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擎看了李清容一眼,就站起身來。
李清容頓時就緊張了,他這該不會是要走吧。
“阿擎哥哥,你…你怎么了?”李清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
薄司擎看了她一眼,直接說道:“你稍等一下。”
李清容立刻點頭,“你有事是吧,好啊,我等你。”
說完之后,李清容還沖薄司擎笑了一笑,十分體貼的樣子。
薄司擎也沖她笑了一笑,沒有多說什么,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外的李清容,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在想,他忽然進屋去是打算做什么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真絲睡衣包裹的玲瓏軀體十分完美,更不用說她一直都有針對性地進行護膚和健身。
無論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是自己的身材,絕對是身為一個女性可以非常驕傲的事情。
而且她的追求者一向很多,從來沒有人說過她身材不好,皮膚不好。
甚至她自己可以非常自信的說她的身材和容貌,對男人來說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坐懷不亂,尤其是女孩子自己送上門來的,誰會不要?
薄司擎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他是個男人。
只要他是男人,就一定會有屬于正常男人的沖動。
只要他是一個正常男人,那就絕對不會對她視而不見。
所以他現在回房間到底是去拿什么呢?李清容開始浮想聯翩。
很快,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李清容的臉就有些泛紅。
要知道,哪怕是普通酒店,也會準備一些愛情用品,用不用是客人的選擇,但是一定會有。
而這里可是總統套房,這里怎么會沒有那種東西?
甚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總統套房里放置的那種東西,一定是非常高檔的,肯定也是非常齊全的。
李清容甚至已經開始想象那一刻,她應該是什么反應了。
女人嘛,應該嬌羞一點吧?這樣會讓男人感受到更多的掌控權,男人都喜歡霸道一點的。
還有就是,要適當表示自己的疼,疼痛會讓男人對她更加憐惜。
李清容想了一會兒,有些嬌羞,可是又有些怔忪,她可是李清容啊,天之驕女,李家的大小姐,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學識,哪怕是一般女孩子很重要的容貌和身材,她都自詡不遜色于任何人。
通常只要她出現,身邊就會圍滿了各種追求者,家世相貌出眾的也不在少數,完全可以隨便她來挑選,他們一定會對她死心塌地。
她完全不需要像是普通家世的女孩子,哪怕有好相貌,也必須要學會那些討好男人的手段,必須要以色侍人。
她可是李清容!
如公主一般的李清容!
可是如今,在薄司擎的面前,她卻好像什么都不是。
好像…好像比他低了很多很多。
為了討好他,她甚至用上了色誘,用上了那些女人們討好男人的手段。
曾經和朋友們一起去酒吧或者是會所的時候,那些高學歷好相貌為了攀上枝頭或者是為了錢卻心甘情愿地做服務生甚至是包房公主的,她李清容連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
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那些女人們為了錢為了男人,早就已經失去自我了。
可是現在呢?
現在她李清容,為了薄司擎,也變成了她曾經最討厭最看不起的那種人。
何其悲哀?
她不能這樣,她本該如公主一般,想要什么男人都可以的,為什么要像現在這樣卑微?
可是一想到她的身邊要換成其他人,她就接受不了。
必須是他,只能是他。
她愛他啊。
她是最好的李清容,當然要配最好的男人!
她微微垂眸,決心已定,就算是用上了自己最看不起的手段,那又如何?
只要結果是好的,只要能得到他,一切代價都值得!
李清容的唇角露出了一個微笑,眼眸之中盡是志在必得。
不過,李清容又看向了主臥那邊,薄司擎進去已經有一會兒了吧,怎么還沒出來?
去拿個東西也要不了很多時間吧。
李清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站起來想要過去,可是又生生地忍住了,然而她腦海中卻做不斷思索著,他到底在做什么,以及他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浮想聯翩之時,門鈴忽然響了。
李清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她現在是穿的很清涼,不過呢,這樣也好,無論們外來人是誰,看到她的這身裝扮,必然會明白屋內發生了什么。
再加上她身上的那些傷痕,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
她就是要讓人知道,他是她的!
李清容這般想著,就微笑著走過去開門。
開門之后,門口有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酒店制服的,再看看胸前銘牌,原來是總統套房的私人管家啊。
按理說總統套房的私人管家是要住在套房內的,套房內甚至有專門的管家房,只不過薄司擎不喜歡,他很多事情都要親自動手,所以管家住在外面另外一個房間內,有任何事情,只要打電話他就會隨傳隨到。
她沒有打電話,那很顯然管家是薄司擎叫上來的,可是薄司擎叫管家做什么?
李清容把目光又投降了管家身邊的人,一個穿了一身白,頭上甚至還護士帽的女子。
等等,護士帽?
李清容瞬間反應過來,這女人不就是一個護士嗎?
護士來做什么?
