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卿又跟景修閑聊了幾句,幾分鐘后,有人敲門進來。?w?
景修看了過去。
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僵住了。
“瑤瑤?”景修皺起了眉頭,“你…”
薄司瑤則早就知道了景修的到來,畢竟景修提交的有關申請,她也見到了。援藏醫療的這個項目日后應該是會由她來全權負責的,她現在也在參與前期的所有準備工作。
景修帶來的孩子都是藏族孩子,如果可以的話,會成為援藏醫療的第一批受益者。
“我剛好有點事情,先出去一下,你們聊。”季長卿笑著說道。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薄司瑤和景修二人。
“不好意思,我們這兩天都在商討你提交的那份申請,主要是我們現在平臺還沒有搭建起來,前期工作還沒準備完成。”薄司瑤很直接地說,“貧困地區醫療救助這個項目,已經足夠成熟了,但是援藏醫療才剛剛開始,我還不太擅長這一塊的工作,之前的所有考慮,在仔細落實到每一步的時候才發現,并不是那么簡單。所以可能沒那么快。”
“瑤瑤,你說你負責這一塊?”景修有些驚訝,“你,你不繼續上學了嗎?”
“跟上學并不沖突。”薄司瑤點頭,“援藏醫療這一塊,日后會由我負責。我提交的策劃案,理事會已經原則上通過,但是細節問題還有架構的事情需要再進行商討,沒那么快。你帶來的孩子們,資料我都看過了。其中四位能走《和基金》的援藏醫療項目,另外四位不能。”
“為什么?”景修問。
薄司瑤沉默一下,說道:“因為所有的援助、救助項目,都是要對被救助者進行評估的。慈善資金的使用,是要對捐贈者負責,要公示給捐贈者的。通常來說,這些資金往往會用在更加危險、更加危急的病人身上。比如先天性心臟病的兒童,比如白血病兒童等等,因為在這些病癥上,患者的花費多,家庭承受不來很正常,以及這些病癥是會危急到孩子生命的,會優先通過。”
景修抿唇。
薄司瑤看著他說道:“你提交的孩子資料我都看了,例如其中一個孩子叫白瑪,她的問題是唇腭裂,需要進行修補,因為她已經過了最佳手術年齡,一次的修補手術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還需要進行下一次的修補手術,這算是在整形的范圍內了。”
“當然,我們都知道外表對于一個人來說很重要,會提升她的自信,會帶給她更好的生活質量。可是…可是如果資金有限的話,捐助者會更愿意救治某些生命垂危的兒童。還有一點是因為,現在是項目建設初期,任何病例都可能會成為日后發放救援資金的標準示例。”
“假設一下,我們項目走上正軌之后,每年接收到的善款為500萬的話,可是同期申請資金救助的孩子卻很多,那注定有些能申請上有些申請不上。在這個時候,一定會從最危重最貧困的病人開始往下編號…像白瑪這樣不會危及生命的案例,就會被擱置,被退回申請。”
“如果現在通過了白瑪的申請,那么日后其他跟白瑪一樣的孩子就會問,為什么不能通過我們的?不公平。前期通過的每一個案例,都會記錄在冊公示出來,都會成為后續的標準案例。”
“我不希望有一天,某個重癥小朋友在申請不到資金的時候,說‘為什么那個大姐姐就能得到幫助,而我卻不能?’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捐贈者質問我們,‘為什么不把資金用在最危險最困難的兒童身上?’”
“真到了那一天,最終承受苛責的,除了基金會之外,還有白瑪自己。”
景修看著薄司瑤,目光相當復雜:“我知道。”
在慈善基金的申請上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