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瑜問的很忐忑。()
云畫能夠理解葉梓瑜的心情。
想問,又不敢問,但是不問的話又不安心。
就像是每次薄司擎回來的時候,她也是一樣的,想問他能待幾天,又不敢問,但是不問的話,每一秒都是煎熬。
葉梓瑜問的問題,也是全家人想問的。
她問完之后,全家人都看向了薄司瑤。
薄司瑤眨了一下眼睛,忍不住失笑:“怎么都這么看著我?我這次回來,暫時不打算回去了。等開學的時候就去學校申請復學。”
她原來辦的休學,現在回來要去上課,只需要去復學就可以了。
薄司瑤說完之后,全家人都愣住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完全不敢置信一般。
就連云畫,也微微驚訝。
不過驚訝之余,更多的則是開心。
薄司瑤不去支教,對全家人來說都是好事,畢竟藏區太遠了,而且她支教的地方貧困落后,交通條件很不方便,經濟更不用說,民風彪悍,危險性極高。
就看她現在的樣子,都讓人心疼不已。
葉梓瑜一下子就哭了。
薄書紀也微微松了口氣,點了一下頭。
薄司年跟薄司擎兄弟對視了一眼,都放松了一些。
全家人這樣的反應,讓薄司瑤忍不住失笑:“你們至于這么驚訝嗎?”
不驚訝才怪!
云畫笑了一下:“復學當然好啊,不然的話,再晚兩年你復學了,要跟比你小好幾歲的一起上課…”
薄司瑤點頭,“我發現,我懂得的太少了。我以為我會很多東西,我很聰明,我以為我在那里支教肯定很容易。可實際上…很難。因為在那邊支教,面臨的不是孩子們學不學的問題,而是他們能不能學,有沒有條件學的問題…”
薄司瑤抬頭,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有個學生叫央拉,女孩,她每次都是帶著弟弟和羊群來上課的。聽幾分鐘的課,就要出去看一下羊群,再抱著弟弟回來上課。她學東西特別快,記憶力非常好,比同齡的孩子要聰明很多。甚至我覺得她比我小時候都還要聰明!她用一年的時間學完了小學課程,我正在教她中學課程,可是…”
薄司瑤沉默了一下,“可是她弟弟患有心臟病,需要做手術,為了給弟弟籌錢做手術,14歲的央拉…決定去g省打工。可是…當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坐上了去g省的火車。我沒把人追回來。上個月,央拉的父親告訴我,央拉在g省出事了。她歲數不夠,不能進正規的工廠,就被介紹到了某黑作坊,意外事故,央拉的手被機器夾斷,老板給了三萬塊錢打發央拉,央拉不舍得在大醫院做手術,去了黑診所…傷口感染,死了。”
薄司瑤沉默了一下,抬頭,繼續說道:“我還有個學生叫頓珠卓瑪,她先天性心臟發育不全,在有一天去上學的路上,心臟病突發,死亡。”
薄司瑤緩緩地吐了口氣,“還有索朗,只是一次很小的意外,他的腿就不得不截肢了…”
薄司瑤抿了抿唇,笑了笑:“還有很多例子。我所在的那個村子,他們的平均壽命很低。村子里活到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少之又少。”
“我原以為自己很聰明,也很厲害,可是到了那里我才發現,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