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子,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淺顯得甚至有些無知。
薄司擎看著她,目光清冷而平靜:“你說云畫和談少寧曖昧?你有證據嗎?”
“你去學校看一下就知道了,全校同學都知道!”
“哦,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別的任何人,我只相信她。”薄司擎淡淡地說道,“她說她只有我一個,就夠了。”
杜曉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薄司擎,“你怎么這樣啊,我都告訴你了,你去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你光聽她說,她怎么可能會告訴你真相?哪個腳踏兩條船的女生會告訴自己男朋友真相!”
“她滿口謊言的!你難道都不懷疑一下的嗎?”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不信你跟我去學校,一準能讓你看到她跟談少寧有多親密,她撩撥談少寧的時候,壓根兒就不避著人,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我怎么就跟你說不通呢,難怪她敢肆無忌憚地勾搭談少寧,就吃準了你吧。”
杜曉菲真的要瘋掉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清俊矜貴的男人,怎么這樣啊!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人,在聽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曖昧的時候,絕對會大發雷霆,至少也會去求證一下的,可眼前這個男人,完全不求證,就這么斬釘截鐵地說相信她。
杜曉菲真是嗶了狗了,難怪云畫那么肆無忌憚,原來她男朋友這么好糊弄!
“你不相信我的話,遲早會吃虧的,等她真的跟別的男生跑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杜曉菲憤憤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和別的男人走了,那只能說明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是我沒有讓她感覺到開心和幸福,我縱然心痛,卻也會放手,只要她開心,我怎么樣都無所謂。”
杜曉菲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人,真不是有病嗎?
只要她開心,寧愿她跟別著男人走?
“我愛她,我不愿意她有任何一點兒不開心,她的所有選擇,我都尊重,她留在我身邊,我感激,她若要走…我會目送她離開。”
杜曉菲:“…”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么癡情的男人嗎?
杜曉菲第一次見,實在是難以想象,怎么可以有人,癡情到這種地步?
“就算是她騙了你,也沒關系?”杜曉菲問。
薄司擎微微點頭,“只要她開心,想怎么騙我都可以。”
“她把你騙得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傾家蕩產?只要她想要,只要我有,我什么都愿意給她,哪怕是生命呢,更何況是金錢。金錢算什么。”薄司擎淡淡地說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了,百萬千萬,一億十億百億?多少都沒問題,只要她要,可惜,她并不感興趣。”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些許遺憾。
杜曉菲已經瞪大了眼睛,完全懵了。
百萬千萬不算,竟然還一億十億百億?
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吹牛!
可是看著男人手腕上的表,她就不吭聲了,都說窮玩車富玩表,她原本也不認識那些高檔腕表的,先前跟阮沐沐那一群大小姐們聚會的時候,她們在說看一個男人有錢沒錢,以及多有錢,不看衣著,就看手表!
也是那個時候,杜曉菲才知道,原來竟然有價值超過五千萬的手表!
她太好奇了,后來還專門上網查過。
現在,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也沒有見過實物,但如果沒錯的話,這個男人手腕上戴著的手表,應該就是幾千萬的那種…
一個隨意把幾千萬戴在手上的人,你能說他沒錢?
這種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有錢人,畢竟可不是誰都能認出來價值幾千萬的手表的,而那些開著法拉利蘭博基尼之類的恨不得全身都寫上我有錢標簽的,說不定連車都是借別人的…
杜曉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男人,是真有錢。
男人有錢不算什么,更得愿意為女人花錢。
一想到這個癡情到極點的男人,愿意為了云畫做任何事情,甚至傾家蕩產時,杜曉菲就難受死了!
憑什么!
憑什么云畫那個綠茶表竟然這么幸運,竟然有這么癡情的男人喜歡她。如果這個癡情男人是個矮挫丑的窮小子,那他再怎么癡情也一文不值,可偏偏這個男人是個高富帥,這樣的男人,有臉又有錢,別的男人哪怕只有一樣,就足以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了,更何況他什么都有!這樣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沒有?可他偏偏非要吊死在云畫這棵綠茶樹上!
真是氣死了,快要氣吐血了!
