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時間去向那么多,秦墨聽到了警笛聲。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以及120急救車的聲音。
“已經進療養院了。”秦墨判斷。
宋辭立刻開始給唐末打電話,還要通知薄司年。
很顯然,這座療養院里的人都死了,而他們三人是第一批過來的人,勢必要被調查,尤其是云畫。
還有顧淮一,昨天云畫已經讓秦墨通知顧淮一了,但是顧淮一正在出任務,而且顧淮一也弄不懂云畫要做什么,就沒能第一時間趕到。
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件事情顧淮一就算是想要插手也很難,因為不在轄區內,這里是N市,不是S市,不同區域的,沒有執法權。
一開始,警方只來了一輛車和幾個人,因為先前報警的時候,秦墨只說了案發現場是在療養樓的319房間,所以這群警察中的人直奔319而來,另外一人則去找療養院的負責人,還有一人勘察環境。
帶頭的警察來到319房間時,看到屋內的慘狀,臉色瞬間就青了,其中一個跟過來的實習生,一個忍不住,扭頭到外面去吐了。
“我是N市東山區派出所的副所長高光。”警察把證件拿出來給宋辭看。
宋辭也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給對方看。
高光一看宋辭的證件,上面寫的保密單位,他的臉色立刻一變,點點頭,“證件信息我們還要核實,請你們幾位配合我們工作,跟我們回局里一趟。”
“可以。”宋辭毫不猶豫地點頭,這都是正規程序。
而高光則飛快地打電話,“所長,這邊的情況比我預計的更嚴重,按照規定應該上報到局里,讓刑警隊的人來一趟…好的,我知道了。”
高光立刻又往上級刑警隊打電話,正撥號呢,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電話,“小蘇怎么了?找到負責人了嗎?把對方控制住…什么?你說什么?”
高光的臉色驟變。
宋辭和秦墨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過來,高光的手下肯定是發現了,這里的人都是死人,所以高光才會這么驚訝。
“好,你守住大門,對,我立刻上報上級部門。”
高光掛斷電話,又飛快地打電話,通報情況。
一個小時之后。
云畫坐在N市公銨局的審訊室中。
“姓名。”
“云畫。”
“籍貫。”
“為什么會連夜趕去N市東山療養院?”
“…”云畫沉默了一下,說道,“因為昨天我過生日的時候,有人給我送了一個3D拼圖模型,拼出來的模型是N市東山療養院的,我就過來了。”
“送禮物的人是誰?”
“不知道。”
“你以前來過東山療養院嗎?你怎么能通過模型一眼認出來那就是東山療養院,而不是別的?”
“…不知道。”
“常規的3D拼圖模型,都是零件吧,模型是你自己拼的?”
“對。”
“你怎么拼出來的?”
“一點一點拼出來的。”
負責詢問的刑警隊長任宇帆抬頭,盯著云畫,“你應該明白我問的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來過N市嗎?”
“沒有。”
“沒有來過N市?那我再問準確一點,你以前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嗎?”任宇帆問。
“…沒有。”
“你沒有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那為什么你能拼出東山療養院的3D模型?”任宇帆的眼神非常犀利,“我去過東山療養院很多次,但我也不敢說打亂成零件之后,我還能拼出東山療養院的模型。”
云畫坐在那里,目光很飄,沒有焦點,“就只是隨便拼拼,就拼出來了。”
隨便拼拼?
任宇帆壓根兒就不可能相信。
“你以前很喜歡玩3D拼圖模型嗎?”
“不,很少玩。”
“你很少玩3D模型,又沒有來過東山療養院,那請問你到底是怎么拼出那個模型的?”
“…我不知道。”
任宇帆的眼神非常冷厲,臉色也非常嚴肅,“云畫女士,請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
云畫抬頭看他,眼神中透出了一絲疲憊,“我的確,不知道。”
任宇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就說道,“那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云畫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但我,不認識他。”
“問題又繞回來了,你為什么要連夜趕去東山療養院,因為有人送了你一個3D拼圖,你拼出來之后是東山療養院,你就連夜去了。可是,為什么?”任宇帆道,“總要有一個理由的,且不說你沒來過東山療養院,你是怎么拼出這個3D拼圖的,只說,你在知道這個拼圖是東山療養院后,要連夜趕過來,為什么?為什么?”
云畫搖頭。
任宇帆不吭聲了,就坐在那里看著云畫,“你是警方的特別顧問,審訊你我不想用上任何手段,我以為你很清楚自己的特別顧問身份,給你帶來的責任,可如果你什么都不說的話,我也只能按程序來了。”
云畫點頭,“好。”
任宇帆深深地看了云畫一眼,起身離開,記錄員把筆錄的內容打印出來,讓云畫簽字。
他們并未給云畫上手銬,但是卻把云畫限制在這個房間內,不準她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云畫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疲憊感再度襲來,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從昨天早上開始,為了準備生日做造型,她就一直沒有休息,一直到晚上,很困的時候,3D拼圖模型送來了,她就一直在拼,再然后,一直趕路來到N市…
后半夜,雖然宋辭讓她休息,但她只是假寐,根本睡不著。
現在,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她,非常非常疲倦,可是大腦細胞卻非常活躍,不讓她睡,就像是普通人喝多了咖啡,非常累卻睡不著的那種感覺一樣,難受極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到底是誰,殺了段辛海!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