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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之前看到的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的監控視頻,薄司擎就心疼得要命。
視頻中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
與其說她當時反應激烈,倒不如說她當時很恐慌,恐慌得她甚至都完全豎起了自己身上的刺和一切防備!
正因為太過恐慌了,才導致了她回家之后當天晚上就做噩夢,在噩夢中驚醒,不,應該說是在噩夢中哭醒了之后,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甚至無法停止哭泣!
要有多恐慌,才能讓她哭得完全停不下來,甚至生理上醫學上的干預都沒有用!
直到他回來,直到他抱著她,擁著她,哄著她入睡,她的哭泣才停止!
這件事情對薄司擎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原本周生北謙說,她的應激反應太強烈了,讓薄司擎調查出原因來。
薄司擎讓周生北謙不用管,并非是真的不用管,只是他不想把她的秘密暴露在別人的眼中而已。
很顯然,造成她這么強烈應激反應的,只能是關乎她最大的秘密,重生。
很顯然,對鳶尾花如此強烈的反應,一定是她前世留下來的心理陰影。
然而,她前世到底經歷過什么,竟然能夠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一直到如今,重生了,并且她已經做到了最好,可即便如此,還是不能完全消除她前世留下的心理陰影,可想而知,那心理陰影有多嚴重!
薄司擎不想揭她的傷疤,因為太疼了。
他怕她會更加恐慌。
可是周生北謙有一點說的很對,她的應激反應太強烈了,如果不進行干預的話,萬一下一次,在某個特殊場合她的應激反應忽然發作的話,或許會出現危險的!
薄司擎這些天都在考慮,怎么樣能在她不察覺的情況下,對她的應激反應做一個評估?
循序漸進,就是他想出來的辦法。
不跟她談論鳶尾花有關的話題,但是可以通過很多不經意的事情,簡介地讓她接觸到鳶尾花,慢慢地觀察她的反應。
就比如今天晚上這樣,很“偶然”地在她吃飯的餐桌上,有一瓶漂亮的插花,也很“巧合”的是,這瓶插花的主角是藍色鳶尾花。
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測試她到底是對什么產生那么強烈的應激反應。
從今晚視頻拍攝到的情況來看,她在看到鳶尾花的時候,只是厭惡,當她把鳶尾花拿到手中的時候,她厭惡和煩躁的情緒明顯更重了一點。
她透過鳶尾花,看到的似乎不是鳶尾花,而是別的東西。
而后,她很快就把鳶尾花遞給了侍應生,讓侍應生拿走。
事實證明,一朵鳶尾花,似乎并不會讓她產生恐懼的情緒。
那么很多朵呢?
梵高的《鳶尾花》作品中,也是一叢叢的鳶尾花,而不是一朵,她在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出現應激反應的兩次,一次是銀發老者展示臨摹的《鳶尾花》給她看,一次就是在C區的鳶尾花田處,她的應激反應第二次比第一次還要強烈。
那會不會意味著,讓她產生應激反應的是鳶尾花田?
一天之后,薄司擎又做了一個測試。
事實證明,在S市找一片鳶尾花田還真是很有難度的事情,不過幸好,某個郊區的花圃有。
薄司擎用很拙劣的借口,把她帶去了花圃…
在經過了郁金香花海之后,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鳶尾花田,無數的藍色鳶尾競相綻放,藍色憂郁而高貴。
在看到那一片濃郁的藍色時,云畫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眼神中是完全無法掩飾的厭惡和不耐煩。
此時此刻,她挽著薄司擎手臂的手,也微微收緊,她的情緒不太穩定,但是薄司擎還是沒有從她的眼神中看到懼怕的情緒。
她此刻的表現,跟她在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中出現應激反應時的情況不一樣,那個時候,她是純粹的害怕,甚至害怕到回來做噩夢的地步!
但是現在,她只是厭惡,卻沒有害怕。
薄司擎甚至還帶著她從藍色鳶尾花田中走過,她只是步伐比較快,想要快點走出去,別的也沒什么。
“不喜歡藍色的花?”薄司擎笑著問道。
云畫搖頭:“不喜歡。”
“為什么?”薄司擎問。
云畫再度搖頭:“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太喜歡,這種花看了…會讓人心情不好,覺得什么都沒有希望。”
是嗎?
薄司擎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好。
鳶尾花還是很好看的,而且,只是花朵而已,本身并不會有多么復雜的意義。
說花象征著什么什么,都不過是人類強加給花的意義。
那么這會兒云畫說的,會不會就是她心目中給這種花強加的意義?會不會就是她強烈應激反應的根源所在?
薄司擎沒有問太多,那樣會讓她察覺什么,如果前世的事情真的讓她那么懼怕,甚至重生都不能讓她的傷口愈合的話,那足以證明,前世的傷有多深有多痛。
他不會去揭她的傷疤,所以他也不能讓她察覺到他在調查什么。
一朵花不會讓她懼怕,很多朵花也不會讓她懼怕,那么當時在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她為什么會出現那么強烈的應激反應?
跟銀發老者有關?不,也不會。當時在聽助力研究生王曉雯說了銀發老者的“豐功偉績”之后,云畫一點都沒有害怕,只是嫌惡。
她的應激反應出現在老者把臨摹的畫給她看時,這是她第一次的應激反應。
所以應該跟銀發老者本人無關。
她第二次應激反應,就是在C區的鳶尾花田…
等等,薄司擎皺了皺眉,他…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C區,鳶尾花田…
對了,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這個地點!
薄司擎的眉頭皺的很緊。
目前為止,他能夠找到的讓她產生強烈應激反應的因素,也就只有這兩個:一是地點,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這個地點;二就是鳶尾花田。
薄司擎記得,云畫一直抗拒去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見米月,這一次答應去見米月,還是因為公西瑾。
很顯然,她對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很抵觸,就像是她抵觸鳶尾花一樣。
地點和花朵這兩個元素,單一的,她都抵觸都厭惡,卻并不懼怕。
可這兩者合二為一的時候,卻能讓她產生那么強烈的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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