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已經沒事了,但是其他的呢?
云畫和齊子衡對視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決定不必多問。
反正…和她又沒有什么關系。
“那你多休息吧,明天顧淮一再來給你做筆錄,我們就先走了。”云畫直接說道,“齊家那邊,也已經通知了齊爺爺你醒來的事情,其他人就沒有通知了。”
這個其他人,指的就是齊子衡的父親。
“等等。”眼看云畫就要轉身離開,齊子衡連忙又叫住了她。
云畫回頭,“嗯?”
齊子衡抿著唇,遲疑了一下說道:“你這么快就要走啊。”
云畫挑了挑眉,“不然呢?”
“…”齊子衡頓了頓,又道,“那你明天還會來嗎?”
“做筆錄有顧淮一就行了,他是專業的。”云畫道。
潛臺詞就是,她不會來了。
齊子衡當然也聽得懂。
“那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看我一眼?醫生都已經告訴你我醒過來了,身體也沒事,所以你不必來也可以的。”齊子衡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云畫有些詫異地看著齊子衡,“你到底想說什么?你可以直說的。我來,只是因為你說要見我,不然就不肯說之前遇襲的事情,而我是警方的顧問,所以我來,只是為了讓你開口。”
她不會給齊子衡任何無謂的希望,前塵往事如風,他救過她的命,也因此失去了一顆腎臟,她也確實不再恨他,可也不會跟他成為朋友。
齊子衡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還有失落,只是他收斂得極好,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情,我們就先走了。”云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有些累,需要休息。”
齊子衡沒有吭聲,微微點頭。
顧淮一又跟齊子衡說了幾句,約定好了明天過來做筆錄的時間,就跟云畫一同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容璟安排的人就在門口等著,還有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車子是加了厚厚的防彈鋼板的,玻璃也是防彈玻璃。
幾個保鏢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耳麥,別的不說,至少這行頭看起來就很可以。云畫自己從醫院出來之后,也是取了帽子和紗巾,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她現在的臉,和幾個月前有一定的區別,之前額頭上還有一點點的痘印,后來為了偽裝成萊拉,為了更符合萊拉的氣質,她還自己把自己的臉給割破,那傷口之大傷口之深,跟毀容也沒什么區別。
后來因緣際會,薄司擎的唾液讓她臉上的傷口全部愈合,沒有留下任何傷疤,而且她的皮膚也更水嫩,現在這才真的像是嬰兒一般的皮膚,水嫩無暇。
也就是說,她比幾個月前看起來更嫩,但大體的容貌肯定不會有什么變化。因此,如果把帶著傷疤的萊拉的照片拿出來跟她對比一下,就會發現她就是沒有毀容般的更年輕貌美的萊拉。
而萊拉·格魯曼這個身份,只有格魯曼家族的族長知道,因為重塑并借用這個身份,是紫荊財團和格魯曼家族進行了對接,互換利益之后,才給了云畫這么一個身份。
這身份說假不假,但說真也不真。
當初云畫去NF救薄司擎的時候,用的這個身份,后來又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NF最大的兩個勢力被攪得兵荒馬亂,塔山身死,拉波塔也因為掠奪了塔山的黃餅倉庫而陷入各方勢力的圍攻之中。
現在那邊,已經徹底亂了。
而且格魯曼公司的繼承人去了那邊,還跟塔山之死脫不了干系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甚至有人認為,格魯曼公司終于要搶占NF市場了等等。
另外最主要的是,塔山死了之后,GM組織已經四分五裂,塔山屬下各自為政,一個個全部都想搶占塔山的勢力,紛紛打出為塔山報仇的旗號,要追殺萊拉和觀野源。
容璟這邊是最早收到消息的,有人在地下殺手組織發布了懸賞令,萊拉和觀野源的人頭,各值100萬美金。
100萬美金,云畫聽了都忍不住失笑,把她當什么了?她給一千萬,讓他們反殺好不好?
有病!
雖然云畫不當回事,可是容璟卻不敢大意,該安排的保鏢必須要安排上,防彈車什么的,都準備齊全,這里的保鏢可都是有持槍證的,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始終跟在云畫身邊的周寧,顯然也從國家安全部門得到了消息,有針對萊拉的暗殺行動,雖然目前云畫的馬甲還沒掉,外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萊拉,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畢竟當初見過萊拉的人還是有的,而且云畫也進入過GM的監控區域,就算是基地被毀了,也說不定當初基地的監控是有網絡存儲的,所以他們必須做好準備,萊拉的照片可能已經被恐布分子掌握,也許他們現在并沒有把萊拉和世界冠軍云畫聯系起來,但凡事都有萬一,必須小心謹慎。
所以周寧就給云畫準備了紗巾,讓她在公眾場合的時候,都蒙上紗巾。
云畫也不抗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跟顧淮一、周寧一同上了防彈車后,周寧把前后的擋板放下。
云畫這才看向顧淮一:“你覺得齊子衡有什么問題?”
“確實有問題。”顧淮一道,“他的狀態不太對,他好像對于自己受到了襲擊這件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也完全不在乎。你說,想她這樣駕駛地位的豪門公子哥,會不在乎自己的命?而且已經沉睡了這么久,剛醒來的他,未免也太平靜了。”
云畫輕輕地點頭,“不僅如此,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對!”顧淮一也點頭,“他看你的時候,很緊張。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昏迷太久身體僵硬,后來我發現不是的,他好像特別在乎你的想法看法,從我們進入病房之后,除了跟我打招呼那一次之外,其他所有時間,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你身上。”
“還有啊,你說你明天不來的時候,他很失望,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