“畫畫最討厭陌生人隨便進她的房間,現在,立刻滾,順便告訴麗嬸,以后不用再過來了。”薄司擎道。
杜曉菲的臉色不斷變幻,最終憤憤地扔下一句“你遲早會后悔的”,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從別墅離開,杜曉菲的臉色極其陰沉。
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剛才那個男人的意思是,要辭退她媽媽。
憑什么!
她媽媽什么都沒做錯,而且她也什么都沒做,就是在打掃房間的時候進了房間,可是不進去房間怎么打掃?
憑什么要辭退她媽媽!
杜曉菲咬唇,如果媽媽真的被辭退了,她們還能租得起現在的房子嗎?還有她每年要交十來萬的借讀費,從哪兒拿出來?
難不成要讓她高三再轉學嗎?
杜曉菲又氣又怕,她打定主意,一定不會讓云畫好過的。
她去買了個更大一點的內存卡放在手機里,又把手機的內存全部都清空,她要拍云畫和談少寧的照片,讓那個男人看看,看看他癡情一片的女人,到底是什么鬼樣子!
等她拿到了證據,她就有了云畫的把柄,她就不信云畫還敢辭退她媽媽,她再把證據悄悄給那個男人…還有阮沐沐…
她別的不要,她就要錢,還要云畫身敗名裂!
下午放學,原本是要回家的,但是云畫接到了薄司擎的電話,說是在醫院,云畫嚇了一跳,仔細問了才知道,是薄司年的手術傷口有一點感染,不是薄司擎出事兒了,云畫松了口氣,也讓宋辭直接開車去醫院,談少寧也跟著去了醫院。
杜曉菲第一次撇下了阮沐沐,放學之后就立刻跑了,在學校門口,她先打了一輛出租車,讓車子在邊上等著,看到云畫和談少寧一路說笑著上車之后,她立刻讓出租車司機跟過去。
一路跟到了醫院。
68塊錢的車費,杜曉菲心疼死了,給了司機70,拿過了找零的兩塊后,她趕忙也跟了進去…
一路上,她都在小心地拿著手機拍照。
“畫畫,有人跟著咱們,從學校一直跟過來的。”宋辭低聲說道。
云畫挑了挑眉,“不用管。”
先去看了薄司年,問題不大,就是傷口不小心沾水了,薄司瑤氣得不行,“我幫他擦背他不肯,非要自己洗,但他自己洗又不方便,不小心碰到了花灑開關,水就直接沖下來了!”
薄司年有些無奈,“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啦,我還是你妹妹呢。”薄司瑤生氣,“再說了我就只是給你擦個背,害什么羞啊!”
云畫和薄司擎面面相覷,薄司擎遲疑了一下,說:“要不我過去住,晚上幫你搭把手?”
“不用。”薄司年的臉色有些黑。
薄司擎聳聳肩,也不再多言。
下樓的時候,碰見了顧淮一。
“干嘛呢?”云畫問。
顧淮一先是錘了薄司擎一拳,算是打招呼了,而后就一臉無奈地說,“羅蘊禮在監獄里跟人打架,咳,那個胎兒不穩,本來跟我沒關系的,但是景修和阿姨都找了過來…我幫把手吧,來請婦產科的大夫委屈一下,跟我去一趟監獄那邊,羅蘊禮對監獄醫療室的醫生不信任,死活不讓人家近身。正巧碰見你,你跟我去一趟唄,有你的面子,我請周主任也好請一點。”
顧淮一笑著說。
云畫就跟著顧淮一去了一趟,顧淮一手里還拿著檔案,那是先前在監獄的時候,對羅蘊禮這樣的孕婦定期檢查的檔案。
給顧淮一幫忙之后,薄司擎要去一趟薄司瑤和薄司年那邊,云畫也要過去,薄司擎卻說不用了,他去一趟也就回來了,免得來回跑,他知道云畫這段時間又開始恢復訓練了,每天下午放學回家都要開始訓練的,不然晚上還要加訓,而且還有學業,太累了,就不讓她再跑一趟了。
于是,云畫跟著談少寧一同回去別墅。
杜曉菲進不去云畫去的樓層,她只能到處躲藏著,偷聽。
醫院走廊撒上聲音嘈雜,她恍恍惚惚聽到了什么“懷孕”之類的字眼,杜曉菲的眼睛瞬間亮了,再加上云畫剛才去的樓層里,婦產科就在那一樓…
杜曉菲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云畫,這可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