這一切的想法其實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李清容反應過來之后,管家已經微笑著開口了:“您就是李小姐吧,薄先生說您身上受了些上傷,需要上藥,讓我安排一位護士上來為您上藥。”
李清容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季衍和孟昔時一起,開車送云畫和兜兜回家。
到了家里,季衍低聲跟云畫說道:“畫畫,如果你沒有那種想法的話,再跟他牽扯過多…恐怕會很麻煩的。”
云畫點頭,“我知道。”
季衍抿了抿唇,“其實你心里還是…”
“哥。”云畫連忙打斷了他,“哥,我沒有回頭路可走,無論我心里想什么,都只是在幻想而已,不用當真,畢竟…畢竟誰還沒點夢,我已經在很努力地想要忘掉這個夢了。”
季衍嘆了口氣,眼神中盡是心疼,“畫畫…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你。我覺得你現在這種生活狀態不行,你現在的生活太安逸了,完全沒有奮斗的目標,整天閑得太多,就會想更多。所以,你可以讓自己忙起來。”
云畫沒有反駁,而是很認真地點頭,“是,哥你說的對,我應該讓自己忙起來。”
“如果不是兜兜身體問題的話,你其實呆在帝都或者是S市更好一點。”季衍說。
孟昔時也點頭,“確實呆在大城市里會好一點,不過,你的工作在哪兒都能做,而且如果有工作行程的話,坐飛機也是很方便的。”
云畫笑了起來,“哥,嫂,你們就別為我操心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確實…確實應該更忙碌一點。”
季衍和孟昔時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我們也不啰嗦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薄司擎那邊…能不見就不見吧。不過…”
“不過什么?”云畫問。
季衍的表情有些遲疑,但是最終還是說道,“不過,薄司擎和李清容的訂婚典禮,你…要不你還是別去參加了,就說不舒服,或者是M國那邊有什么事情耽誤了,不用去也可以的。”
云畫輕輕一笑,“這怎么行啊,都已經告訴他,我是葉阿姨認的干女兒了,他的訂婚宴這么重要的場合,我如果不去,肯定不像話的。沒關系,我去,真的沒事。”
季衍和孟昔時還是擔憂,可是卻又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云畫笑,“好了,你們快回去吧,都這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哪像我這閑人。”
季衍很是無奈,又叮囑了云畫幾句,這才帶著孟昔時離開。
云畫把門反鎖好,這才轉身上樓。
可是一回身,她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兜兜。
“兜兜,你不都去洗澡了嗎?怎么還在這兒?”云畫心里咯噔了一下。
兜兜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緊抿著唇,目光直直地盯著云畫。
小臉鼓鼓的,滿眼都是疑惑和控訴。
云畫心中一驚,她遲疑了一下,走近兜兜,“兜兜,你怎么了?”
兜兜死死地咬著唇,盯著云畫看了幾秒鐘之后,忽然哭著轉身跑了,一口氣跑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而且順手就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云畫站在兜兜房間門外,一臉茫然,怎么回事?
可是再回想一下兜兜剛才的臉色,還有兜兜剛才是在樓梯口…
云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擔憂瞬間就爬上了心頭。
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她跟哥嫂之間的對話,被兜兜聽到了?
那可不得了!
云畫的心情很緊張,她立刻又敲了兜兜的門,“兜兜,是媽媽,你開一下門好不好,我們說會兒話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情跟媽媽說,不要這樣。我們說好的有什么問題都需要溝通的,你不能這樣的兜兜。”
“兜兜,媽媽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跟媽媽說行不行?不要這樣,你這樣,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兜兜…”
“兜兜開開門好不好,媽媽會擔心你的…”
“兜兜…”
正說著,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兜兜就站在門口,帶著眼淚看著云畫。
云畫心疼得不的了。
連忙蹲下來抱著兜兜,“兜兜,到底是怎么了,你跟媽媽好好說不行嗎?你這樣,媽媽很擔心很擔心你的。”
“媽媽,你會老老實實都告訴我嗎?”兜兜咬著唇說道,“你把我當成小孩子,重要的事情都不跟我說的對嗎?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會告訴我這個小孩子的對不對?”
“沒有。”云畫只能這么說。
“那剛才大舅舅說的是什么意思?”兜兜問道,“你和薄叔叔…你們…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畫沉默了。
果然是這個問題。
怕什么就來什么。
云畫沉默了下來。
兜兜看著云畫,說道:“媽媽你不要騙我好不好?如果不能告訴我,你就直說,我可以去問薄叔叔,但是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媽媽不騙你。”云畫摸著兜兜的臉,給他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媽媽不會騙你的。我跟薄叔叔的事情…現在還不適合告訴你,因為媽媽以前的工作問題,這些事情涉及到保密信息,媽媽不能隨便說,不能泄密,哪怕是對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說的,你能明白嗎?”
兜兜恍然,他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媽媽你指的是像電視上演的那種執行秘密任務,必須保密的嗎?”
云畫點頭,“對,媽媽執行過秘密任務,保密級別非常非常高的那種,甚至還為此接受過短暫的特訓,哪怕是睡覺說夢話都不會泄漏半點機密。”
兜兜瞬間明白過來,眼睛也亮了很多,小孩子都有超級英雄情結,對這種事情總是特別感興趣,特別崇拜也特別好奇。
“那你和薄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薄叔叔明明不認識你的呀,為什么大舅舅會那么說…還有,媽媽你看薄叔叔的眼神也很奇怪。”兜兜說道。
云畫沉默了,看著兜兜,“兜兜,媽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釋這其中的關系,但是兜兜你能答應媽媽嗎?不要問任何人這些事情,包括你薄叔叔,千萬不要提這些,可以嗎?”
“為什么?”兜兜很不明白。
云畫苦笑,“兜兜,你不相信媽媽嗎?如果媽媽說不能說,那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你信嗎?”
“我…”兜兜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媽媽,我知道了。”
云畫終于能松一口氣了,否則若是兜兜真的去問了薄司擎,她可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媽媽,你…你和薄叔叔,其實原本就認識的,對吧?”
“嗯。”云畫點頭。
“是在薄叔叔失憶的那五年里,認識的嗎?”兜兜又問。
云畫再度點頭。
“媽媽…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保守秘密,可我知道,保守秘密很辛苦的。”兜兜抱著云畫,把臉貼著云畫的臉,“媽媽,能再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嗎?薄叔叔他…到底是不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