王雅蕾毫不羞澀地最初的夢想。
盡歡可以想象王雅蕾父親苦口婆,又勸又哄的樣子,“遠洋漁船一出去就要好久了,你爹這是舍不得你這個嬌嬌閨女出去吃苦!”
“然后我又想學開車,我想著自己開著卡車,在公里上拉風地疾馳而過,想著有人巴著我求我帶東西的樣子,我這心里就美得直冒泡!”王雅蕾現在的表情,就跟真的當上了卡車司機似的。
盡歡憋著笑意問道:“讓我猜猜,你那疼閨女的老爹,肯定又不同意吧?”
“是啊,我爹經常嚇我說路上有劫道的,經過山區還有熊瞎子和老虎來著!”王雅蕾笑呵呵地說道:“我這會兒才不信他呢,再信我就把我的姓倒著寫!”
盡歡斜了她一眼,“得了吧,你蒙誰文盲呢?王字倒過來,不還是王嗎?”
“看穿不說穿,大家都是姐妹,好歹留點面子!”王雅蕾說著便捂了捂臉。
盡歡拉下她的手,“這又沒啥不好意思的,我還不是夢想一天一變的,前天還想當兵開坦克,昨天又變卦想當醫生!”
“那盡歡你今天的夢想是啥?”坐在對面礁石上圓臉杏眼的姑娘說道。
盡歡抿著嘴笑,“今天我不是跟船去了嗎?在船上吃魚鍋粑粑的時候,覺得當個漁民也挺好,最起碼天天有魚吃啊!”
“哈哈哈…”大家集體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漁民吃魚真的太容易了,盡歡這個說法的確沒出息。
王雅蕾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盡歡你怎么比我還沒出息啊?夢想的檔次一個比一個低!”
“因為之前那些夢想,都離我太遙遠了,以后能不能實現都要打問號,還是滿足眼下的口腹之欲比較現實啊!”盡歡俏皮話說得振振有詞。
王雅蕾倒是把盡歡的話聽進去了,“那你說我是不是也該像你一樣,別管那什么不切實際的夢想,還是找個更容易的職業!”
“不!”盡歡搖著食指,“夢想還是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臭丫頭,你這話說了等于白說!”王雅蕾掐著盡歡的肩膀來回搖晃。
盡歡笑著說道:“別生氣啦,你現在想東想西有什么用,你還上著學吧?難道你還真的要輟學去出海、去學卡車不成?”
“也對啊,反正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我就是愁白了頭發,都沒啥用!”王雅蕾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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